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门被人推开。
只见来人一袭宽松的黑色锦袍,海蓝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着,湿漉漉的仍旧滴着水。看样子,是刚沐完浴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怎么是你?”脑子还处于当机状态,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竟痴痴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导火线已经燃起,水如天也不再隐忍。双拳握得“咯咯”作响,那双蓝宝石冷冷地盯着我的脖颈。
我知道,哪儿是云颜刚吮吸出的红印。对于这印子,我倒一点也不陌生。在人界时,每个被父皇临幸的妃子,第二天脖子上都会有这样的吻痕。
可被他这么看着,我浑身都不自在,只觉得汗毛直竖,下意识地拉起衣袍,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可我不知道的是,我这无意识的举动,却深深刺痛了水如天的眼。
水如天发出一声冷哼,讥诮道:“怎么?嫌我碍事,打扰了你和那奸夫卿卿我我了?”
奸夫?何来奸夫?我与云颜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
于是,我也沉下脸,蹙着眉冷声回,“水如天!你抽什么风?”
“是!我是在抽风!我疯了才会大老远跑这冷宫来……看你和别的男人滚床单!”说到最后,水如天几乎是咬着牙憋出来的,可见他气得确实不轻。
滚床单!他当我是什么人?
握紧两侧的双拳,紧了松,松了又紧。接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凤眸半眯,斜睨了他一眼,“哼,我再怎么也比不上驸马你,在天牢也能醉卧美人乡!”
故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提醒着他,他也好不到哪去,没有资格来管我!
“溪旖初!”水如天大吼一声,这是他第一次连名代姓的喊我,而且还喊得这么愤怒。
见他再没有后话,我更是送了他一记轻蔑的笑。不反驳,那他就是默认了。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没有丝毫的痛快,反而有些闷闷的难受。
沉默,又是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水如天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了那句我们演戏时的台词。只是这次不再是戏,而是真真实实的我们。
“你若信我,我不解释你也会信。你若不信我,我哪怕磨破了嘴皮子,你也依旧会怀疑。信与不信,任凭你一念之间。”
记忆飞转,当初在戏中,他为了袒护苏安,也是说的这句话。如今现实里,依旧是为了那个女人,再次说了同样的话。
水如天,你让我如何信你?
见他转身准备离去,我立即开口,“是你的背叛,失去了让我相信的资格!”
我在心中呐喊,只要你转身,只要你解释清楚那次为何没有出现,为何放了我鸽子害我九死一生,为何你叫花雪。只要你回答我想知道的问题,哪怕只有一个,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水如天在听到我的话时僵硬了一刹那,却也仅仅只有一刹那。没有回头,没有停下脚步,没有任何犹豫,径直跨出了房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