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在原地蹦跳着,终于在一次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她被慕言拎到了怀里。
慕言死死地抱着她,眉头紧皱着。
他垂着眼睛,掩去了眼底的担忧。
“不是说,不下车么?”
他的声音,低哑中莫名的带着一抹疲惫。
宋慈的身子一僵,这狗男人……
她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殆尽。
宋慈轻皱着眉毛,抬手搭在了他的背上。
“刚刚我看没什么事情了才下车的。”宋慈轻声说着,也把他抱得更紧了些,“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慕言却已经松开了她。
他的脸上,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担忧紧张,而又是恢复了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慕言轻皱着眉毛,视线从之前围绕在宋慈身边的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李何的身上。
他的右手血肉模糊,鲜红的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竟然已经汇聚成了小小的一洼。
慕言的声音格外清冷,他淡淡的开了口:“李部长,抱歉,丫头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李何看了眼宋慈,眼中的神色复杂让人看不透。
刚刚,宋慈的飞镖擦着他的耳边划过,直刺入到他身后那个举着枪的家伙的肩头。
现在,那两个想要杀了他的人已经被逮捕了,而宋慈……正躲在慕言的身后,朝他拼命地挤眉弄眼使眼色。
李何的眼底划过了一抹无奈,随后淡淡的说:“无妨,如果没事的话,你们先回吧。”
“嗯。”慕言应了一声,转身就把宋慈横抱了起来。
他刚走了两步,其中一个保镖就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
宋慈:“!!!!!!”
完了……
刚刚一时激动,倒是忘了自己身边还有他的人!
宋慈垂下眼睛,躲避着慕言的视线。
这这这……
这该怎么办?!
慕言的眼神凌厉,他瞥了宋慈一眼,直看得她脊背发麻。
宋慈缩了缩脖子,头垂得更低了。
慕言收回视线,转头看向了李何,他微微一笑:“李部长不必多想,丫头自小在山间长大,习惯用石头打兔子。”
“不过回家后我一定会把她身上多余的东西没收,一定不会给您添麻烦。”
慕言说着话,眼神中不禁带上了些许警告的意味。
李何不甚在意的一笑:“嗯?什么东西?我没看到。”
这小子,倒是威胁起他来了。
李何轻轻地眯起了眼睛,看了看缩在慕言怀里的宋慈。
慕言似乎是觉察到了他的目光,侧过身挡住了宋慈的小脸,声音又冷了下来:“如此就好,那我们先回了。”
说罢,他再不停留,抱着宋慈转身离去。
转过身去,慕言的脸色愈发冰冷了。
他抱着宋慈走过马路,身边的保镖亦步亦趋的跟着。
替他拉开车门,保镖就退到了一旁去。
慕言弯腰把宋慈塞进车子,眉头轻皱着关上了车门。
他绕过车尾,临上车前,又看了眼马路对面的李何。
李何还站在那儿看着他们,一双黑如寒夜的眼睛似乎和夜色混在了一起。
慕言皱了皱眉头,弯腰上车。
裴仓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没往李何那边凑,自己的事儿自己清楚,就他这造型,真凑到李何的面前,不被好好盘问一下,都不是李何的性格。
他还是别没事儿找事儿了比较好!
裴仓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慕言:“爷,咱去哪儿?”
慕言的声音冷到了极致:“回家。”
“是。”
裴仓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有些纳闷儿——小姐这好端端的,二爷的脾气怎么还这么大?!
他还没反应过来,前后座间的挡板已经升了起来,把后座完全隔绝开来。
“……”
嗯,看来这真的是气狠了,连回家都等不及了。
裴仓无声的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种时候,就……就……就必须得跟陈伯通风报信啊!
他老人家处理这样的事情最有心得!
后座上,宋慈缩了缩脖子,又往角落里缩了缩。
慕言伸出手,一把把宋慈拎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的眼中酝酿着怒意,警告似的看了宋慈一眼,他就开始在她的身上翻找。
“哎哎哎……”宋慈扭动着身子,“你干嘛啊!”
慕言瞥了她一眼,低吼了一声:“不许动!”
他那声音就像是暴怒的狮子,吓得坐在他腿上的小白兔又是一阵哆嗦。
宋慈扁着嘴,看着他很认真的说:“其实你刚刚说的没错,我这真的是打兔子练出来的……”
慕言当然知道自己说得没错,在运动会之后,贺星洲问过贺星白为什么宋慈的箭术那么好,贺星白就是这么说的,而贺星洲转告给了他。
慕言轻哼了一声,没理她,只是继续在她的身上翻找着。
腰上,没有。
外套的里兜,也没有。
等到他摸到了宋慈的小腿上时,他的手终于触碰到了冰冷的东西。
慕言皱了皱眉:“……”
这丫头,还真是他带大的,藏东西的地方都和他选的一样。
“哎呀,哎呀!”
宋慈就像是被拿住了死穴的小兔子似的,不停的开始往后躲。
然而慕言的大手就像是一把铁钳,牢牢地攥住了她脚踝。
“你你你放开!”
宋慈踢腾着小腿,试图逃脱开慕言的禁锢。
只是车里的空间到底小了些,她费尽心思也使不上更多的力气,除了把自己折腾得大汗淋漓之外,没有一丁点儿的收获。
她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就在慕言的手撩开她的裤腿时,她终于低喝出声:“慕言!你放开我!”
慕言的脸色更冷,他抬头看向她,眼神也冷得吓人:“怎么?这时候又想起来该瞒着我了?”
宋慈的脸颊涨红,她深吸了口气,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你放开我!”
慕言一手仍旧攥着她的脚踝,另一只手却搭在她的后颈上,把她拉向了自己。
“宋慈,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宋慈的眉头又皱了皱。
她垂下眼睛,不肯与他对视,只是赌气似的轻哼了一句:“你放开我,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