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桑捂住葚的嘴巴,闻到臭气,一低头看到排泄物,他赶紧把葚抱到了另一个荆条丛里。
蓫蒇手持着“锸”,是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季杏拿麻布又将葚的嘴巴塞住了,让她发不出声了。
仲桑吓唬葚说:“你再如此,我就把你杀死!”
几个人躲在荆条丛里,看到一群人运输着采好的“菽”走过去了。
那群人听到有人喊“救我”,四处看了看,没看到什么,就接着赶路了。
葚看着那些运“菽”的人走了过去,急得乱跺脚,可就是发不出声来,想跑,却被仲桑抱得紧紧的。
看葚一直不老实,仲桑坐蓫蒇手里拿过“锸”在她眼前晃了晃,看她还不听,又砍了一下荆条丛,立即砍断了好几根荆条。
他威胁说:“你要再叫,我就用‘锸’砍死你!”
季杏看运“菽”的人走远了,她说:“仲兄,我们‘疾行’吧!”
仲桑看了看葚,准备再扛起她的,想了想,拽着她快速走了起来。
他们快速走了好一会儿,翻过两道山岗。
葚又皱着眉头跺着脚不走了。
季杏问葚道:“你又欲上‘溷’了?”
葚点头还跺脚,表示忍不住了。
没办法,只好让葚蹲在了一个荆条丛里。
就这样,他们走一会儿,又让葚在荆条丛里蹲一会儿。
如此行走,速度太慢。
仲桑有点急了。
他摇着头说:“如此之行,何时才能回到我们部落里去?”
蓫蒇看了看葚,看她眼神里有一种得意,就知道是她是在利用肚子疼拉稀为幌子,有意在拖延时间。
他说:“仲兄,葚上‘溷’太勤,从此时开始,她要上三次‘溷’,我们只允许她上一次即可。”
季杏也说:“葚上‘溷’有真亦有假,切勿再如此顺从她了。”
仲桑拽着拴在葚手上的绳子,不高兴地说:“你要再如此耍花招,我真会杀了你。”
他说着拽着葚就走。
他们走了一会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叫喊声。
葚听到那些声音,她高兴了,她知道是救她的人来了。她频繁上“溷”,就是想留下印迹。
仲桑把牵着葚的绳子递给了蓫蒇,他拿起了“锸”晃了晃。
他说:“有人追来了,你们‘疾行’,我殿后。”
蓫蒇和季杏拽着葚快速跑了起来。
他们跑到一个小河边,正庆幸追赶的人只听到喊叫声,没有真正追来。
没想到突然听到前面大吼声:“站住,把葚放了!”
他们抬头一看,只见三个男人拿着木棍挡住了去路。
他们不年轻,但也不是老态龙钟,估计四五十岁的样子。
他们听到那母子说葚被盗贼扛走了后,凭借熟悉地形,抄近道赶到了仲桑他们的前面。
看到前面出现阻拦的人,仲桑、蓫蒇和季杏都愣住了。
三个男人看仲桑他们前面挡着一条小河,后面追赶的人们的叫喊声越来越大,说明追赶的人越来越近了。
他们认为仲桑他们没有退路了,是死路一条了,就牛逼起来。
其中一个人说:“大胆寇贼,穴室枢户,取人妇女……罪不容诛,赶快受死吧,不然,追赶的众人到来,一阵乱棍,你们将死无全尸!”
听了那人的话,仲桑冷笑了一下。
他挥着“锸”说:“乱棍来吧,我等着呢!”
此时,那个叫喊声真的越来越大,似乎就近在咫尺了。
蓫蒇紧握绳子拽着葚,感到形势紧迫。
他说:“仲兄,不得再耽搁时间了,我们得‘疾行’。”
仲桑挥了挥“锸”,他小声说:“你们赶紧趟水过‘谿’,我来应对这三个自不量力者。”
蓫蒇拽着葚往小河里走,她不配合,季杏赶紧从后面推她。
那三个男人看到他们要过河,他们大喝一声“停下”同时挥着木棍冲了过来。
仲桑挥着“锸”大喊一声,迎面来阻挡,挥着“锸”和三个男人对打起来。
那三个男人从人数上占有优势,他们围着仲桑用棍棒戳,戳得仲桑连连后退。
可仲桑手里的“锸”厉害,是金属的,只要能挨着肉,就是一条口子,就得冒鲜血。
仲桑一个人拦住了那三个人,蓫蒇和季杏就强行弄葚趟水过河。
岸上打斗激烈,一时分不出胜负。
葚的双手绑着,可腿脚是自由的,她在水里不停地给蓫蒇和季杏制造麻烦,过河速度很慢。
追赶的人的喊声越来越近,情况十分危机。
好在小河里的水不是太深,最深的地方也淹不过脖子,再加上水流也不是太急,趟过去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看葚一直不配合,过河很缓慢,季杏生气了。
她恐吓葚说:“你再不老实,我们就弄死你!”
说着还真的顺势将葚按到水里闷了好一会儿,憋得她两眼冒金花。
岸上还在激烈地打斗着。
仲桑的“锸”柄短,没有那三个人手里的棍棒长,他好一会儿也没有砍着对方。
双方纠缠了好一阵子,仲桑发现对方一个人露出破绽,便来了一个往后退的假动作,突然冲到那个人的身边,挥起“锸”用力一吹,砍中了那个人。
见他没有倒地,又补了两下,砍到了他的上身,立即绷出两条大口子,鲜血直往外流。
那个人摔倒在地,痛苦地捂着身子**起来。
剩下的二人怔了一下,可并没有畏惧,仍然挥着木棍一起打向仲桑。
仲桑又挨了好几棍棒,身子全是棒痕。
可他越来越猛,看准稍弱的那个,紧缠着他打,另一个不管他。
如此打斗了一会儿,那个被仲桑缠着打的人逐渐体力不支,动作再不是那么娴熟了,乱了阵脚。
仲桑感到机会来了,乘机一挥“锸”,将那人砍倒了,接着又连砍了几下,砍得那人血肉模糊,动弹不得。
剩下的那个人看到那血腥的场面,吓得抱着木棍就拼命地跑。
仲桑跑了几步,吓唬了那个人,没有追赶。
他看蓫蒇和季杏已经把葚弄过了小河,才跳到小河里。
他一边趟着水,一边大喊:“你们‘疾行’,不用管我。”
这时,追赶的人们举着木棍,大声吆喝着蜂拥地从山林里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