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不管是慈悲堂的人,还是暗夜的人,都心照不宣的满脸戒备着看着古德。
慈悲堂的人想法简单,这是他们的小小姐,无论如何都得保护好了。
而暗夜的人则郁闷得多了——论:怎么保护夫人才能不被其他人看出破绽?怎么才能既保护好夫人,又能不显得太突兀?!
真难啊!
古德怎么都没想到,他一时好色,竟然给自己引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他踢腾着腿,一脸哀怨的看着仇枭:“我说大叔,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我不要面子的啊!”
仇枭瞥了他一眼,仍旧一手拎着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则在他的身上翻找。
这时候,古德剩下的手下们也终于都冲了出来。
“哎,你快放下我们老大!”
“我可告诉你啊!你敢动我们老大一根头发,我一定让你后悔出生!”
他们围着仇枭,说着叫嚣的话,却没一个人敢上去。
不说能不能打得过,自家老大可还在人家手里捏着呢啊!
仇枭的视线从他们的身上扫过,他的目光犀利,几乎瞬间就能判断出这些人的能耐。
于是,他收回了正在翻找的手,抬起来——
拔了一根古德的头发,然后随手丢在了地上。
众手下:“!!!!!!”
这是故意挑衅吧?!
是吧!!!
仇枭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痞笑:“来,让我瞧瞧,你打算怎么让我后悔出生?”
“你你你……”
众手下一个个哭丧着脸,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古德刚被揪了头发,嗷了一嗓子之后就扭着身子朝自己身后的那些手下踹着:“你们能不能别说话!别说话!就显你们长嘴了!四不四傻!!你招他干什么!受苦的不还是我!!!”
宋慈看着眼前的画面,抬手捂住了眼睛。
她轻叹了口气,把头埋进了慕言的怀里。
慕言被她抱住,垂头看向她,柔声问着:“怎么了?”
宋慈扁着小嘴,摇晃着头:“实在是没眼看了,太缺心眼了!”
她现在很郁闷!
她一路奔波而来,结果对手竟然是这么个二货!
心理落差很大的好不好!!!
她、她……她就不该来,她就应该在飞花岛安安生生的吃着烤鱼唱着歌……
宋慈哭唧唧的抱着慕言,沉默了片刻之后她仰头看向他:“请问慕大佬,你现在想做什么?”
慕言的表情也有些复杂。
他皱着眉毛看着眼前的古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我想弄死他。”
就这么个二货,扰得他们没了清静,还害得他差点儿就掉了马。
他现在恨不得把他凌迟了。
宋慈竟然重重的点着头,满眼的赞同:“对对对,别客气,弄死他算了!”
她说着,感觉鼻尖儿一痒——
“阿秋!”
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古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赶忙转回身替自己辩解:“别啊!别啊!!可别这样啊!”
他说着,自己动手把一块古旧的羊皮地图从衣兜中翻了出来,满脸诚恳的递到仇枭的面前:“大叔,我坦白,你能不能从宽处理?!”
仇枭接过那卷不大的地图,犹豫了片刻之后一挥手,把它丢向了宋慈:“小小姐,您瞧瞧,这东西应该是内乱时候的,看看是不是真的。”
他现在是真的怀疑。
当年为了拿到这份地图,他们慈悲堂折了三分之一的人。
现在……这来得是不是太轻松了?!
宋慈伸手接过,想要看看,却发现根本就看不清楚。
她皱起眉毛,看向了慕言。
慕言了然的点了点头,从身后的人手中接过手电筒,替她照亮了那份地图。
宋慈的手不禁有些颤抖。
这东西,终于到了她的手上了。
她深吸了口气,缓缓展开了那卷地图。
瞧着这卷羊皮的质地和陈旧模样,倒还真得有个五十来年的历史了。
算算时间,也的确对得上。
不过那羊皮上边绘制的纹路,却实在是……
“唉……”
宋慈皱着眉毛,重重的叹了口气。
仇枭捏着古德后颈的手顿时就用了些力气:“你敢骗我?”
古德都懵了!
他哪来的胆子骗他们啊!
他还要远方的姑娘呢啊!
怎么可能会拿自己的小命儿开玩笑?!
他想解释,就听到那边宋慈说话了:“东西倒是不假,只是谁敢跟我说这玩意儿叫地图,我把他脑袋拧下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年代久远还是原来就是如此,这卷羊皮上就只有乱七八糟的黑色圆点和直线,完全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言也看清了那上边绘制的东西,他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说道:“东西没有问题就好,你拿回家让阿姨看看,或许她知道。”
宋慈皱紧了眉头,抬头看向慕言说:“还是给你吧,我这有没有都无所谓的。”
她还是记挂着他所说的“人情”。
说着话,宋慈把手里的羊皮又卷好了,塞到了慕言的手里。
慕言的嘴角微扬,他反手拉住宋慈的小手,直接把羊皮放进了她的衣兜:“乖,好好拿着。”
宋慈的眉头仍旧皱着:“可是……”
“没有可是,听话。”他说着,又揉了揉宋慈的头。
“但是……”
慕言突然勾着她的腰把她抱紧。
他弯腰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着:“我在江城会待三天,明天来找我,嗯?”
宋慈的脸顿时就红了。
她的小拳头轻捶在他的肩头:“你讨厌死了,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说这事儿!”
慕言低笑了一声,侧头就在她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哎呀……”
古德看着自己的小恋爱在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哭得心都有了!
他慢悠悠的转头看向了仇枭,声音中都带着哭腔:“叔,你能放我下来了不?我现在很桑心,很绝望,我的爱啊……”
仇枭:“……”
这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二货?!
他深吸了口气,不由得在心中连连叹息。
古家几十年的声名,怕是就要毁在这小子手上了!
慕言这时候站直了身体,他瞥了眼古德,淡淡的说着:“既然你把东西交出来了,留你一命也未尝不可,总归不该让古家断了后。”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宋慈:“我很善良的。”
宋慈一惊,猛猛的点着头:“对啊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