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阳在心里自恋着自己的伟大,虽是如此,他还不忘叫手下把苏以恒弄到楼上的包房去。
喝醉的人嘴里不停念着丁语的名字,他琢磨着这人是不是失恋了来借酒浇愁?
要说苏悦谨的那些心思,是昭然若揭,整个漫城的人没有不知道的,这几年萧逸远身边就她一个女人出没,大家都看好他们这一对。
然而陆然一回来,她便没戏了,加上萧逸远马上要手术了,她担心来喝酒以解烦忧,徐安阳可以理解,但要是苏以恒也是感情受挫来喝闷酒的话,他便不由得同情起这苏家兄妹了。
他善心大发,正想着要不要找个女人上来陪陪他一夜春宵?
他考虑的时候,苏以恒的手机响了,见是丁语的来电,又是半夜三更,徐安阳竟起了恶搞之心。
他按下了通话键,对方的声音马上传了过来,“以恒,我跟你说陆然的孩子没死!”
徐安阳本想作弄她的,一脸奸笑还没退去呢,此时丁语的话对他造成不小的影响,他僵着脸问:“陆然的孩子?”
据他所知,三年前他刚认识萧逸远的时候,听人说他的女朋友因车祸流产了,他一年后在孤儿院领养了萧景阳。
陆然的孩子,难不成是赵牧冬的?不对,他之前查过陆然的资料,虽说她和赵牧冬在一起还订了婚,但这三年来她并未怀孕,而丁语说的是“还”,也就是那起车祸并没有杀死她的孩子?
“你说什么?孩子没死?”
丁语听出这声音不是苏以恒本人,不免把手机移到眼前来,确定自己拨打的是苏以恒的电话号码后,她问:“你是谁?苏以恒呢?”
他答道:“我是徐安阳,他在我这喝醉了。”
丁语愣了一会儿,而后慌慌张张地说:“哦,那没事了,再见!”
徐安阳怎么可能让她蒙混过头去,在她把电话挂断之前便道:“你把话说清楚,陆然的孩子不是三年前就没了?”
看她支支吾吾没给准话,他干脆狠了声色,“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查!”
丁语一听就虚了,谁不知徐安阳有多神通广大,她一个小小的女子花了一天时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摸清楚,而放在他身上去查,不夸张的说,十分钟就能理好了。
于是她便不敢再糊弄,“我现在过来吧,电话里不好说。”
丁语换了衣服下楼,踩足了油门往金华流光赶。
徐安阳亲自去门口迎她,领她到了楼上苏以恒休息的那间套房。
“他在里面睡,我们在外面说吧。”他伸出手,示意她坐。
丁语也不啰嗦,把今天和苏以恒在医院撞见的秘密告诉了他,后来她私下跟进了当年陆然的手术,原来当时事故时李淑珍的外伤最重,萧逸远怕错过最佳抢救时机,就把母亲先带离现场,开了苏悦谨的车去医院。
现场就只有苏悦谨陪着陆然,但因为她打10时报错了事发地点,救护车绕了一大圈才找到她们,陆然虽无明显外伤,但动了胎气但营救不及时,导致失血过多,到了医院后经周薏的全力抢救后,所幸孩子平安诞下,是个男孩。
可苏悦谨这时却威副利诱周薏将孩子秘密处理掉,她是苏家的宝贝女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苏家人际网遍布全城,周薏得罪不起,换言之,巴结上了苏悦谨,也说明她在漫城能畅通无阻了,对她有一定的好处。
更重要的一点是,她透露萧氏未来不久会收购这家医院,苏悦谨向周薏保证,下一任院长会由她来担任。
她那时虽说鬼迷心窍真的答应了她,但并未真如她所言将孩子以她的方法处理,而是偷偷送出了医院,再通过熟人将孩子带到了北部送人抚养。
一来,怎么说医者也是救死扶伤的人,她虽谈不上是白衣天使,但起码的善良还是有的。
二来,面对那么可爱的小婴儿,她实在无法对这条新生命下手,更何况还是她接手将他带到了人间。
苏悦谨串通周薏劝了手脚,又外外界谎称陆然生下的是女儿,所以这些年一直瞒得滴水不漏。要不是被她和苏以恒阴差阳错听到,不知他们会被蒙骗到什么时候。
丁语把自己了解到的所有信息都一无遗漏的告诉了他。
“只不过,时间太长了,三年过去了我现在还没办法马上查到孩子的下落,总之孩子没在那场车祸里死掉。”
徐安阳听完沉思片刻,将手上的烟掐掉,脸上不再是从前所见的吊儿郎当,他此刻严肃无比,“孩子的下落我来查,你不要泄露风声,一切等萧逸远手术后再从长再议,至于苏悦谨那个死丫头……”
丁语急忙插嘴道:“那个丫头还是稍后再处理吧,当务之急是孩子的下落。”
徐安阳点了点头,“那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吧,苏以恒明早醒了你再把事情给他说说,我看苏家这次惹大事了,出了个这么歹毒的货色,我靠,不跟着我来道上混实在是浪费了。”
丁语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进了房间去看苏以恒。
她在房里守着,坐在沙发里用手支着脑袋,眼看已经半夜三点过,她神经绷了一天,现下也累得不行,强撑不住,困意一下席卷了她。
但苏以恒哑着声音吵着要水,她一下就醒了。
起来倒水喂他喝,一大杯的水眨眼被他咕咕喝了精光。
丁语觉得有些冷,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又怕他醉酒了容易着凉,帮他把被子又往上拉了些。
看着他好看的五官分明,挺立如雕刻师最精致的作品,可那眉目的不安透露着他的忧心,她低低叹了口气,想到这男人今后的立场,也不免感到难过。
这个时候,她更不应该给他压力,以后那么长的路,她已经决定要陪他走,所以这些苦难,也该学着帮他分担了。
天快亮的时候,苏以恒模糊看到身边睡着丁语,嘴唇不自知的弯起,看到她在,不免心就踏实了些。
他伸出手将她与自己贴近,在她额头印下一记温柔的吻,又睡过去了。
丁语醒的时候,他还睡着,这些年他应酬多,练就一身好酒量,醉酒后也不会发生呕吐头痛等现象,所以她也不担心。
酒店的人大概知道房里住着老板的贵宾,丁语打了客服叫早餐时,工作人员半点不敢怠慢。
等苏以恒醒来时,两人一起吃早餐,丁语趁此机会告诉他,关于陆然孩子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