蓫蒇突然意识到季杏是上天送给自己的软妹纸。
奇怪,没有金手指,却有软妹纸了。
他看了看季杏,心里立即说:不对,她气场太强,野性太重,目光不柔和,嗓音不轻柔,性格不温柔,没有软妹纸的特征。
蓫蒇喜欢的是软妹纸,体贴且有点天然呆萌的那种。
蓫蒇不屑地看了看季杏,一本正经地问:“你有多大岁数了?”
季杏不好意思地说:“能负薪了。”
看了看蓫蒇,想问他的年龄,可想了想又欲言又止。
“能负薪了?”
楚地“野人”们没有具体的年龄概念,这就是季杏告诉蓫蒇的岁数,可他感到她说得太含糊了。
蓫蒇看着季杏,看她的眼睛大大的,鼻梁高高的,嘴唇红红的,身材又好……虽然不是自己心仪的那种妹子,但也许是她救过自己的缘故,他对她也不是太厌恶了。
他说:“你也不回家?”
季杏摇着头说:“我如何回家?”看蓫蒇还不明白,她解释说,“你不见了,我此时回家无法与我伯兄交待哩。”
季杏说得有道理,可她有家不能回,真苦了她了。
在这深山野林里,竟然要跟一个自己不太喜欢的妹子生活在一起,虽然感觉不是太爽,可没有办法呀!
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呢,部落里的“野人”们随时就会来抓自己。
天已经大亮,不过是阴天,没有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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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在湫部落里,一个小伙子突然想到了季杏昨天一直陪在那个死去的“国人”旁边很是反常。
他就是想偷偷咬一口蓫蒇肉的那个小伙子,名叫叔石,是季杏定下的娃娃亲,要是没有意外的话,两人以后就是夫妻了。
他睡醒后,就去找季杏,他想问她,她为什么要保护那个“国人”僵尸?
没想到跑到季杏居住的小木屋里一看,她不在。又跑到存放“国人”尸体的那间树上小木屋里一看,他大吃一惊,那个僵尸不翼而飞,不见了!
他赶紧把这一情况禀报了里宰伯楝。
伯楝更是惊讶不已。
他说:“我女弟不是守着那个‘国人’么?”
叔石皱着眉头说:“季杏也不见了!”
大事不好,那个“国人”尸体是“人牲”哩,马上就要进行祭祀活动了,没有了“人牲”怎么能行呢?
出现了新情况,伯楝让叔石带着人去寻找季杏,他自己禀告州加公左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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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季杏正带着蓫蒇在这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里行走。
住到哪儿去呢?
既不受野兽的攻击,还要不能让“野人”们寻着了。
蓫蒇犯难了,一下子没了主意。
看蓫蒇不再问问题了,季杏就在乱石堆里寻找起什么东西来。
蓫蒇不知道季杏在寻找什么东西,只好傻傻地看着她。
不一会儿,她寻到一块一边厚一边薄的石块。
蓫蒇莫名其妙,他问:“你拿此石有何用?”
季杏没有说话,她拿着那块石块在手里摆弄了一会儿,又在一个平展的石头上磨了好一会儿。
磨出刀刃了,季杏满意地笑了笑。
蓫蒇拿过那个石块看了看,这才明白了,原来季杏制造了一把简易的石刀!
他抓住一根草试了试,真的一割就断了。又割了一棵小树,也很快把树皮割破了。
季杏很得意。
她在小树里面找了找,找到一棵小树,用石刀割开了树的树皮。
她把剥下来的树皮撕成许多根,拿一根用力扯了扯了,感到很结实,她才满意。
她拿两根较长的树皮把石刀系住了,挂在了肩膀上。
剩下的树皮,季杏都拿在了手里,做出要出发的样子。
蓫蒇小声问:“我们到何处去?”
能到什么地方去?就藏匿在原始森林里呗。
季杏没有回答蓫蒇的话,而是小声说:“我带你找‘梦’去。”
蓫蒇不明白,忐忑不安地跟在季杏的后面。
二人在荆棘丛里走了好一会儿,走到一片平展的荒地,他们站在一个稍高处远眺,终于看到了一座湖泊。
季杏看到了那座湖,高兴地说:“梦在此矣!”
原来楚地“野人”的梦指的是湖泊!
他们奔跑着来到了湖边。
湖边长满了杂草,也生长着茂盛的茭草。
他们二人先到湖里喝了,水解渴了,又去采茭白。
蓫蒇饿了,他采到一个茭白就立即吃了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季杏看蓫蒇吃得很馋,她笑了。
蓫蒇咀嚼着茭白,看季杏在笑,他停止咀嚼了。
他小声问:“你为何要笑?”
季杏笑着说:“我看你此时跟我们‘野人’一般了。我听我伯兄说,你们‘国人’饮食很讲究的,食有脯、醢、饴,饮有羹、浆、醴……不像我们‘野人’以吃生食为主。”
蓫蒇已经是饥不择食了,他说:“在饥饿之时,只要有食物果腹就很不错了,无须如此讲究的。”
他们二人开始在湖里采茭白。
别看季杏个头不大,可手脚麻利,动作特别快,她采摘两个茭白,蓫蒇还采不了一个。
季杏一边采茭白,一边说:“我们多采一些‘菰’,储存起来。”
蓫蒇采着茭白,皱着眉头说:“我们每日皆食此‘菰’么?”
季杏摇着头说:“每日食‘菰’会腻,我们还去采杏,摘‘瓠’,还捕‘鲋’,还要设套子捕‘雉’……”
蓫蒇看着季杏,觉得她不适合做自己的情人、爱人,做奴仆、佣人也是很不错的。
他说:“你说的那些事情,我皆不会的。”
季杏得意地说:“你不用会,有我侍候你就是了。”
他们采了不少的茭白,都用树皮捆绑在了一起,连成两大串,二人各背了一大串。
他们离开那座湖泊。
蓫蒇一边走,一边警惕着四周的动静,他担心“野人”们突然跳出来抓他。
他看了看周围的荆棘,皱着眉头小声问:“我们到何处居住呢?”
季杏已经有了计划,她转过身看着蓫蒇说:“你勿担忧,随我而行就是了。”
他们走了好一阵子,走进了一个茂密的山林里,立即感到阴森凉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