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卡牌之黑桃8:日月变幻,辰宿倒颠。春困夏懒,秋乏冬眠。你也会在春夏秋冬季的早上,虽睡醒却不清醒吗?不管怎么说,逃课终究是不太好的习惯,如果你不想脑袋一挨枕头就回到睡梦中去的话,可以玩会手机提神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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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鱼一舟抱着后脑勺发愁。
夏李抬头环视头顶上六十余扇整齐排列着的木门,唯有她们寝室的位置,只留了一个漆黑的空洞,她不禁有感而发:“这下我们计算机系404女寝,可就真的NOTFOUNFD啦。”
尚淑被她这么一逗,忍不住跟着笑出了声,唐剑来却面露苦色:“你还开得出玩笑,我们今晚都失去房门了!睡在一个‘开环’的不闭合房间里,跟裸着狂奔有什么差别?”
“对哦。”夏李闻言怔了怔,她一摸头旋即就有了主意,斩钉截铁道:“那搬回去,假装它还是我们的门,先将就一晚。”
“四楼呢,夏李!”尚淑出言提醒,话刚刚脱口,她就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已经徒手托起了房门一侧的夏李。
“难道今晚有没有门是重点吗?”鱼一舟看看夏李,又看看唐剑来,似乎完全不能理解这两个人的脑回路结构,她忽然惊呼一声,像看见鬼魅一样手指着被夏李抬起来的门的底下,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除鱼一舟在外的三人都站在夏李那一边,她们看不清鱼一舟指的是什么,夏李却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蟑螂——鱼一舟是南方女孩,却怕虫子得要命,室友们经历了误以为她是被开水烫了、被针扎了和被惨叫鸡附体了之后,就对她遇见虫子时发出的尖叫声见怪不怪了。
“别怕。”夏李腾不出手和身子去查看,只好无奈地劝慰鱼一舟。
“鱼粥这么大,蟑螂那么小啦,怕什么?”尚淑笑道。
“不是,”鱼一舟依旧指着被移开的门原本所在的位置:“你们倒是看一下地板,地板啊!”
“地板上什么都没有啊。”夏李费神地用目光找寻虫子的踪迹。
“地板凹下去了!”尚淑总算发现了端倪,她似乎还不愿相信这一变故,以发颤的口气向其他人确认:“是,我们砸的?”
一句话概括:被夏威夷果夹坏的木门从四楼掉下来把一楼的地板砸出了一个坑。
面对高校女寝之黄昏惊变,夏李和唐剑来竟为如何处置这扇门发生了分歧,比起破坏公物这一重罪,唐剑来还是更在意她“失去房门就是裸奔”的观点,坚执地认为应该先把门搬上楼。
最初主张“搬上楼”的夏李仔细看了地砖后,反倒改变了主意,觉得应该把门挪回原处,将那个大坑挡一天算一天。
“搬上楼。”
“挪回去。”
“夏李,你这是掩耳盗铃,逃避事实!”
“糖糖,你是想做无用功,徒增一事!”
“别吧……”尚淑挤在互不相让的两人之间,朝唐剑来摆摆手:“这门怪重的,我们现在弄上去一趟,搞不好又砸出第二三四五个坑。”
空气忽然冷清,过了几秒,夏李才又一次俯下身去:“那我们取个折中的方案,先把门藏在杂物间怎么样?坑相对而言不明显,也许别人不会注意到呢。”
尚淑和鱼一舟觉得有道理,唐剑来却依旧忧心:“那我们还是得在没门的房子里睡一晚,这两天搬宿舍,楼里还有很多来帮忙的男同学啊。”
“男同学!”尚淑惊呼出声。
“对啊!怎么办?”唐剑来强调道。
“不,我是说那位男同学,小心!”尚淑侧身越过唐剑来,朝夏李身后摆手,然而,当夏李双手双腿同时一抖、意识到自己准备藏起来的木门撞到了什么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又一声惊雷,惊出了二三四五六层那些已经缩回去了的女孩儿面孔,那天,10号楼内几乎所有的女生都见证了夏李在一楼凹陷的地板上,双膝跪倒在某男生面前。众人视线中,夏李茫然地抬头望着那个瘦高的人,恍然想起,自己抬门准备藏起罪证、潜逃的时候,毕竟力气有限重心不稳,似乎晃晃悠悠地砸中了一个围观者,又失去了平衡,打着转儿一拜到底。
那位受大礼者,是一个帮女同学搬东西的男生。面对恰好跪倒在他身前的女生,他并没有平等地回礼,甚至没有将她扶起,而是露出了狰狞痛苦的表情。
后来,夏李才得知,她把人家的一条腿撞成了粉碎性骨折。
痛成那样不但没有揍她,也没有骂她,甚至连“嘶嘶”声都没有嚷出来……夏李觉得那个人很爷们。愧疚感,夏李自然是有的,但她还不至于为他而悔青了肠子。
蝴蝶效应振起了它巨大的翅膀,整件事情,已经被扩写为:被夏威夷果夹坏的木门从四楼掉下来把一楼的地板砸出了一个坑并且砸骨折了一个人。
夏李她们为这阵西伯利亚飓风付出了代价——男生的受伤引来了救护车,救护车惊动了学校保卫处,保卫处发现了脱离岗位的木门和平地乍现的坑,四个女生尽管对一切罪行供认不讳、态度良好,还是赔偿了一笔对她们而言的巨款。
计算机系404号女寝火了,夏李她们不再是学院里同学们所戏称的“NOTFOUND四人组”,而是开始苦恼于过强存在感所致的困扰,还有“巨额”罚款带来的经济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