蓫蒇跑下去时,仲桑拿着“锸”也下来了。
季杏快速从树上小木屋里跑下来说:“也许是因为太累之缘故,我一直寝而不寐,见葚一直躺在席上不动,我即放松了警惕……不料在‘燎’熄灭之时,她突然不见了。”
没有想到仲桑对葚逃跑了不恼怒,竟然还笑。
他说:“女弟,葚那个像野牛般的妇人,我说今夜就驯服她,你说她有下痢之疾,让我再等一日,这下可好,让她逃了!”
季杏好自责,要哭了。
蓫蒇四处看了看,他指了指后面的厕所说:“葚不会上‘溷’了吧?”
季杏赶紧跑到厕所里看了看,回来摇头说:“不在‘溷’里。”
仲桑一点也不急,他故意逗季杏说:“女弟,葚逃走了,你如何归还于我?”
季杏跺了跺脚说:“呜呜,我可归还不了了。”
蓫蒇急了。
他说:“葚对我们部落不熟,也许尚未跑出部落呢!我们赶紧去寻找她。”
没想到仲桑挥着“锸”,一点也不着急。
他胸有成竹地说:“不用我们寻找。我告诉你们,她就是一头野牛,恐怕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终归被我驯服。”
季杏不明白,她问:“为何不用我们寻找?”
仲桑小声说:“从即日起,凡进出我们部落之隘口,皆得有人把守,以防沈部落再次偷袭我们部落。”笑了笑又说,“女弟,要不是如此,我岂会让你一人守着葚?”
季杏松了一口长气。
仲桑笑着说:“女弟,若是葚再到我手,你切勿再管了,让我好好驯服她。”
果然,没过好一会儿,葚被两个“野人”扭送了来。
葚一直不老实,还在乱蹦乱跳。
仲桑放下“锸”对季杏说:“女弟,你把我的‘锸’收好,别给仲蒇了,明日还我。”
季杏接过了“锸”。
仲桑走近葚,对那两个“野人”说:“你们不用管了,让我来驯服她。嘿,还真像一头野牛!”
他说着就一把抱起葚的身子,接着又扛到肩膀上。
那两个“野人”完成了任务回去了。
把葚扛在了肩膀上,仲桑得意地说:“多有得罪,我们回屋了!”走了几步,他又回头说,“今夜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谁也不得打扰!”
他说着就往自己居住的那间树上小木屋里走。
葚趴在仲桑的肩膀上,不知他要对自己怎么弄,就拳打脚踢起来。
仲桑一边走,还一边说:“你用力打吧,我就是喜欢你如此野蛮劲儿。”
季杏拿着“锸”,看着仲桑把葚扛走了,知道他想对葚做什么,不过,她这次没有阻拦。
蓫蒇要回屋,被季杏叫住了。
她奇葩地问:“你和免樠在一起,为何无动静?”
蓫蒇吃惊地问:“你在听我们的动静?”
季杏笑了,拿着“锸”就往木梯上爬。
蓫蒇怔了一会儿,才慢慢爬上木梯。一抬头看到免樠正在看着自己,他晃了晃手,笑了笑。
他走进木屋里,免樠又躺到席子上了。
免樠看到蓫蒇躺下了,就挪动身子躺到了他的怀抱里。
蓫蒇伸手搂住了樠,闭上眼睛睡起觉来。
在隔壁屋子里,季杏放下“锸”就躺下了。
她想听蓫蒇和免樠的动静,却听到仲桑的屋子里热闹起来。
仲桑把葚扛进屋后,就放下了她,让她躺在了席子上。
葚这一天没有少折腾,一直是在拼命,用了不少力气。
从在沈部落里葚家里被仲桑扛起来开始,她就开始在挣扎,再加上患有痢疾,拉肚子拉了不少次数,现在几乎没有多少力气了。
尽然如此,葚还是没有束手待毙,一直在反抗,进行所谓的自救。
仲桑也一样,来回这么远的路程,还扛着葚跑了好远,还杀了二人,也花了不少力气。
他看葚躺在席子上,警惕地看着自己,就伸手去按她。
葚知道仲桑想做什么,她当然不会贸然让他得逞呀!
看到仲桑的手一伸过来,葚就拳打脚踢起来,拼命地反抗。
葚如此有抵触情绪,仲桑竟然没有生气,他还高兴起来。
他说:“好,我就喜欢你如此有野性的妇人。”
他说着又伸出了手,要按住葚。
葚看到仲桑的手又伸过来了,她扬起手就狠狠地打,看他的手毫不退缩,她又抱着他的手张嘴咬。
咬得仲桑疼痛得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他大声说:“你为何咬我?”
葚不示弱,她说:“你是何人,为何要将我掳到此处?”
仲桑用嘴吹了吹被葚咬过的手,他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我叫桑。”
他们二人推来扯去,纠缠了好一会儿。
葚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就躺着不动了。
仲桑见状,先扯下了自己腰里的麻布,又扯下了葚腰里的麻布,接着就……
事情过后,看葚躺在席子上还是没有动,仲桑得意地说:“你服我了么?”
没想到葚突然笑了起来,还是哈哈大笑。
仲桑懵了。
他问:“你为何要如此大笑?”
葚笑着说:“我笑你愚庸。”想了想又问,“你可有家室?”
仲桑实话实说:“没有。”看葚发愣,他又补充说,“我若是有家室,岂会掳你回来做妻?”
听到仲桑说把自己抢来做老婆,葚又哈哈大笑起来。
仲桑不明白,他问:“你为何而笑?”
没想到葚认真地说:“我告诉你,你不久即可亡去。”
仲桑听了葚的话,他没有当真。
他顺口问:“为何?”
葚笑着说:“你可知我是何人?”
仲桑摇了摇头说:“不知。”
葚提高嗓门说:“不知我是何人,你为何要掳我到此?”
仲桑显得被动起来,一直在回答葚的问题。
他说:“我看你美貌,又喜欢你野蛮的劲儿,就掳你来做妻。”
葚放低声音说:“我原本为柔弱之人,被人逼成此等凶悍模样。”看仲桑不信,她认真地说,“你是否欲知我是何人?”
仲桑点头说:“嗯,是。你告诉我知晓。”
葚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她咧着嘴说:“我告诉你,你取我为妻,你不久便要暴病而亡。”
仲桑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感觉壮实得很。
他说:“你休得胡说!”
葚笑着说:“我告诉你,我曾先后嫁五夫,五夫皆亡。三夫暴病身亡,一夫溺水而亡,另一夫在你们湫部落被人用‘锸’杀死……”看仲桑坐起来了,她继续说,“在沈部落,人人皆知我貌美,且克夫……”
仲桑一听,紧张起来。
他结巴地说:“此……此话当真?”
葚认真地说:“我已为你妻,我岂会欺我‘良人’?”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了,她说,“我的第五夫莫不就是被你用‘锸’杀死的?”
仲桑听了葚的话,他信了。
沈敖带人偷袭湫部落时,自己的确杀死了几个沈部落里的人。
于是,仲桑害怕起来。
一个如猛虎般壮实的人,一下子怂了,四肢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