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大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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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周末打台球成了202室的固定节目,只不过分作两派,绝不参与赌博的是老大,老三和小七,其余四人,轮番去“教课”,那个青年想要害人,用得着挖这么久的坑吗?慢慢的,韩觉和那家伙熟悉起来,总算打听到他的底细。

这人姓彭,外号铁臂膀,乍听这个名号,韩觉吓了一跳,这么细胳膊细腿的家伙,难道是隐藏的武林高手?后来才知道,大彭有次参与打架,被人堵住退路用大棒子使劲夯,而他就凭着一对细胳膊,挡住密集攻击,那么粗的实木球棒砸了那么多下,筋骨一点没事,于是江湖人称铁臂膀。

大彭父母早亡,他把父母留下的房子租给人家做买卖,自己到处混,跟着些社会上的朋友,不偷不抢,也不工作,有一顿没一顿地对付着。至于他花在台球上的这些钱,实在不算什么,若是心里一热去找人赌台球,代价就会大得多。

知道他也不容易,韩觉和他打球常常故意放水,中午一结算,总是一块两块,大彭也没说什么,给完钱就走。这天,天气不错,周末,轮到老五去打球,结果不到半小时,他就回来了,带来一个坏消息:大彭不在,据说是去外地了。

宿舍里的几个人见事已至此,便没有了蹭饭的激情,纷纷散去,洗衣的,打饭的,看篮球比赛的。。。韩觉瘪瘪嘴,自己独自去吃肉汤面。这个规律,面馆老板早已发觉,见老客户到来,连忙过来招呼,“小韩,今天不打球啦?”“老板,一碗肉汤面。”“好嘞,一碗鳝丝面。”

韩觉一愣,老板年纪不大,难道耳朵都这样啦?正待开口,老板解释,“小彭来过,给你交了碗面钱。”“他就为五块钱还专门跑一趟?”老板看看左右,小心拿出个信封,快速递给韩觉,“别在这里看,找没人的地方悄悄看,看完撕掉。”看样子老板似乎知道些什么?可他又不肯明说,到底是什么

东西?

找个隐密地点还真不容易,去教学楼顶,有学长在谈恋爱,抱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去没人的食堂,两伙人在那骂骂咧咧地“谈判”。韩觉见教工宿舍区人少,就踱过去瞅瞅,在大树下有一个石凳,没人,又比较隐蔽,这才放心拆信。

“小兄弟,我去了隔壁G市,做点买卖,若你缺钱,可以来找我,我常在金典酒吧。记住,我给你的是路子,不是钱。”谁不想要钱?韩觉的父亲老韩,除了拿学费和伙食费,其余的钱他一分不出,韩觉就连买双球鞋,都是伙食费里省的,几乎快要忘掉肉是什么味道。

“既然大彭有这一说,应该不会害我,等到暑假,我干脆过去看看,这缺钱的日子,实在是过够了。”按约定撕掉信之后,韩觉被一个老师叫住,“小伙子,来,过来帮忙,这有清理出来的旧书一堆,还有些纸箱报纸,你用这个小推车推去校门外,找收废品的卖掉,卖的钱归你,怎么样?”

韩觉还没接口,这个老师便急急走开,似乎真有什么事。反正也没啥事,那就动手吧,推到半路,遇到宿舍老大,“小六在干嘛?这一车是什么?”“破烂,老师让我推出校门去卖。”“卖的钱怎么分?”“都给我。”“还有这么好的事?你慢慢推着,我去宿舍叫人,咱们直接换蛇皮口袋,扛去废品收购站。”

原来,这个时代,有专门的废品收购站,国营的,价格透明,也不压秤,老百姓若是有时间把废品拖到这里卖,比卖给上门收货的那些破烂王,要合算的多。因为学校不许闲杂人等进入,那个老师嫌麻烦,才把这事交给韩觉。

不大一会儿,老大带着老四老五过来,先把这一车装进蛇皮口袋,再回去装废品,还掉小推车后,老四老五和韩觉,背着三个口袋,来校门口和老大碰头。四个人有说有笑,向废品站走去,一个小时后,四人哼着歌回来,这一趟收

获真不少,卖了二十三元。

晚饭的时候,大家在食堂好好吃了一顿,一算账,花了十八,老大便将剩下的五元交给韩觉,“今天的活,都是小六从老师那里接来的,理应多分一份。”哪能为了五块钱掉价?韩觉自然不要,老大想了想,也没再坚持。

晚上九点半,查完房,老大叫韩觉,“小六,走,哥哥带你去爽一爽。”“这么晚去哪里?”老二嘿嘿笑道,“你难道不知道,老大常常夜里摸出去?”老大见韩觉紧张的样子,拍拍他的肩,“你还怕我害你?走吧。”

熟门熟路,两人爬上一处有凹槽的围墙,再沿着墙走大约三十米,便有一棵树,抱着树枝爬到树干,就能滑向地面。“老大,这树这么滑溜,一会怎么回去?”“回不去,天亮再从大门进去。”走不多远,便是另一个娱乐场所,录像厅,可是门锁着,也没有动静,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走过门口,却没有停步,又往前走了一百米,见到一个防空洞,门口挂着个牌子,XX县蘑菇养殖基地,木牌残缺,油漆剥落,大铁锁锈迹斑斑,完全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老大左右看看,低声说,“跟上。”他走到铁门一侧,使劲一拉,铁门开了。

原来,两扇铁门中间的大锁,只是障眼法,墙上的基座是虚的,两人闪身进门,又悄悄把门还原,打开一个手电筒。亮光所到之处,尽是些积灰的塑料布,潮湿的墙壁,发出浓烈的霉味,再往前,是一个甬道,墙上写着鲜红的大字,“深挖洞,广积粮”。

正在他俩准备拐弯的时候,一根木棒袭来,击落了手电筒,随后一个声音喝道,“是谁?”老大连忙叫,“刀哥,是我,县一中的小潘。”“嘿嘿,你小子毛都没长齐,还每周必到啊。”随后手电的光射来,“这是谁?”“我同寝室的兄弟。”“去看看大门那有没有异常,你俩小子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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