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儿臣回到父皇身边，暂且当了一回父皇的孝顺儿子，不过是与父皇交易合作的假象罢了。”

“儿臣愿意为父皇效犬马之劳，继承灵帝之位的大统，用曼珠沙华的力量扫清朝中的一切势力，而父皇也应允了儿臣两个要求。”

“第一，将娘亲的鸿鹄石交给曦颜！第二……”

眼见痛心的赦阑文飏阖上了眸子，赦阑寻心里一紧，那个“第二”便未说出口。凝视赦阑文飏顿了好久后，直到赦阑文飏抬眸神色坚定，赦阑寻才狠戾出声：

“赦阑夭月和赦阑默逼死娘亲，甚至纠结族人、于半年前以娘亲名义骗走我的鸢雏石的那一笔帐，我不会放过！”

“即便他二人是父皇您的妻子和儿子，是我赦阑寻的亲人和手足，也罪恶滔天、绝无可恕！连带着当年那些绞杀人界的虚伪大臣，我赦阑寻一定要送他们回到黄泉地狱，永世不得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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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阑文飏默声首肯，自赦阑寻答应坐上灵帝位子的那一刻起，他便预料到满心仇恨的赦阑寻，定要取赦阑夭月与赦阑默的项上人头。

虽然自己与赦阑夭月的婚姻是族人的安排强迫，自己满心的爱也一直都倾注在赦阑雪姬与赦阑寻身上，可是，赦阑夭月与赦阑默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呢？

恩怨轮回自有报，多行不义必自毙。赦阑文飏没有理由去阻止赦阑寻做复仇的事，更何况赦阑夭月和赦阑默有错在先？

但是……

手足亲人间血拼厮杀，这样做真的好吗？

——

眼见回想过去的赦阑寻气红了眼，莫曦颜蹙着眉头，死死盯着赦阑寻冷狠的模样，大气不敢出一声。

知道赦阑寻为了母亲的事满心是痛，已经怨恨到发狂了！可是，莫曦颜绝不愿看到表面冷酷可内心温柔的赦阑寻，为了怨恨，真的变成满手鲜血的复仇狂魔。

拉起赦阑寻的手，双手掩合紧拢掌心。见赦阑寻扭过头来，略作疑惑地睨着自己，莫曦颜虽小心翼翼地抬起眸子迎视，可是声音却沉稳十足。

“寻，若是你真的杀了那些卑鄙龌龊的族人，他们那污秽不堪的血，定会脏污你的手。”

“寻的娘亲是那般圣洁又高贵的女子，儿子的双手被血污浊，她定要嫌弃你的。若是寻去了忘川，娘亲却因为嫌恶，连个拥抱都不会给寻，寻一定会伤心失望的！”

被莫曦颜如此一说，赦阑寻垂丧了眸子。

是啊，娘亲那般善良。

无论是对待朋友还是敌人，都教导自己仁慈相待。那样的她又怎会允许自己双手染血，去见她最后一面呢？

可是！赦阑夭月和赦阑默那帮族人那般歹毒，难道就因为道义仁慈什么也不作，放任族人安好于世吗？犯下那么多罪恶，却得不到一丝惩罚，这让自己这个做儿子的怎能心甘！

即便是那些暴行中被残杀的生灵，见犯罪者如此逍遥，也定不能安心九泉啊！

但娘亲她又！……

“寻儿，曦颜姑娘说得对。你母亲生前痛恨杀戮，定是不愿看到你为了她的死，而手刃族人的。”

见莫曦颜的劝阻已然动摇了赦阑寻狠戾的心，满怀安慰的赦阑文飏向莫曦颜递过感谢的笑容。见赦阑寻满心纠结，迟疑无措，赦阑文飏叹了口气，语气坚定：“这群贼人确实该死！但是寻儿，比起你亲手杀戮、手染罪恶，也有比这更好的惩罚方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