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昱起身,背对着众人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这一声低低的呼唤传到了他心底,如波纹般荡漾开来。
他猛地转过身,一把将那个刻在心底的女孩拉入怀里,口鼻深深的埋在女孩颈间。
“佳怡,我的佳怡……”闷闷的声音中尽是依恋。
沈佳怡不知陆昱这是怎么了,被紧抱住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她确实不喜欢身体接触,但这是陆昱,她的身体又柔软下来。
神秘的酒樽浮在上空,倾洒出些许霞光,莹莹点点的落在两人周围,秋日的初阳光芒挥洒进来,仿佛也染上了温暖的颜色。
也有不识趣的丧尸闯将过来,刚到近前便被空中突然凝结的大片雪花刺穿了脑袋,在这战火正旺的巨型城墙上,两人难得的有了一时宁静,当然,也只是一时。
女儿墙边上,吴云早在沈佳怡赶到时就退了回来,她的实力在一众能力者中算是强的,但与沈佳怡比起来逊色很多,更别提沈佳怡有了酒樽这种相当于作弊器般的武器,而她呢?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能力者而已,虽然比起无数普通幸存者要强大很多,但在这种大型战役中,能自保已经很不错了,连个大点的水花都拍不起来。
哪像沈佳怡,闲庭信步便可横穿战场,这种高端战力,才是真正主导战场风向的。
“哼。”吴云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不爽,沈佳怡的光芒太盛,已经完全的遮盖了所有女子,或者说是所有人。
至少在以前的幸存者基地,她和江可是能力者中最为耀眼的两个女子,基本所有的能力者都围绕在两人身旁,也正是如此,她哪怕是知道江可是市长女儿,也总是忍不住与之针锋相对,而由于江可的性格较之优柔些,容易为了顾全大局而处处忍让,于是她的气焰就更加高涨了,毕竟,市长女儿都要躲着她。
而沈佳怡出现之后呢?一切都改变了,拔地而起一座巨城,她谓城主,万人莫敢不服。
精致的面容,冷淡的性格,不容置疑的命令,最重要的,是强大的实力。
那看似娇弱的身躯下,蕴含着让人摸不清的巨大能量,仿佛藏在云里,看不清,摸不着。
这一切的一切,彻彻底底的压垮了吴云的自信心,她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优秀,当两个人的一切都差不多的时候,比如吴云与江可,吴云会嫉妒,会刻意的针锋相对,但当两个人的身份不对等,实力不对等,一切都差距过大时,吴云不会嫉妒,而是羡慕,而不爽,也是来自于羡慕,羡慕本身就是一种仰视。
看了看群尸中相拥的两人,吴云再次不爽的哼了一声,这个陆昱,果然是沈佳怡的姘头,怨不得会被任命管理众能力者。
吴云又看了看几个平常总是绕着自己转的几个能力者,却发现他们不是在厮杀就是在偷偷望着两人,脸上还浮现一丝不甘,似乎是埋怨陆昱占了他们的位置。
吴云不想再看相拥的两人,恨恨的侧过头去。
这群废物,白日做梦。她心里想着,心底不自然的泛起酸酸的感觉,她身边要是有陆昱这样的人该多好。
战争仍在继续,一众能力者又重新回到了岗位,小小的插曲只是让他们精神紧张了一下,见陆昱没事了,便再一次开始了战斗。
一头身上缠着无数藤蔓的丧尸正在幸存者中肆虐,藤蔓很好的起了铠甲作用,幸存者手中的武器砍在上面只能劈出一道道裂痕,而丧尸则是肆无忌惮的扑将上去,紧紧拥住幸存者,獠牙深深刺入幸存者的脖颈,不断的啃噬撕咬,直到幸存者没了气息,它才心满意足的寻找下一个猎物。
张天突然出现在它的身后,手中利刃循着藤蔓缝隙,狠狠刺入它的脖颈。
“哧……”刀刃离开脖颈,带出一蓬血雾。
木系丧尸猛地转过身来,却哪里还有张天的影子,不甘的嘶吼了一声,两只藤条重重的击打在地面上,地面上汇聚一滩的血污顿时迸溅起来。
“哧……”利刃入肉的声音再次响起,张天这次出现在丧尸的侧面,丧尸的脖颈处再次出现一个血洞,此时若是剖开它的脖颈,会发现两道伤*叉而过,形成一个十字。交叉处的血液已经开始呈现喷射状态。
“飒……”一声呼啸,十几根藤蔓横扫,张天却再次消失。
这样的情形再次出现两三回,张天每每一触即退,刀刃每一出手,必不离丧尸脖颈,很快,丧尸胸前背后的腐肉就被血污沾满了,脖颈上一圈血洞,像是漏了气的皮球,很快就会爆炸。
张天再次出现时,脸上依旧挂着不紧不慢的淡然,刀刃随心而出,这一次,刺在了丧尸脖颈的正当中位置。
他纤长的手指上已经沾满了血液,大多是各种丧尸的,也有自己的,他不但没有洁癖,反而喜欢这种血腥的气味,他会不自觉的狂热起来,内心越是狂热,脸上便越发淡然。
而这种状态下的他,就连钱三儿都会自觉的远离少许,就在他加入幸存者基地这么长时间以来,一众能力者半开玩笑半带恐惧的给了他个称呼,恰巧,他很喜欢。
血手,张天。
当血液遍布他的手掌时,就是他内心狂热达到巅峰时,正如现在。
刀刃透亮,自丧尸脖颈而出,张天脸上的淡然消失不见,一种病态的狂热出现在他脸上,丧尸的血污溅在脸上,他伸伸舌头,将几滴血污敛入口中,他的眼睛很亮,那是一种极度兴奋的锃亮,牙齿很白,白的耀人。
满是血污的手掌看似缓慢,实则迅速的捏住了丧尸脑袋,握刀的手向那边用力,握头的手往这边使劲,“咔啦”很清脆的一声,已经满目疮痍的脖颈哪受得住,被张天硬生生掰折了。
张天脸上的病态越发浓重了,脸上挂着笑容,嘴巴张开似是在笑,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竟是兴奋到有些失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