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的时候,特意又跑到贺刚刚羊骨汤那里绕了一圈,结了账后,胡瓜就躲进了车里,然后四周找着监控探头,最后的结果是,除了羊骨汤店门口装了两个摄像头以外,他再没见到其他的监控,而且让人想不通的是,陆福泽钻进的那个院子破落的房子都塌了一间,从外面看过去,屋顶上的瓦片中间甚至开了一个大窟窿,刚刚有辆渣土车经过,胡瓜还看到有两块瓦片被震得掉了下去。
取了羊骨汤,胡瓜也不多作逗留,开车离开。
途经吴庄的时候,省道上忽然窜出一堆人来,害的胡瓜赶紧踩了刹车,突然窜出的吴小倌拍了拍车,见是胡瓜,气喘吁吁道,“正好,胡瓜,用一下你的车,帮个忙,带我去找个人。”吴小倌嘴茬都是白沫子,拉着胡瓜就要上车。
胡瓜反而下了车,原地站定,问,“怎么了?”
“踏马的,那女人卷了老子的钱跑求了,临走还偷了几只羊。”吴小倌唾沫横飞,语带央求地说道,“你赶紧带着我找找,说不定还能追回来。”
胡瓜一直以来担心的情况终于还是发生了,他瞅了一眼不远处的高速收费站,“说不定人家早上高速跑了。”
“不会的,我亲眼看着他们朝着东边儿跑了。”
胡瓜直接上车,“那还废什么话,去哪儿,你指路。”
车上,吴小倌神色焦急,自言自语地咬牙切齿着,“别被老子逮到,打断狗日的腿。”
你是想逮到还是不想逮到了啊?胡瓜猛踩油门向东开去,吴小倌被油门的呼呼声给惊的回了神,“先沿着省道走,沿途问一下人。”
这是最笨的办法了。
吴小倌说他远远瞅见过来接人的是辆银白色的面包车,由于距离太远,什么品牌不清楚,什么车型不清楚,至于车牌号更是不清楚,这点信息甚至还不如没有信息,满街上都是银白色的面包车,神车五菱、东风小康、昌河、包括后起之秀宝骏,以及前几年火过一段时间的哈飞,不过吴小倌毕竟是
个苦孩子,这么多年来父子俩相依为命,好不容易攒了点儿钱,还被人给骗走了,这个忙胡瓜必须得帮。
沿着省道一直追了半天,几乎路过每一个村子的时候,吴小倌都会下车问人,只是这路上的面包车多不胜数,又没人注意这些,根本就得不到任何的有用线索。
依着吴小倌的说法,面包车跑了的时间并不长,他看到车后就一直追,跑到路上就遇到了自己,胡瓜沿途的车速并不慢,70公里的限速被他跑了差不多100迈的速度,如果这辆面包真的以这个速度跑的话,追上的问题不大,而且途经的几个村子问的人,也都没有见过超速行驶的面包车。
吴小倌的话越来越少,双手十指无意识地抓动着,下嘴唇也偶尔颤抖一下,双眼无神,胡瓜想了一下,刚要把自己的分析和吴小倌说一下,然后就看见吴小倌的眼睛突然狠厉起来,“胡瓜,带我去王胡庄,一定是媒人搞的鬼。你和我一起把他抓回来,”说着看向胡瓜问,“好不好?”
胡瓜被他给吓了一跳,“小倌儿,你可别犯傻事啊,抓人那是犯法的事情,你那叫非法拘禁。”
“求的非法拘禁,他骗了老子的钱,那是诈骗对不对?老子抓他回来,那叫为民除害。”吴小倌眼睛布满了血丝,愤怒地叫道。
胡瓜苦笑一声把车靠边停下,“这事儿我还真不能和你干,我觉得咱们的速度这么快,都没追上,他们肯定是先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了,要不去岔路口再找找?”
吴小倌摇头,开门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再雇辆车,现在就过去,别到时候媒人也给跑求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胡瓜苦笑着摇摇头,问他身上的钱够不够,吴小倌从口袋里翻出一把碎票子,说道,“没事,回去给钱也是一样的。”
胡瓜看着他脏兮兮的衣服,以及乱糟糟的头发,还有嘴角的白沫子,从手套箱取出一卷卫生纸撕了一档递给他,“先把嘴擦擦。”又从口袋里抽出一沓红票子,也不数直接递给他,“先拿着
,你这个样子没人敢把车雇给你。”
吴小倌接过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胡瓜,谢谢了。”
刚好路边一家小卖店的门口停着辆面包车,吴小倌进去说了两句,隔着玻璃看见吴小倌给了对方两百块钱,胡瓜苦笑着摇摇头,发动汽车离开了。
回到村里路过村口小卖部的时候,胡瓜心里一动,进去把里面所有的冥钞一下子全部趸了,把小卖部老板高兴的不要不要的,还给抹了五块钱的零头。
回到家,李秀梅正在做着午饭,见胡瓜回来,她说道,“刚刚听见瓜瓜叫,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快回来了。”
胡瓜愣了一下,瓜瓜舍得从那边过来了?
如今的瓜瓜在桃花谷谈起了恋爱,整天在那边活得没羞没臊的,胡瓜很多次过去都看到它背上趴着一只灰毛犬,眼神锐利,只要胡瓜多看它两眼,就会对着他龇牙。
爬窗户上向外看了看,也没有看见这家伙在哪儿躲着,胡瓜回头对正在做饭的李秀梅说道,“秀梅姐,一会儿你就回去吧,后晌就不用过来了。”
李秀梅看他双眼布满血丝,知道他想好好睡一觉,表示知道了。
吃晌午饭的时候,胡瓜的手机连续响了好几条短信,拿起来看了一下,登时不淡定了,尼玛前晌超速行驶罚款短信就过来了,整整四条超速,六百大洋直接打了水漂。
李秀梅见他一个劲儿地盯着手机看,问,“怎么了?”
胡瓜表情难看地说道,“吴庄放羊的吴小倌前两天刚娶得媳妇儿跑了,我拉着他追了几十公里,收到四条超速短信。”
李秀梅“哦”了一声,埋头吃饭,吃完后,放下筷子站起来,然后抱起“咿咿呀呀”手舞足蹈的孩子,忽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那天晚上刘玉平没过去。”
“啊?”胡瓜愣怔道,“什么意思?什么没过去?”
李秀梅直接出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