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永远是诸侯们的第一所需。
不过呢,曹操在鲁阳吃了亏,吕布在比阳吃了亏,马韩二人没想到张济这块骨头这么难啃。
进吧,进不动,南乡和析县防守得犹如铁桶一般。
退吧,州牧就没了,马韩二人自然有点不甘心。
而且,马韩二人的思想也开始不一致了。
马腾主张退兵,但韩遂却有点不甘心。
论起功利心,韩遂要在马腾之上,论起野心,韩遂也在马腾之上。
马腾的中军大帐里,马腾和韩遂对面而坐,正商量着要不要进兵呢。
“兄长,此乃你我二人成为州牧的唯一良机,不能错过啊。”马腾生出退兵之念,韩遂登时就有点着急了,立即就带着阎行,从析县赶往南乡,力劝马腾。
马腾和韩遂,马腾军三万,韩遂军两万,马腾攻打南乡,韩遂攻打析县。
马腾皱着眉头,捋了捋颌下胡须,叹了口气:“文约,咱们西凉的情况难道你不知道吗?什么都不缺,就缺人和粮食。”
“此番出征,若是能灭掉张济也就罢了,不然的话,只会徒损我西凉实力啊。”
韩遂则是不以为然,笑着说道:“兄长如何变得如此慈悲了,出征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再说了,你我虽然掌控西凉和三辅之地,然却是名不正言不顺。程银、杨秋等人,虽然势力较弱,却虎视眈眈,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联合起来,围攻你我。”
“所以,咱们必须要得到朝廷的钦封,名正言顺地掌管西凉和三辅之地。而这一次,配合曹操攻打张济,就是最好的契机,兄长怎可因为略有伤亡就说退缩呢?”
马腾叹了口气:“文约,眼下曹操和吕布先后兵败,都是按兵不动,荆州刘表虽然攻势猛烈,但也跟咱们一样,止兵城下。”
“江东领军之人,是小霸王孙策之弟孙权,不过是茹毛小子,岂能会能攻下寿春坚城?”
“是故,为兄以为,此战看似张济处于劣势,必败之局,其实不然。”
“张济占据城池优势,又不需要补给路线,单单是靠守城,就能把咱们五路人马的粮食耗尽。”
“张济麾下能人颇多,竟然先后让曹操和吕布吃了亏,士气不稳,无法再战。”
“我军攻打南乡和析县,损兵折将已有万余,却仍是无法攻克,士气已经有损。”
“比阳之战结束,只怕张济会马上率军来援,我军哪里还有机会?”
韩遂可不这样认为,大笑着:“兄长此言差矣。”
“我军不善攻城,而黄忠和徐晃凭城而守,是故我军不能攻克。而张济若来,其一定认为,凭借鲁阳和比阳之捷,亦能战胜我军。”
“只要张济肯出城作战,凭我西凉铁骑之勇,必可一战而胜之。”
听着是很有道理,但马腾总觉得有哪里不妥,却又说不上来,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马铁突然跑了过来:“父亲,张济又派人送来书信。”
“什么?”马腾一愣,皱了皱眉,“这个张济,搞什么鬼,又送来书信,估计还是那些恭维的话。哼,铁儿,把书信直接烧掉,为父不看了。”
“是,父亲。”马铁立即应了一声,拿着书信,就要离开。
“慢着。”韩遂眼珠一转,止住了马铁,笑着对马腾说道,“兄长,既然张济已经派人把信送到,不如还是看看吧。”
马腾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文约就看看吧,为兄就不看了。”
马铁立即将书信拿过来,递到韩遂的手中。
韩遂看了之后,脸色瞬间大变,引得马腾笑着说道:“文约,没看出来吧,这张济拍马的功夫绝对是一流水准。”
韩遂看完书信,脸色有点不自然,问:“听兄长之言,似乎张济之前也有书信?”
“嗯。”马腾点了点头,“这是第六封了。”
韩遂眼珠一转,问:“兄长可否派人将那五封书信取来,让小弟看上一看。”
马腾登时脸色微变,皱了皱眉:“文约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怀疑为兄跟那张济有暗中往来不成?”
韩遂微微一笑,将书信放在案几上:“兄长还是看看这封书信再说吧。”
“嗯?”马腾一愣,立即就拿起书信,展开一看,瞬间也是脸色大变。
“张济匹夫,安敢如此。”看罢之后,马腾的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砰”的一掌,狠狠击在了案几上,案几应声而断。
这马腾在历史上没留下什么战绩,但不能否认他的武力值。
马腾或许不如他的儿子马超,但是,一身武艺也是傲视西凉,是除了阎行、马超、庞德、姜氏兄弟之外的西凉第六高手。
姜氏兄弟就是姜冏和姜叙,张济已经派人前往招揽,暂时还没有结果。
这封书信,内容竟然是张济约马腾一起灭掉韩遂,然后马腾就能一个人独吞西凉和三辅之地。
张济也在心中提到相助马腾灭掉韩遂的目的,一是源源不绝的西凉好马,二是张济答应娶马腾的女儿马云禄。
联姻和西凉好马,这两个理由足够让韩遂怀疑了。
韩遂没有做声,微微低着头,眼睛转动不停。
“文约。”马腾沉声说道,“我跟文约,虽非兄弟,但情同手足。你我共事多年,同甘共苦,情意之深,为兄也就不再多言。”
“再者,为兄为人如何,文约心中也是有一杆秤吧。此乃张济小儿的反间之计,实在是可笑之极,幼稚之极。”
看着韩遂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马腾知道若是不把前五封书信拿给他看看,怀疑的种子就会在韩遂的心中生根发芽。
于是,马腾立即就喊道:“铁儿,速速让文吏将那五封书信取来。”
马铁立即就应声去了,韩遂见马腾让马铁取信,心中怀疑就少了几分。
不一会儿,马铁急匆匆地回来禀告,说是那五封书信不见了。
“什么?”马腾脸色大变,“嚯”地一下站起身来,怒喝一声,“书信如何会不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