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当年巫族在人间绝迹后,早已消失在三界十方,再也不会踏入人间半步,怎么还会有巫族的人存在人间?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巫婆?
凌云不停的咳嗽着,抬眸看他,“你胡说什么,什么巫族?我不懂你的意思。”
秋叶凝视着他的脸,突然明白了什么,笑了笑,“兜兜转转竟然又重回当年了,真是有趣的很,你叫凌云是吧,你真的想救那个女人?”
凌云见秋叶要帮自己,站了起身背脊挺直,是了,他要救她回来。
“是,我想救他。”
“你要知道她今晚后便会成为鬼,你就算能带她回来,这人间也不是她能呆的地方了,你确定还要这样做?”
凌云不是没想过后果,咬牙的道,“就算是成为鬼,我也要带她离开那君乾的身边。”
秋叶高大的身躯渐渐笼罩着凌云,他变幻成了一团黑气在凌云面前晃悠,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他想要的答案,呵,他找到了。
又是可恨的情爱害人。
“你这小子该不会是爱上那个女人了?所以你在意的不是君乾是鬼主,不是在意他的身份,你所在乎的是他抢了你喜欢的女人?对吗?”
凌云低垂着头没有说话,秋叶没想到她是巫族的人,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他就有帮手了。
巫族的人可以解开那封印欲鬼的符咒。
果然是天助他也。
“我答应帮你,不过,是有条件的,你得帮我去解除那欲鬼的封印。”
凌云抬头,握紧了拳头,“欲鬼?”
新房之中一阵涟漪,床上,秋麦穗面色绯红,无力的躺在君乾怀中,乖巧的像一只小猫,她褪去了利爪如她养的兔子一般,温顺。
她见君乾的脸色好看些了,从他怀中钻了出来,“现在,可以告诉我阿月在哪了吗?”
她今晚清醒的看着自己和君乾在一起了,而且她恨透了自己,自己竟然不排斥他的任何气息,相反的,她好像还很容易接受,这使得她非常的矛盾,怎么可能,难道她是爱上这个男人了,不,怎么可能,她又不犯贱,怎么可能爱上强自己的男人?
不会!
君乾伸手把逃跑的她圈入怀中,头轻轻抵在她的头上,他很满足,嘴角都带着一丝丝的笑,今晚是这几次以来他最满意的一次,因为这一次他让她主动了,虽然是有些生疏,不过那有什么关系,他知道,这是好的开始,等她吸收了他的阴气够多厚,她的那些记忆就会慢慢苏醒,到那时,她自然会离不开他。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伸手轻抚那胳膊上的那朵妖娆的红莲,一朵妖娆夺目的红莲替代了那朵海棠花。
她见他不吭声收回了胳膊。
“君乾你说话……”
见他不理会自己,她想挣扎起来,却是一动发现身下留出了一些白色的东西,这样的一幕让她脸颊微红,顿觉羞涩不已。
“我问你阿月在哪?你聋了?”
她没了耐心,君乾却是想逗她,伸手轻抚她的脸,眼中的柔情似水。“好狠心的娘子,刚还和为夫难舍难分,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秋麦穗见不得他这鬼样子,用力把他推开坐直了身子,“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们那个你就把阿月还给我,她是人不能待在这里,她会死的!”
君乾见她生气了突然笑了,随后起身身子一转便穿好了衣衫,秋麦穗也顺势穿了衣服,只是一动双腿就很疼,该死的君乾这是要干什么?
她的阳气都尽了,那么明天她是否就死在这里?
“这里是阴司,除了你以外都是鬼,怎么可能会有人存在?”
她大惊,“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除了我都是鬼,阿月也是人啊……”
难道阿月死了?
不可能!
“别着急,为夫一言九鼎,答应你便不会食言,不过,你想这样去见你朋友吗?”
他扫视了一眼她衣衫不整,秋麦穗被他一提醒,看了看自己,衣服都没穿好,满身都是草莓,这个君乾真是过分,简直是色中恶鬼啊。
“为夫只对娘子如此。”
她大骇,“你怎么会知道我想什么?”
秋麦穗有些无语,君乾却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眉宇一紧,“来人,给鬼后梳洗。”
“哎,你还没告诉我阿月在哪?”
“侍女会告诉你。”
君乾消失了,她这才开始穿衣服,此时屋外来了四个侍女,侍女和纸人是不一样的,她们就和古代的宫女穿的衣服一样,只是,在烛火之下都没有影子,而且她们是飘来的,不是走。
秋麦穗知道,她们就是鬼了。
其中一个带头的看起来有些面熟,可是她不得见过。
“拜见鬼后娘娘,请随奴婢来。”
“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见她对自己有些印象。“鬼后当真不记得奴婢?”
她反问,“我该记得你吗?”
她有些懵,她是觉得这个女子有些熟悉,可是她不记得她是谁,是自己配婚的那些客人吗?显然不是的,她没有给这个女人配过婚。
“奴婢叫花蕊,鬼后请。”
花蕊见她想不起来也不觉得奇怪,秋麦穗无奈只能跟着她们走,她没想到自己在阴司能呆这么久,这里看起来就和古代的皇宫一模一样,只是很冷清罢了,抬头是日月同辉,阴司的天没有星星,有的只有永远不灭的日月同辉,日月同辉,在这里交相辉映,是人间见不到的奇景,都到冥界昏暗没有光明,可是这一次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
沐浴的地方在一处大殿,随处走过去都能见这里的建筑很别致,小桥流水,颇有苏州园林的模样,那院子中种植着一些她从未见过的花朵儿,那血色曼陀罗延着墙脚生长,一簇簇一团团。
“曼陀罗……”
她虽然是人,可是她喜欢冥界的曼陀罗,见到这里也有难免会觉得欢喜。
“鬼后娘娘记得这曼陀罗吗?”
花蕊的这话让她觉得很奇怪,“我该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