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军上次告诉我,他在深圳那边做事,很辛苦,幸亏一位大哥帮助,才能熬下来,应该说的就是塔西哥吧。”“拿上你的行李,不要去辞职,我们马上走!”“勇军出事啦?”“正好相反,他要发财啦,他的唯一愿望就是成功之时身边有你。”
杨娟的眼中流出幸福的泪水,而我,心如刀绞,她何等聪明,拉住我,“丁哥,你以前见过我?”我僵硬地摇摇头,她微微一笑,“你很优秀,所以勇军才让你来接我,但是,你和他是朋友,就不要对我有什么想法啦。”我还想辩解,后颈被塔西哥一拽,只能作罢。
收拾好行李,跨出宿舍大门,杨娟又犹豫了,她转头看向我,“勇军知道厂里门房的电话,为什么他没打电话告诉我?你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看她那凛然的表情,我一时接不上话,在门外转悠的她的室友,忽然大喊,“抓坏人啊,有人贩子,抓坏人啊!”塔西哥不得不拽着我,狼狈逃离。
坐在旅馆的床上,我眉头紧锁,塔西哥递来一杯水,“行啦,你的心意到了,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丁觉这个名字,还能怎么办?难道把她绑了?倒是你,当初我们第一次遇到,你说你叫韩勇军,为什么杨娟能记住韩勇军这个名?”
“塔西哥,我想,”“别想啦,睡一觉,明天离开这里。”塔西见我还要辩解,开口解释,“不是我不救她,你也看到了,我的技能只能维持一刻钟,连哄着她出门都成问题,怎么带她走?哎,她的心里只有韩勇军,你越是上心,她越是厌恶,何苦呢?”
辗转反侧,我不知该怎么办,在床上闭目推演,无论我想什么方法,都不能成功,哎,难道让我看着她遭难?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想到一个法子,“塔西哥,醒了吗?我想到一个办法。”“你有完没完,别墨迹啦,我要出去买票。”“等等,你先听我说。”
“一会儿我单独去找杨娟,你躲在后面用技能,只要当时让她信服,就能带走她。”“你说说细节。”“我告诉她,韩勇军做生意亏了,一下子欠下十多万的债,我俩就是替债主要账的,本来想找他的恋人周梅英要钱,可她也没闲钱,我俩这就准备回去,让她不要再等。”
“哦,你在噩梦剧本里没演过瘾,现在放假了还想秀演技?”“别说那么多,我来写欠条。”“你写的字她认吗?”“我就是韩勇军啊!本色字体就是原版。”“你俩弄得太复杂,我还是不参与为好,以后怎么称呼她呢?弟妹?梅英?还是娟娟?”“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果然,如我所料,杨娟展现出刚强的一面,她辞去工作,和我们一起去见韩勇军。只要她离开芜湖,怎么着都行,坐火车,经广州,再到深圳,塔西没来过深圳,第一次踏上这片神奇的土地,激动得手舞足蹈。“两位,我要去见老朋友,已经开好房间,有事我会打电话来的。”
他匆匆离开,丢下我独木难支,这个塔西,只开了一个标间,好像我要乘人之危似的。“丁哥,说好到了深圳就去见勇军的呢?你遮遮掩掩到底什么意思?”“你别急,韩勇军不在我手上,他欠了十几万,我只是个要账的,塔西不是去找他了吗?”
就这么别扭到中午,我去点了两份盒饭,见饭有点硬,随手要了份乳鸽汤,等菜炒好送来,杨娟却望着汤发呆。“怎么,不饿?说不定一会儿就找到你的勇军哥啦,不吃东西哪有力气走路?”她点点头,慢慢拆着一次性筷子,“以前勇军对我很好的,总是给我买乳鸽汤。”
吃完饭,她又开始唠叨,“他太着急了,做买卖哪能这么急,哎,我该呆在他身边的。”“周小姐第一次来深圳?”“不,我以前和勇军来过,那是刚过完年,北方还很冷,我俩在一个公交车站,等公汽。”这时电话响起,“小丁?你没和她旧情复燃吧?嘿嘿,你支走她,我和你说正事。”
“周小姐,商业机密,请你去门外转转。~~~~好了,说吧。”“好机会,一个卖电器半成品的老板,新疆籍,想和我试走一笔单,CD唱机,有没有兴趣?”“这些我都不懂,你玩吧,是不是差钱进货?”“不是,我让老乡来演出戏,他答应啦,一会我过来,一起去个地方,就说韩勇军跑了,要派人杀了他。然后你把卡带着,当着她的面替她还债,这不就搞定啦。”
“上次说给你四十万,还没来得及打款,这回正好,货款二十万,我先给你打十九万,等这事过去,我马上给你那四十万。”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装作开心的样子,告诉杨娟,韩勇军找到了,等塔西哥回来,咱们就一起去见他。
没多久,塔西回来,他一反常态,劝住杨娟,“妹子,别去啦,那伙人是流氓,韩勇军欠他们十几万,利滚利,现在要还二十万,你还是别去啦。”几经挣扎,我俩还是拗不过杨娟,一起去一个仓库,探望被关押的韩勇军。
在车上,杨娟问,“为什么不报警?”“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在深圳,欠债不还的才是坏人。”“可那是高利贷啊!”“也谈不上,利息也就是比银行高些,在广东属于合理范围。”下车后,还要走一里路,杨娟一直跑在最前面。
“什么?韩勇军跑啦?好好好,这是他媳妇吧,嗯,夫债妻偿,把她关起来。”“虎哥,这个女孩和韩勇军没关系,还是放了她吧。”“塔西,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们这一趟的费用在这,其他的你就别管了。”“虎哥,韩勇军还追不追?”
“当然追,要死的不要活的。这个小娘们,带去红唇夜总会,一天至少给我接十个人。”我义无反顾地冲上去,然后被虎哥的手下揍得鼻青脸肿,“小子,英雄救美是吧?你想搞她去红唇啊,给你打九折。或者你想替她还债?哈哈哈。”“我替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