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身处一木屋内。里头的摆设很简单,仅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以及我身下的这张床。
获救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可是,白衣在哪?他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想起身去寻找,却发现四肢犹如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不仅如此,稍稍一动就疼得要命,像是成千上万把刀在分割着我的骨肉。
白衣这般护着我,我的伤还这么重,那他岂不是凶多吉少?
现在,我只想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吱嘎”一声,门开了。一缕阳光顺着缝隙闯进屋来,瞳孔收缩,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心莫名跳得很快,会是谁?白衣?还是水如天?亦或者……
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却往往与之相反。待我适应了这种亮度,缓缓睁开眸子,才发现眼前之人完全是张陌生的脸庞。
来人是名女子,一袭深紫的宽松长袍,恰好掩盖住了她的身形。熏衣紫的发丝全部捞至背后,在发梢处随意打了个髻,散漫却不失典雅。往上是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蛋,细长的紫眉微微上挑,一双摄人心魄的紫水晶镶嵌在下方。哪怕是被睫毛所遮挡,也掩盖不了它散发出的光芒。
冰肌玉骨,高贵冷艳,好一个美佳人也!
我动了动唇,扯开嗓子发出几个残破沙哑的字音,“姑娘,是你救了我?”
女子应是听懂了我的意思,却不予理睬。高冷地发出一声轻哼,睥睨着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我。接着右手一伸,将手中的瓷碗递直我唇边。
这样一来,饶是我再不满她这清高的性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瞧她这身穿着,定是大户人家的掌上明珠,现在却要放下身段给我这陌生女子端茶送水,换做谁都高兴不起来。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扯开一抹浅笑,以示感谢。
张开嘴,刚想喝下她递来的药,余光却好死不死地瞥见了那“药”的真容。与之对视几秒后,我才偏过头,忍不住一阵干呕。那瓷碗里装着的根本不是平时熬制而成的药汁,而是……
瓷碗最底部铺着几片不知名的绿叶,而叶子的上方却趴着一条肥胖的大黑虫!细小的绒毛覆满全身,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药味。与它对视的这几秒内,都不曾见它动过分毫,唯有头顶那对左右摆动的触角,证明它是有生命的。
好不容易停止了干呕,我不解地望向紫衣女子,“姑娘,这是……”
总不可能是让我吃的吧!
可我终究还是把她想得太简单。也不见女子动作,我的下颚就已被她扣住,被迫地张开。接着,只见她用另一只手捏起那条黑虫,毫不犹豫地塞进我嘴里。而那黑虫像是突然苏醒般,奋力爬行起来。不待我反应,就已钻进了我腹中。
回过神的我想也没想,一把拍开女子禁锢着我下颚的手,伏在床沿,又是一阵干呕。心想着或许能把那条恶心的黑虫吐出来,可它却像是在我体内生了根般,任凭我百般折腾,硬是不出来。
“能动,看来已经没事了。”上方突然传来一道冷凝如冰的男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