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也别在这跟我装大情种,”经纪人没好气的瞪他,“有这个时间你倒不如多想想怎么拿下那个珠宝代言,事业和爱情你总要有一个顺的吧?”
经纪人在旁边絮絮叨叨一堆,面前的人窝在沙发里萎靡不振,那副出神的表情就跟天塌下来生无可恋,下一秒就要跑过去自杀那种。
出于心理原因作祟,经纪人悄摸摸看了眼阳台的方向。
这儿是20楼,他不会想不开吧?
“这样我待会儿让小蒋过来陪你,你别多想,明天还有工作。”
他看看时间,皱着眉,“总而言之,一句话,你以后离沈导远点。”
对面依旧是沉默不语。
经纪人苦大仇深,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可如今的模样,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他只能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关门离开。
坐在沙发里的陈佑礼目光怔怔的看着窗外的方向。
从阳台能够俯瞰周围繁华的街景,这儿的风景最好,附近有商业街,每到节日的时候气氛浓郁。
他站起身,身上白色的T恤已经揉皱,仔细看上面还有酒液迸溅的污渍。
地板上已经被经纪人辛苦打扫过一遍,垃圾桶里堆着破碎的酒瓶,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
陈佑礼坐在阳台的沙发里。
旁边有个不符合他气质的抱枕。
可爱的颜文字表情印在上面,两颊粉粉的,颇为可爱。
他抿抿嘴,抱过来,使劲儿揉了几下。
他脑海里还能想起沈斯年疲惫的靠着他肩膀睡觉的模样。
穿着他的衬衫,明艳张扬的女人白日里冷漠强势,晚间只能被动的依附着他,那种感觉太让人迷恋了。
想及此,他自虐般的一遍遍看网上的信息。
事实证明,他除了年轻,没有一项是比得过她那所谓未婚夫。
“叮咚”
手机里突然多出来一条信息。
这个号码他烂熟于心,并不是沈斯年,而是凌和的。
他唇角突然勾起意味深长的笑。
若说沈斯年订婚,最着急的应该是凌和了吧。
至于柳信,他能看出,事业比所谓感情重要的多,他能告诉所有人喜欢沈斯年,追逐沈斯年,但若是沈斯年明确拒绝,他也不会再不识趣。
“守了这么多年,竹篮打水,一场空,嗤。”
他面露嘲讽。
凌和直接发了个地址过来。
……
凌和原本也是没把容觉放在眼里的。
沈斯年爱玩,他也不乐意拘束着,反正在外漂泊后总会落脚稳定,他等着。
容觉也只不过是她众多前男友中的一个,不值得费心。
可郑蔚不一样。
咖啡厅里,客人早已经走光,老板擦拭着机器,笑着问他,“怎么这次就你自己?女朋友呢?”
这家是他和沈斯年经常来的。
老板是两夫妻,从校服到婚纱,感情非常稳定。
闻言,他笑了笑,手指摩挲着咖啡杯,“有事。”
“这么久不见你们,还以为你们吵架了。”
凌和垂眸,“是闹了点脾气。”
“情侣之间哪有不吵架的,低头认个错就好了,没那么麻烦。”
老板显然是经验之谈,边干活边闲聊,“说起来,你女朋友长的真像明星。”
“有时候我都会认错,”老板摇摇头,显然没往网上猜测。
“明星哪是我们那么容易看到的。”
凌和面不改色。
“也是。”
“这么晚喝咖啡,看来心事不少。”
“嗯,所以约了朋友聊聊。”
老板登时警惕,“朋友?男的女的?下次见到你女朋友我可是要告状的。”
“男的,”凌和哭笑不得。
正说着话,门口的风铃声清脆,一个人走了进来。
穿着连帽卫衣,即使戴着口罩,也能看出是个帅哥。
老板嘴里嘀咕,“还好我老婆不在,不然又犯花痴了。”
“您去忙吧。”
凌和笑道。
“好嘞。”
陈佑礼走过来,在他对面落座。
“喝点什么?”凌和语气淡淡,抿了口咖啡,“这家咖啡厅阿年经常来,口味纯正,都不错。”
陈佑礼目光冷冷的,“有话直说就好。”
“看到新闻了?”
凌和随口问道,“有什么想法?”
“玩够了找个门当户对的结婚,这不是你们有钱人的通病吗?”他轻嗤,随意的靠着椅背,“我能有什么想法?抢亲吗?凌先生?您未免太瞧得起我。”
他一个除了有点名气别的一般般的小明星,还能和豪门家族对抗?
“你在怨阿年?”凌和笑了笑。
陈佑礼摩挲着手链,语气随意,“不敢。”
“她和郑蔚没有交集,”凌和语气淡漠,“也就是你们所看到的未婚夫,郑家少爷,他母亲和阿年妈妈玩的不错,没出生订的娃娃亲,后来他爸妈离婚,他妈妈去世,他出国,这桩婚事本身就是玩笑话。”
凌和看他一眼,“你觉得,将近十年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去把二十多年前的娃娃亲当真?郑蔚的履历优秀,阿年绯闻郑家不可能不知道,郑先生非常反对这门婚事,更何况居心叵测的后妈和同父异母的弟弟。”
“阿年嫁过去无异于跳进火坑,她为什么这么做?”
“阿年的性格你应该知道,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凌和慢悠悠的引导,“唯一的可能,郑蔚抓了什么把柄,他在回国之前调查过阿年。”
陈佑礼是没经历过豪门勾心斗角的,刚入行没多久就跟沈斯年在一起,后来顺风顺水,如今听他这么说,也皱了皱眉。
“郑家局势复杂,如果郑蔚想要在郑家立足,唯一的办法就是娶个对他事业有帮助的妻子,而受尽老爷子宠爱,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沈氏继承人,且与他有婚约的阿年就成了最好的对象。”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你应该比我便利的多,”陈佑礼探究的看他,“我没权没势的,我能做什么?”
“你没办法,有人可以。”
他勾了勾唇角,示意他看窗外。
容觉拍摄的广告在荧幕上一闪而过,“阿年投的钱,凭借容觉的咖位还做不到这种程度。”
陈佑礼垂眸沉思。
“你想让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