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羔儿被胡瓜打了个措手不及,神色有些惊慌地喊道,“我没借你的钱,钱都是她借的你,你找她要去。”
胡瓜本来还是演戏的成分居多,因为刚才他真的看到了刘改芳带出来的银色的刀柄,刚才主要还是为了不让刘改芳犯错误,顺便救了他,不过这时见杨羔儿一副一推二五六的架势,心头火起,亏你还是个男人,刘改芳怎么着也跟了你有段时间了,你就这么地对她啊?说着也不管了,铁拳冲着他的脑袋就砸落了下来。
本来还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杨羔儿的刘改芳反倒是被胡瓜的凶狠给吓坏了,这是生生要打死杨羔儿的节奏啊,于是有慌忙上前拉架,嘴里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胡瓜直起腰,用手用力地搓了一把脸,恨恨地吐了口唾沫,骂道,“真不是个玩意儿,今天你不还老子的钱试试,信不信老子让你在蒙县城待不下去?”
杨羔儿经常干活儿,身体倒算结实,倒在干草堆上也不起身,恨恨地看了刘改芳一眼,又眼睛充血地看着胡瓜说道,“你踏马的少在这儿装好人,刘改芳她在外面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说着,转头问刘改芳道,“那天你说是买衣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去见网友。”
刘改芳眼睛泛红,问他,“我见网友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你说碍着我什么事儿了?”杨羔儿感觉嘴里有什么东西,扭头吐了口满是血丝的唾沫,大声叫道,“你说你和我是第一次,却没有见红,你说碍着我什么事儿了?老子可不想花了十万块钱最后娶个破鞋回来。”
这句话有些伤人太甚了,不过刘改芳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而是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就是因为这?”
杨羔儿梗着脖子看着她,“就是因为这!”
胡瓜无语,这种事情很多时候都说不好的吧?体力活儿干多了说脱落就脱落了啊,骑自行车也是有可能的啊。再说了,现在这社会……是吧?
刘改芳却道,“我见网友是真,但也没有和网友上了床,你呢?直接叫了小姐,你恶不恶心啊?你要是真嫖成了也算,还被人仙人跳了,管不住下边儿不说,智商还成问题,还好意思过来说我?行,杨羔儿,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找到一个黄花大闺女。”说着转身就要离开,然后见外面围着三五个人看着热闹,直接从包里取出多功能军刀划拉了一下,“看什么看,没见过吵架啊?”
吃瓜群众见刀子都掏出了,“呼啦”一下四散离开了。
胡瓜没有跟着她一起走,而是冷冷地说道,
“好吧,现在你们的事情说清楚了,该说说咱俩的事情了。我那五万怎么解决,你给个说法。”
杨羔儿低垂着眼皮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又道,“谁跟你借钱你跟谁要去,这事儿我不管。”
胡瓜低头找了找,最后找到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棒,眼睛弯弯地笑着问他,“你说什么?我没大听清楚。”
杨羔儿眼神退缩了一下,不过随即又直视着他,“钱不是我跟你借的我为什么要还?你手中有我写的借条吗?”又道,“别以为我不还手你就以为我好欺负,你动我一下试试?信不信把你的那台车卖了都赔不起?”
胡瓜突然笑了,扔下手中的木棒,说道,“那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我心里都清楚,你不就是想坑刘改芳一把吗?那是你的事儿,我也管不着。你还真以为我跑过来找你要钱呢?我是在救你的命,知道不?看见刚才刘改芳的刀子了吧?刚刚我可是亲眼看见了,刘改芳可是已经从包里抽出来了……”
杨羔儿脸色一变,想起了什么,问,“她真抽出刀来了?”
“爱信不信。”胡瓜作势上前拉他起来,“刀柄是银白色的。”然后等着杨羔儿刚起来,又装作脱手,两人同时又扑到干草堆上,胡瓜借着杨羔儿的掩护,身子用力在干草堆上拱了一下,脚下也用力一蹬,搭在干草堆下面的木工板就被他蹬开了,“当啷”一声,木工板砸到铁皮柜上发出一声巨响,同时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杨羔儿和胡瓜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行动,翻开干草堆,挪开木工板,露出下面的绿色铁皮柜,杨羔儿惊呼一声,左右看看,忙跑到大门口先左右看了看,又迅速地掩上了门,等他回过头的时候,刚好瞅见将将关上的铁柜门,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他还是看见了里面一沓沓,显然都是软妹币,胡瓜的脸上满是惊喜与激动之色,不过随后又掩饰了下来,嘴里却说道,“没什么,都是些废旧报纸。”
杨羔儿哪会信他,威胁道,“我刚可是看见了,见面分一半,否则的话你一分也得不到。”
胡瓜脸色变了变,然后弯腰抄起刚刚扔下的那根木棒,玩味地看着他,“东西是我发现的,你最好不要打它的主意。”
杨羔儿刚要发怒,想了想又平和地说道,“好吧,胡瓜,我承认,你的那些钱确实是我在坑刘改芳,从云城回来后,他们一家子看我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刚好东关村拆迁,我们一家就商量着来县城里住,刘改芳在村子里还算好看,在蒙县城也就是个饭店服务员的长相,我有钱了,为什么不找个漂亮点的?”
胡瓜越看他
越觉得手掌发痒,冷冷地道,“她是你的媳妇儿啊。”
“求的媳妇,”杨羔儿骂道,“她都不是处 女了,早不知跟多少个男人睡过觉了,想当我杨羔儿的媳妇儿,做梦去吧。”然后又换了语气以商量的口吻说道,“我可是看见了,里面的钱可不少,咱俩平分,怎么样?”
胡瓜微笑着摇头,“这些东西可都是我发现的。”
“你就不怕我给你点了炮啊?好歹你也是个大学生,见面分一半的道理你不懂啊?”杨羔儿想骂娘,不过还是循循善诱地说着。
胡瓜迟疑着,最后说道,“你先把钱还了我,然后咱俩平分铁皮柜里的东西,否则的话,免谈。”
杨羔儿沉思着,这处院子这么破旧,谁知干草堆下面的铁皮柜却又这么崭新,明显就是个别人特意用来藏脏的地方,如今不是拍苍蝇老虎什么的吗?一定是有贪官觉得钱放在家里不保险,才藏到这儿的,想到这里,他再一次打开大门四处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到这里,于是重新掩好,回到胡瓜面前,咬了咬牙,低声道,“要不这样,里面我可是看见了,都是钱,到时候分钱的时候我少拿五万好了。”
胡瓜再次摇摇头,坚持道,“那不一样,要么现在还钱,要么免谈。”
杨羔儿见他同意了分钱,又怕这是他设的一个局,只为了追回那五万块钱,不过随即又觉得不可能,外公外婆刚搬过来,就连刘改芳都不知道,更别说胡瓜了,想到这里,他再一次地看了一眼铁皮柜,柜体外表有些生锈,明显藏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最后咬咬牙,“行,我这就还你钱。”说着用手机给胡瓜直接微信转账了五万元后,亲眼看着胡瓜收了钱,然后戒备地说道,“你先把棒子扔了,站我对面,咱俩一起取出铁皮柜。”这是怕胡瓜敲闷棍。
胡瓜敢肯定,铁皮柜既然已经被人给发现,以丁卯的老奸巨猾肯定早转移了窝点,而且陆福泽每天都在街口守着,明显是想钓出来那条曾经偷吃过的鱼,里面一定是学着自己的办法,塞了些冥钞进去。
两人合力把铁皮柜取出来,杨羔儿一边提防着胡瓜一边开柜门,“啪嗒”一声,柜子打开了,他迅速地看了胡瓜一眼,见胡瓜双手抄胸,冷冷地看着铁皮柜,他松了口气,他的手里没有木棒……
然后扭动了一下拉手,柜子打开了,里面红油油的塞满了钞票,他高兴地差一点忍不住给叫出声儿来,幸好反应及时捂住了嘴,随后又觉得不对劲,这些钞票的颜色有些不正啊,他取出一沓只瞟了一眼,只见抬头写了几个大字:华夏地府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