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点点头,“那个小队,应该是在等火烧博望坡,既然不在此地,明天我们去许昌看看,如果还没有坐标,那就得马上退回博望。”有了计划,我们马上行动,连夜找到一处隐蔽石洞,吃些干粮,在里面歇一晚,不得不说,汉代的天空真是清澈,那么多星星,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睡到自然醒,我们起身去许昌,一路上,只有南下的人群,没见到有人北上,难道曹操就这么矬,老百姓都不看好他?拦下几个百姓一问才知道,刘表公然袭击许昌,刘备亲自带兵做先锋,这是什么行为?这是造反!刘表军,曹操军,各处勤王部队,反曹操的袁绍残军,会一遍遍犁过许昌,那时许昌就会化为人间地狱。
坐在路边小憩,阿福说道,“刘表是皇亲,他不会承认造反,一定会打着清除曹贼的幌子,这样一来,万一皇帝发出檄文,必然震动天下,那时,全天下联合起来对付曹操,恐怕曹军很快就会败亡。大好河山,又变得支离破碎,甚至会形成以城为单位的小诸侯,互相征伐。”
赵老大很是不解,他没有去问阿福,而是转头问我,“小爵爷,曹操不是奸臣吗?听阿福这么一说,怎么觉得少了他会天下大乱?”我点点头,“好与不好,只是相对而言,曹操把持朝廷,对大汉肯定是不忠的,但是,对于天下百姓,他又是忠的,他的部队,从不劫掠百姓,换作其他诸侯,谁还管这个。”说着说着,南下的人群突然逃离大路,向路旁野地涌去,出事了。
我们刚刚撤开几步,烟尘四起,一队骑兵过来,这些骑兵统一着皮甲,军容严整,经过这里时没有一个人说话,颇有百战之师的样子。“阿福,这是不是虎豹骑?”“这时候曹操还没搞定袁绍,没有形成对北方马场的控制,哪来什么虎豹骑?这些只是侦查部队。”“不是吧,他们都背着大弓呢。”
“百年之后,
三分归晋,才发明真正意义上的马镫,眼前这些骑兵,在马上难以实现有效射击,弓是为了侦查时拔出防御点,需要下马射击。”赵老大连连点头,“我看过一个电视纪录片,没有马镫之前,得腾出一只手驾马,光凭大腿,夹不住,双手持弓很容易落马。”他正说得起劲,忽然面露骇色。
“怎么了?阿福,快看仪器,是不是目标出现了。”赵老大连连摆手,由于兴奋,他的脸涨得通红,“你们,快看,骑兵小队后面,紧跟着中军,中军旗帜上,好大一个张字,刘备现在都成了流窜势力,他的手下,谁姓张?”我定睛一看,可不是,一员虎将,缓慢前行,他的武器,是一根超长的铁矛。
阿福把包裹一扛,低声说,“走,去那边树林,拿望远镜观察。”对啊,我们三个迅速转移,爬到半山腰的树林,中军还没走远,赵老大抢过望远镜,一面细细观察,一面感慨,“这是张飞吗?不可能吧,会不会是赵子龙?张飞不是黑脸莽汉吗?”阿福催促,“快给我看,你小子又看不出名堂,霸着望远镜干嘛,再说小爵爷还没看呢。”
等中军远去,我们才坐下讨论,“你们先别讨论张飞的长相,他的女儿能做皇后,他的相貌能差到哪里去。我们先搞清楚几个问题,一,这是刘备的队伍吗?为什么不见骑白马的刘备?二,刚才这支队伍的规模,肯定是刘备主力吗?三,他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背后有曹军吗?”
阿福答道,“这肯定是刘备的队伍,你看路上流民的反应,如果是曹军,不骚扰本地民众,他们跑什么?此刻的刘备,是刘表派来的侵略者,许昌人民才会如此惊慌。第二个问题,我数了一下,骑兵斥候大约两百人,中军接近两千人,全军三千很合理,还有两千押粮的不在这里。”
赵老大急问,“全军在此,那刘备呢?”“若是退败的队伍,肯定会有刘备在其中,但
是你要搞清楚,现在刘备是进攻方,他按照刘表的命令,从南阳打过来,离许都只剩百余里,曹军再不抵抗,过几天就兵临城下啦。攻击方的首领,怎么会去第一线,他自然还在大后方呢。”
“难怪,带三千人就想攻击许昌,蔡家这是想弄死曹操还是想弄死刘备?”“所以守将才会觉得憋屈,才会追击,落入诸葛先生的圈套。”“守将是夏侯惇?偏将是谁来着?”“于禁和李典,也都算猛将。”“那我们还去不去许昌?会不会被守军抓起来?”“是啊,我也担心这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可要小心。”
我们拿不定主意,就再向许昌方向接近一些,当晚,露宿许昌城外密林中,远处一队队士兵在巡逻,赵老大想再去抓个兵问问,阿福严厉止住了他,“之前是刘表方面的部队,散漫得很,即便是张飞带队,也改变不了;现在刘表军退去,曹军接防,哪会轻易得手?一个不慎,我们三个都得玩完。”
赵老大还要辩解,我轻轻按低他的头,“别出声,好好拿望远镜观察。”半个时辰后,他报告,“幸亏没过去惹事,刘备派了几个功夫高手,想摸回叶县搞破坏,人还没现身,就被巡逻小队发现,他们居然配了巡犬,加上曹军的暗哨,那几个高手,瞬间被擒。”
怎么办?天亮以后再想撤就不容易了,我正想退走博望,阿福兴奋地拉我的袖子,“小爵爷,快看,有信号啦,目标小队在西北方向,直线距离13里,信号刚才在移动,现在停住了,可能在休息。我们赶紧过去吧,跑快一点,天亮前就能到。”
机会稍纵即逝,我们一致决定,急行军,吃了几口干粮,喝点水,把多余的物资扔掉,轻装上阵,直扑目标。不知为什么,天亮的也太早了,明明才五点多,感觉都日上三竿一般,最后3里路,我们不得不慢下来,赶到目标附近,已经七点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