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坐在沙发上,轻眯着眼睛咬着手里的芝士吐司。
这一天天的,连晚饭都不能好好吃。
她难得清闲,这些家伙竟然还过来给她找事儿。
宋慈无声的叹了口气,眼中带上了一抹烦躁。
外边已经开始营业了,万幸这里的隔音效果相当好,不然宋慈真的是分分钟就要爆炸了。
八点半。
余朵玉手里的菜刀都快要磨没了。
封平乐脸上的怒意始终没有消减分毫。
宋慈打了个哈欠,有些不耐烦的模样第十九次看向了钟表。
终于,办公室的房门被推开了。
“嘿嘿,姐姐们,我来了。”
贺星白顶着还带着个巴掌印的笑脸走了进来。
余朵玉默默地抬起手,看着那刀刃锋利至极的菜刀,又瞄向了贺星白的脖子。
贺星白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姐姐!咱有一说一!讲道理啊!我是按着剧本走的啊!!你可不能在戏外伤人啊!!!”
他的背死死地靠在门板上,手也是死抓着门把手不放,生怕自己会突然丧命一般。
余朵玉瞥了他一眼,声音凉飕飕的:“那你是怎么把我们家小妖精气成这样的?”
贺星白看着封平乐,眼中尽是无奈:“就……你说你就给了我一句话,剩下的全让我自己发挥,我这不是……发挥得太好了么……”
封平乐冷哼一声,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把手机往桌面上一丢,声音冷得都快要能冻住空气了:“卡萝·弗里曼,F国人,从她十五岁开始,就一直在接触F国的名门之后贵族王子。”
“所有和她恋爱过的男人,要么被骗财,要么被骗权,总之,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封平乐说完,冷冷一笑:“所以很奇怪,她竟然会找上了你。”
贺星白:“……”
就……很显然这妖精还气着呢,他还是别说话了……
但是贺星白委屈啊!
挨打的是他吧?!
挨骂的也是他吧?!
费心费力去稳住那女人的还是他吧???
为啥受伤的人总是他啊啊啊啊啊!
他到底是哪句话没说好,得罪了这大姐啊!
宋慈把最后一口芝士吐司咽下,这才说:“的确不同寻常,和这些人相比,贺星白你真的不够格。”
说着,她拿起封平乐的手机,一一细数那些曾被卡萝视作猎物的男人。
“F国的麦肯王子,王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卡萝的父亲拿到了F国斥资百亿的建设项目。”
“F国电影大亨的独子。”
“和他交往的时候,她的妹妹拿到了当年最热门的一个电影角色的女主角,无数大咖给她配戏。”
“F国的……”
宋慈一行行跳着读,那些具体的细节都被她忽略了。
也因此,她看到了很关键的一条信息。
这份资料她是第一次看,所以她现在才知道,封平乐执行这个计划的原因。
封平乐见宋慈顿住了,不禁笑了。
她笑得有些讽刺,瞥了贺星白一眼:“挺熟的吧?和你们一起决赛的人,也曾是她的裙下臣。”
贺星白勉强扯了扯嘴角,冲着封平乐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
封平乐却根本就没搭理他,转头看向了宋慈,终于放缓了声音:“慈姐,你怎么看?”
宋慈仍旧看着手机屏幕,上边的字让她已经看不到别的东西了。
“F国化学天才,马伦。”
就是当初和他们一起决赛的那个自负的家伙。
唔,还可以加上一条,他还是给宋慈下药的人。
宋慈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的说着:“一天消停日子都没有,烦死了。”
封平乐的嘴角微扬着,她看着宋慈,表情有些无奈:“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是我很好奇,她这次是看上了什么。”
宋慈不耐烦的挥着手:“管她的?等我回家了,让言哥哥想个法子把她弄走就是了,交换生么,提前把她整回去就拉倒,我可没心情猜她想干什么。”
她说完就站了起来,皱着眉毛说:“我先回了,你们俩的爱恨情仇自己掰扯,小玉,不许砍人。”
她是真的很烦。
这麻烦事儿怎么就像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没完没了?!
宋慈的烦躁让她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而这个错误,差点儿就让她和飞花岛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过此时,她完全不知道未来将要发生什么。
如果她有预见未来的能力,她大概一定会再仔细的看一看那份资料上被她忽略掉的文字。
宋慈就这么走了,余朵玉看着房间里这尴尬的两个人,又想了想宋慈的嘱咐,最终还是把刀一扔,轻哼着说:“我出去瞧瞧。”
她说完就走,完全没在意自己是不是把刀丢到了封平乐的手边。
封平乐拿回手机,表情淡漠的开始摆弄。
贺星白站在门边也看不到她在干什么,如果他能看到……
那他就会发现,其实她根本就是在反反复复的打开一个个APP,然后再关上。
贺星白咽了口口水,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封平乐的面前。
他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小声说着:“那啥,妖精,我错了成不?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封平乐连眼睛都没抬,仍旧看着自己的手机。
贺星白摸了摸鼻子,想起刚才右脸上火辣辣的疼,他默默地把左脸凑到了封平乐的手边,下定决心似的说了一句:“那要不,你把这边也打对称了?”
封平乐的呼吸一滞。
这小子……
“滚。”
她皱着眉毛,声音格外冷淡:“不是喜欢温柔的妹子么?这个不行,回头我给你再物色一个,保证是小白兔一个,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贺星白狠咽了口口水,果断摇头:“不不不……我真的错了,我以后看见温柔的就直接绕路,温柔的女人太可怕,我遭不住!”
“呵。”
封平乐冷笑了一声,完全不相信的模样。
贺星白又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着:“真的,我说真的呢!”
封平乐终于瞥了他一眼,声音更冷了些:“真的假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就是那么不善良的一个人,见着谁都想先探探她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