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那只碗被人洗了?若是洗了那可就难办了。”水如天双手抱在脑后,半倚着墙,轻挑双眉,眼冒贼光,就差在脸上写上“快来求我”几个大字了。
我撇了撇嘴,虽然很不乐意,但这事没他的帮忙还真办不成。轻咳两声,“那个……帮我……”就连出口的声音都是弱弱的。
“理由!”水如天朝天吹了声口哨,慢慢吐出了两个字。
我迈步走到他面前,望进那双蓝宝石,“你我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帮我也就是在帮你自己。若是龙族就此失势了,你以为凤族会放过蛟族吗?”嘴角挂着淡然的笑,我就不信这条理由打动不了他。就算打动不了,他也该为水家想想吧。
“嗯……好像是有点道理。”水如天突然低头对上了我的眼,就在我以为他要答应时,却说出了一句让我差点炸毛的话。
“不过……龙族是存是亡我一点也不在乎。“蓝眸撇了我一眼,话锋一转,”至于蛟族,在外人看来,我已嫁入皇室,就称不上是水家的人了,所以蛟族怎么样也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更何况,若是凤族得势,火碧疏也不会傻到用蛟族去杀鸡儆猴,她还没那么大的能耐。”
说完还不忘朝我挑了挑眉,毫不掩饰眼里的那份得意。他说的不错,若是凤族得势,只会想着法儿拉拢蛟族,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他的。
可我是那么好打发的主吗?
脸上依旧保持着淡定的笑容,“可你别忘了,我们是夫妻。若是火碧疏成了皇,第一个杀的人就是我!”接着举起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而我们之间,可是下了血咒的,同生共死,永不分离!这血咒你也知道,你若死了,我不会受影响,但我若是死了,你也得给我陪葬!”
娇笑了两声,成功看到水如天脸上的一丝动容,我急忙趁热打铁,“况且,从你给我烈炎的那刻起,你就注定了要同我站在一条船上,与凤族为敌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拿到的烈炎,也不想知道,但从我下毒的那刻开始,这场皇位斗争的游戏就已经走出第一步了。以火碧疏的性子,不可能就此罢休,势必会查出那包烈炎的下落,难保不怀疑到你头上来。”
时间每流失一分,时局便紧张一分。我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废话了,若是那只被我擦了烈炎的碗被洗了,那我精心策划的这一切就白费了。
所以,在水如天面前,我必须表现的淡定,成竹在胸。
再次迎上那双蓝眸,目光坚定,“帮?还是帮?还是……帮?”嘴角笑意渐浓,因为我已经看到水如天释然的眼神。
除了与我合作,他没有任何选择。
水如天抬手挑起我下巴,只见他的俊脸在我眼里逐渐放大,男性的气息扑打在我脸上,我下意识地想偏过脸,却被他紧紧扣住。唇上一软,轻轻印下一吻,“这是定金!”又是那惯有的语气,坏坏的像是地痞。
抬眸给了他两白眼,但毕竟是我有求于他,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我也不好在他面前太过嚣张。撇了撇嘴,问:“你有多少人?”
他明白,我指的是暗卫。身为蛟族长子,不可能一点自己的势力都没有。
水如天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禁音的手势,接着朝我抛来一记媚眼,“秘密!不过……足够保护我们俩了。”
保护我?谁稀罕!
我甩给他两白眼,用鼻子发出了声冷嗤,一脸不屑的偏过头去,却又不由自主的斜睨着他的方向,好奇他会怎么召出他的暗卫。
只见水如天在空中打了个响指,两道灰色的人影瞬间半跪在了他身前。我暗暗吃惊,好快的速度!原来在这四周,一直都有着他的人。
蓝眸一瞥,朝着我努了努嘴,明明是低垂着头的俩人竟一起转身,跪在了我面前。娇躯一震,好厉害的人物!想来这两人的实力不会比水如天低到哪去。
素手一指,“你,现在去御膳房,不管用什么法子,不准任何人碰绯瑟殿送去的餐具。”接着,我目光瞥向另一个人,随手丢给他一瓷瓶,而一旁看戏的水如天明显在我丢出这瓶药时变了脸。
“你将这瓶解药送至御医司,务必交到禾肃手里,但不能让他发现你。”
“是!”话音还未消失,两道灰色却已不见了踪影。
暗卫刚一离开,水如天立马上前扣住了我的手腕,“这太危险了,你没必要这么做!”剑眉紧蹙,脸上写满了不赞同。
我微微摇头,打开被他扣住的手腕,伸出舌尖欲要舔上染了毒的指甲。可还没等我舔上,手腕再次被他拉开。轻抬眼睑,给他的眼神是疑惑,见他几不可见地再次摇头,我回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烈炎,我必须要吃。只有诊断出我确实中了烈炎,才能给凤族致命一击,也不会那么容易被火碧疏查到把柄。
“放心,有一刻的时间呢,我死不了,你也不用为自己的人生安全担忧。”回给水如天一个轻松的笑容,只见他轻叹一声,松开了对我的禁锢,将脸偏向一边。
他心里应该还是不赞同的,但这是我唯一的转机。事有轻重缓急,他是个有分寸的人。况且烈炎也不是立即毙命的毒药,它要让中毒之人受尽一刻钟的煎熬,慢慢折磨死去。而就这一刻钟,我有把握等到那瓶解药,挺多受些皮肉之苦,还不足以要了我的性命。
伸出舌尖,舔上那致命的涂药,将它含入口中,吞下。
“这次……谢了。”扯了扯他衣袖,我难得的软言细语。
“谢什么,不是娘子托人带话,让为夫去救你,说是报酬先欠着的吗?”再次回过脸的水如天又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挑了挑眉,嘴角噙着抹坏笑,整一个纨绔子弟。
“说吧,你要什么?只要我有,任你选。”我拍了拍衣袖,双手环胸回望着他。
有时真看不透他这人,冷峻、邪肆、深沉……到底哪个才是他真正的性子?
突然肩上一沉,我猛地抬头,却对上了那双泛着促狭的眼,耳畔是他特有的慵懒,“圆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