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蒋家的要求,午时我和杨娟赶到他们家,屋里坐着一大群人,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过来询问,“刚才打电话的就是你们俩?你家大人呢?我们的条件都和马兰英说了,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晓得吧?”我连忙点头,“知道知道,我来这就是告诉你,马姨答应你的条件,只是她的房产在香港,卖起来需要点时间。”
一听有门,中年男子的口气也缓了些,回头对一个女人低喝,“吵什么吵,母亲已经去世,再怎么闹也活不转来,既然他们同意赔偿,就好好说话。”显然,在这一大家,他有着足够的权威,屋里顿时静下来,我接着说,“我们咨询过律师,你要求的赔偿数额太大,如果给你转账,你会担心我们反诉,告你讹诈。”
男子皱起眉,示意我继续说,“马姨就算砸锅卖铁,也不愿他儿子前途尽毁,所以,咱们还是用现金支付吧,你再缓一周,准备个点钞机,你是当官的,这些事不消我说。”蒋区长思量片刻,摆摆手,“你们走吧,采取拖延战术,想找人帮忙?我还不懂这个?”
我对杨娟一眨眼,她马上从包里拿出一万元,递到区长手中,“叔,你也别难为我们,丁胜只不过是我们的亲戚,能花钱解决的事情,谁还去耍无赖?马姨急着处理她的产业,钱还不够,可能需要借,所以才让我们来办,缓一周,能有什么变化?难道还会偷渡潜逃?”
“丫头嘴巴挺厉害啊,看你们俩的眼神,是恋爱关系吧?那你给我这一万算什么?我是公务员,没什么财路,但一万元,也没看在眼里。”杨娟把存折递给他,“你看看,这是我俩的收入,每个月是不是稳定存入一万以上?我们小孩尚且如此,马姨挣钱能力差得了吗?只不过你要的急,一时没有现金罢了。”
“好,我不难为你俩,缓七天好吧。但是这几天,得委屈你俩,住到酒店去,吃喝随便点,我签单。”我
看向杨娟,缓缓点点头。很快,我们入住蒋区长熟悉的一家酒店,虽然没有盯梢的,他肯定安排了专门的保安盯监控,只要我们出门,就会被发现。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杨娟问我,“哥,你是怎么安排的?答应这个蒋区长,怎么收场?”“你去打电话,告诉婶娘这几天别出门,有可能蒋区长会派人盯梢。去一楼那个插卡电话亭打,别被偷听,记住,打完后到小超市转悠,一个小时后再回来。”“你要做什么?有没有危险?”
“放心吧,我单独约见一下蒋区长,当面告诉他我找的是什么人!”“是什么人?黑老大?”“不能说,我答应那人,这事不能告诉第三人,你就别追问啦。”“那你用这里电话先约吧,看蒋区长来不来。”几分钟后,打通电话,蒋马上过来。
杨娟走后,我拿着猛烟,站在阳台上看,很快,蒋的车到来,我点烟狠吸几口,待他敲门时,我已飘飘欲仙。“什么事还不能在电话里说?”“领导,有个事,我不方便说,支开我媳妇,才好开口。”见蒋一脸严肃,我把椅子拉到他旁边,“其实,我想和你合作,要钱不明智,应该要她香港的房产。”
蒋被这句话吸引,正待询问细节,我噗通一下,倒在他面前,口吐白沫,翻了白眼。蒋区长没防着这个,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各种勾当,这是碰瓷?还是栽赃?亦或是吸过粉?还在惊疑中,我突然坐起来,瞪着他,嘿嘿一笑。
再醒来我还是躺在地上,蒋区长拿着我扔在床头柜上的烟盒,正在闻着什么,“领导,还有个事,我有D瘾,被你关在这里,不方便当着媳妇吸,刚刚犯了,不好意思啊。”蒋区长放下烟盒,“你这么年轻,就有这毛病,以后可怎么办?也就是你家还有钱,若是供不上,只有去偷去抢。”
我走过去拿出根猛烟,准备点火,“领导,刚刚我们说到哪里啦?”他冷峻地一摆手,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派个人来,白天在门口站岗,你媳妇不许下楼,你要抽就自己下楼抽,至于晚上,晚饭后从外面锁门,别想跑掉。”“那敢情好,谢啦,对了,你找马姨要钱,不如要房来得实惠,香港那个地方,”蒋区长止住我,一脸鄙夷地转身出门,不久,真有一个保安,来到门口站岗。
吃完点的炒菜,我和杨娟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低声问,“搞定没有?怎么还有人站岗了?”我笑着点点头,她又凑到我面前,“门口有人偷听不安全,晚上也有人站岗?”见我摇头,她恨恨地指着我,“晚上跟我交个底,不许再推辞。”
然后就是休闲,洗个澡啊,翻翻杂志,聊个天啊,终于夜晚到来,杨娟只穿了条裤衩,拱到我怀里,“说吧。”我摸着她那还未熟的小枣,一脸怪笑,忽然,一只玉手,掐住我的根,她想干什么?我轻咳两声,“那个神秘人,约蒋明后天见面,把他吓得直哆嗦。”“那怎么还加岗?”
“你呀,看起来聪明,也有糊涂的时候,他们还没谈呢,蒋哪知道是福是祸?你看他又是派人站岗又是反锁房门,定然矛盾到了极点。”“是啊,本来说好的横财,一百万啊,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你说,那人为何要帮我们?”
“应该是顺手的忙,他或者他的靠山,想修理一下蒋,也许蒋混得太张狂了。”“神秘人是黑白红哪条道上的?”“娟,过来,我检查一下。”我轻轻撕了撕她的脸颊,“你不会是化装成无知少女的女特务吧?怎么知道这些?”
“哥诶,我是录像厅的老板娘啊!你在外面玩的时候,我在守店,香港枪战片,不都这样说吗?用古装片解释,黑道就是山贼土匪,白道就是州府官员,红道就是皇亲国戚,明白了吧。”“哦,那他应该属于粉白道,他是州府官员的亲戚。”“蒋区长这么点职位,还敢和他对抗?”“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