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我远点,你这个怪物……”一个小青年颤抖着声音,脚下无意识的踉跄退着,手中的铁棒竖在面前,恐惧的心情攥住了他的整个身体,连挥动铁棒都做不到了,而他的面前,那头浑身冒着火焰的丧尸不断迫近着,在跳动的明火下,那张干裂的脸显得尤为恐怖。
火焰丧尸完全不理会小青年的喊叫,它只是兴奋的跑动,鲜血的刺激几乎让它疯狂。
“啊……”小青年还没等丧尸到面前,整个人已经有些崩溃了,他不想死,更不想被火焰烧死,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他这才猛地想起手中的铁棒,用尽全身力气的挥舞起来,眼睛瞪的大大的,绝对不能闭眼,他心里紧记着这个念头。
“砰”混乱中小青年感觉铁棒击中了丧尸,受到阻力的手臂不由滞住了,下一秒一股蒸腾的灼热气息袭了过来,火焰丧尸在跳跃的热气中有些扭曲,这次,是真的直面死亡了。
余光中一道闪光,刺的他瞳孔微缩,再一秒,面前的丧尸狰狞的头颅便飞了起来,零星的几滴热乎乎的血液溅了过来,青年的目光呆呆的,竟是怔住了,劫后余生,原来这个词语这么美妙。
惊魂未定的他眼睛呆呆的望着那个离开的背影,直到对方混进人群,他那迟钝的脑子才反应过来,这个男子,呵,真是叫人没话说。
陆昱轻松的斩掉火焰丧尸,身体再次左挪右转的进入了人群,哪里需要他,他便出现在哪里,他不是圣诞老人,只是一个普通的,热心肠的能力者,与所有幸存者一样,苦苦挣扎在脏乱烦扰的世间,享受着新世界的酸甜苦辣。
浮起的玄黄气终于又回到了人们头顶,连带着紫霞雾气,两相结合,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落至人间,不知将要挥洒出怎样的墨彩。
所有的幸存者都有意识的躲避着落下的两种雾气,下意识的,他们觉得这种东西可以危及到他们宝贵的生命,可终究是躲不过的,整个天地都撒满了这样的雾气,又能躲到什么地方去呢?
雾气落在了人身上,人们紧张的盯着雾气碰到的地方,生怕有什么不好的变化,猛然间,一个幸存者摔在了地上,他的双腿汨汨的流着鲜血,脸上浮现出一抹挣扎,汗水密布了整张脸,接着顺着脖颈流入了衣领。
“哗……”人们一下散了开来,凡被雾气碰到的人都剧烈的甩着身体,这雾气果然有问题么?
人们疯了似的逃窜着,呼喊着,哀求着,这未知的变化扼住了他们的全部心神,入眼的人都混乱了,不知为何的人看着混乱的人也跟着混乱起来,骚动似乎有些不可避免了。
“城主,救救我,我被毒气碰着了,救命啊……”
“什么破城主,放毒气害人,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各种声音充斥在城墙上,在这未知的恐惧下,每个人都爆发出最真实的内心,全身似有了无穷力量。
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正甩着胳膊,那里被雾气碰到了,在生命的威胁下他只能重复着这单调的作用,虽然无力,但他实在没什么办法了。
就在这时,一头丧尸猛地窜了出来,染着血污的大口咬在了中年人的肩膀上,那已经干裂且带着几条蛆虫的手臂紧紧箍在了中年人的腰间,这几乎成了丧尸的招牌动作,普通幸存者根本就挣扎不开。
中年人被箍住了,胳膊自然也挥动不了。
“你给老子滚。”他一下急了,身体猛然躬下,两臂用力的向外撑开,丧尸的力量比他大的多,他用尽全力也才向外撑开了一点点。
“滚啊……”他猛地大喊一声,与此同时,丧尸环在他身上的手臂被他高高举起,这一瞬间爆发的怪力,任谁也无法解释清楚。
丧尸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剪刀已深深的刺入了它的眼睛,它真切的感觉到那把并不算锋利的剪刀在他眼眶中旋转着前进,很快便到了脑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丧尸死了。
中年人用力拔出满是血污的剪刀,他脸上甚至都没有出现过狰狞,只是催人欲动的急迫,他急,他是真的急,他都快要死了,必须急了。他必须很快的解决丧尸,因为丧尸影响到了他的思考,思考怎么活命。
现在似乎有了好的方法,中年人望着手中满是血污的剪子,眼中像是要冒出光来,那是绝处逢生的光芒。如果把这条手臂砍了……如果把皮剥了,如果……
愤怒中的人并不可怕,被恐惧扼住心神的人,才是真的可怕。
“安静点,都别冲动,没事的,没事的啊……”江海手持大喇叭,操着早已嘶哑的声音努力维持着秩序,不过显然,这没什么用,人们仿佛疯了似的,只要是认为可以活命的方法都在努力做着,有人疯狂的穿衣服,想要把雾气隔绝在外面,有人犹豫不决的望着手中的利器,最终还是缓缓抬起。
所有人都乱了,不再去管那么多,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这次活不了了吧?那就最后再试试吧。一天中经历的大起大落太多,他们的心神已经将要崩溃了。
“肃静!”
比菜市场还要嘈杂的城墙上猛地响起一个声音,这声音初听不大,却响起在每个人的心中,慢慢的,这声音回荡开来,如同天外而来,又如同自城墙发散,这声音终于大了起来,最终如同洪钟大吕,震慑人心。
人群终于静了下来,他们的耳鼓被震的生疼,心神也终于被唤了回来,停下手中的动作等待着这声音的后文。
“紫气东来,玄黄腾起,此乃祥瑞,不必惊慌,安心等着便是。”
那声音有些冷淡,只是听着众人眼前便能浮现说话人脸上的面无表情,目光转到沈佳怡身上,果然,持着酒樽的女孩表情淡淡的
“那他怎么解释?”一个中年妇女指着刚才突兀倒下的人说道,她刚才的反应尤为激烈,毕竟,她的怀中,还有一个刚刚会走路的孩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