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我就把自己反锁在了书房。翻开阵法籍,大致浏览了遍,里面从易到难,记载了大大小小百来种阵法。
十天之内,学会十种阵法,也就是一天就要掌握一种。说难不难,说容易也并不容易。虽说我脑子并不笨,但也不代表在武学上就能一点就通。
轻叹一口气,我又将书翻回了第一页。既然是入门,我还是从最简单的学起为好,尽管后面那些高深的阵法属性看着很诱人,但我如今还未学会走路,就想着跑步,以后必然吃苦头。
第一卷第一式——太极阵。
这次我不在马虎,细细研读了一遍。书上先是解释了一通太极的含义,罗里吧嗦的我一个字也没记住,但大致还是理解了。太极,也就是宇宙由没有中心点的混沌状态变成了有中心点的太空,人称"无极生太极"。
紧接着下面又是几张太极阵的演示图,及布阵说明,可说白了,也就是个圆圈而已。说实话,若不是这书是祁芃给我的,加上他那如天神的实力,不然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画个圆圈就能成一个阵的。
我拿起毛笔,稍稍蘸了些墨,便在纸上画了起来。乾位开头,顺着兑、离、震、巽、坎、艮、坤,最后收尾,回到乾点。前前后后,也不过几秒钟的事。我始终不敢相信,只这么一笔,太极阵就形成了。
就算太极阵是入门里头最简单的,但对于我这个对武学一点经验都没有的人,必然也是有它的难点的。若真只要画个圆就能成了阵法,那岂不是人人都会?何必需要祁芃来研发?
取来一早就准备好的白鼠,将其放入我画好的阵中。只见白鼠四处张望了一阵,就在我以为它真的被我画的太极阵困住时,白鼠却两步就走出了太极阵,不费吹灰之力。
果然,是失败了。
再次拿起祁芃给的书,细细看了遍。没错呀!每一笔走势都是按照他设定的位置画下的,怎会无效呢?
半支着头,目光锁定在书页上画下的太极阵上,指尖不由自主地跟着画圈。阵位没有错,那又是哪儿出了错?
就这样发了好一会儿的愣,直到听见白鼠不停地“吱吱”叫唤我才回过了神。只见白鼠不知何时又走回了我画的太极阵内,而此刻的它,显然是被困在了其中。每次走到阵法边缘,又立即被一股冲力击退了两步,压根出不去。
与此同时,白鼠每撞一次,我的心底也会轻轻晃动一番,虽然很细微,但我依旧能清楚的感应到。原来如此,并非我画的阵法有问题,而是刚才的阵法还没有激活。回想刚才我发愣时所想,竟全都是太极阵。这样说来,启动阵法靠的便是布阵者的意念。
所以,若是有人闯入了阵中,布阵者也可以凭借意念第一时间得知,若是意念强大的人还能感应出闯入者能力的高地。
但这样也有个弊端,那就是若是有人破了阵法,那布阵之人必定重伤,轻则经脉受损,重则意念破碎,那等着他的就是死亡……
嘘出一口气,从我选择这条路开始,就已经没有了反悔的余地。横竖都是死,但学会了阵法,起码还有赢的机会!
想通了这点,我也不再犹豫。提起笔蘸满墨,在地板上画了个两米宽的太极阵。布阵之人,时常要以自身为诱饵,引诱敌人进入自己布下的阵法。可若阵法连自己都不会解,那岂不是要与敌人一同困死在阵法里?
不管怎样,我是决不允许这种失误发生的!
将破阵的要领在脑海中再次过了遍,确定自己已背得滚瓜烂熟,一字不漏时,才坚定的迈出步子,跨进太极阵。
一入阵,周围的景象就立即变了。不再是书房,而是一片漆黑的混沌世界,这应该就是书上说的无极了。而要破这太极阵,只需在无极内找到一中心点,无极生太极,太极阵自然也就破了。
只是我此时身处在一望无际的混沌之中,找到那中心点谈何容易?
我深吸一口气,时刻提醒着自己此时是在阵中,而不是真的处于混沌,生怕自己被阵法迷惑,迷失了心智。接着放开步子,按照书上的破阵之法开始走起。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偏差。
坤位前走三步,右转五步占艮位。可当我站定在艮位时,蓦地一阵黑风迎面而来,伴随着声声鬼吼,吓得我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步子,想着退回。但猛地想起书上说,阵法一旦开始走起,就没了退路,后退就意味着迷失。
收回脚,我闭上眼,心里不停念叨着,这不过是法阵。果然,等了许久都不曾见那阵阴风吹来,我睁开眸子,早已寻不到了那阵风的影子,看来我是走对了。
做了个深呼吸,我继续向前四步与坎对。而这次出现在我面前的,不再是阴风,还是由一团黑气聚成的骷髅头。只见他对着我吐出一口气,刹那间成千上万的吸血蝙蝠朝我飞来。我下意识地就想往回跑,但内心另一个声音又再不停告诉着我,这一切都是阵里的幻想。
眼看着那群蝙蝠就快飞到我跟前了,来不及多想,我直接双手抱头,将自己裹了个严实,趴在了地上。再次抬头时,那骷髅头和蝙蝠果然都不见了。
走到现在,我总算是弄清楚了,为何祁芃会在书上说这太极阵是用来困住敌人的初级阵法。果真是如此,每走对一位,就会遇到一可怕的幻想,心里的恐惧作祟,下意识地就以为自己走错了位置,想着逃跑,倒然而着了这太极阵的道,只能被永远困在其中。
破太极阵的要领不在别的,最重要的还是要克服自己,客服心中的恐惧。
最后左转五步,倒是一路无阻,顺畅得很。五步走完,我已然已经到达了太极阵的最中心。忽地,白光乍现,混沌的外壳刹那间撕裂开来。接着,缓缓隐于无形。周围的景象又成了书房。看来,太极阵法,我是破了。
捏起袖子擦了擦额角,这才发现,只是走了这么几步,我就已经满身大汗了,看来这阵法还真不是好学的。
“殿下,已经子时了,您是否准备就寝?”屋外,阿漠的声音淡淡地传来,不难听出其中的疑惑。
“什么?已经子时了?”扫了眼窗外,果然已经漆黑一片了。
糟了!白日里还说要接着让水如天侍寝的机会,看看他背后的龙纹来着,都这会儿了,也不知他是睡了没。
我急忙将阵法书收起,扫了眼地上,见我画的太极阵随着阵法被破,墨水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才放心地打开了门。
“阿漠,你怎么不早些喊我?”研究阵法一时入了迷,竟对时间完全没了数,可阿漠却也不提醒,我心里难免有些责怪。
阿漠半躬身,回答的不卑不亢,“阿漠晚膳时就喊了殿下数次,可殿下都不曾回复,门也是锁着的,阿漠不敢乱闯。”
我这才想起,入了阵就等于与世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我都是看不到听不见的,怪不得阿漠喊我我完全不知呢。但我在阵内的一举一动,外面的人都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现在不免有些庆幸,好在我将门反锁了,不然可就被人发现了。祁芃传我阵法之事,我可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许是我看书太入迷了,没有听见。阿漠,驸马睡了吗?”稍稍解释了翻,我问。
“回殿下,主殿的灯还未熄。”
灯还没熄,不就是说水如天还在等我吗?心头稍稍有些喜悦,我转头对阿漠吩咐,“给我备些热水,我要沐浴。再准备几个小菜,我有些饿了。”
沐浴更衣,吃饱喝足后,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主殿。因为很快,很快就能知道水如天到底是不是我那个传说自出生就没命了的哥哥了。
来到房前,见里头的灯是熄的,黑漆漆的一片,不由疑惑,阿漠不是说,灯未灭吗?怎么我洗个澡的时间,他就睡了?
不过,似乎睡着了就更方便我办事了。
这么想着,我也这么做了,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接着轻轻关上。借着月光摸索到床前,见水如天正安静地躺在床上,面朝里,对着我的正是我朝思暮想的背部。
“水如天?死泥鳅?”轻轻唤了两声,见水如天没有任何动静,我猜应该是睡熟了。于是,肆无忌惮地伸出爪子,捻起薄被的一角,缓缓掀开。
而水如天依旧是没有半点反应,我更是松了口气,看来他睡得还真沉。接着,我捻起他里衣的底部,慢慢向上掀起,可刚掀起不到半公分,水如天就突然翻了个身,背朝里,竟把脸对向了我。
我狠狠地咬了咬牙,攥起拳头对上他的脸,可愣是不敢真打下去。把他吵醒了,苦的还是我。
脱了鞋,我再次蹑手蹑脚地爬进床里侧。掀开他里衣,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地方,水如天竟又给我翻了个身,气的我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我不禁怀疑,他是真睡还是假睡,是不是在故意整我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