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洛弯弯是在山上的时候,被人救了,而不是真的掉下了悬崖。
这天,乔靳初找到了最后一家医院。
这已经是他找的第十家医院了,他将能找的地方,真的都已经找遍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支撑到现在的,他只知道,他要是放弃了,弯弯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收到过一位怀孕的孕妇,就是这位。”
叶枭自知自己没有保护好洛弯弯,他的自责不比乔靳初的少,他这几天找的比乔靳初还要累,可他还在撑着,他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必须把夫人找回来。
叶枭给护士看照片的时候,护士却摇了摇头,“我们这里没有收到过这个病人。”
乔靳初听到护士的这话,他突然就动手了,“你给我看清楚,有没有看到过弯弯,有没有看到过我的弯弯,她是不是在这里,你告诉我,她是不是在这里?”
护士被突然发狂的乔靳初给吓坏了,医院的其他人也是吓到了。
其他人看到以后,都自动的散开了,还有医生跑过来阻止乔靳初的。
而就在人群中,有一个穿着很朴素,长着一张其貌不扬的脸的男人,在看了眼这边喧闹的环境之后,却是背起了一个女人,慢慢的从这里离开了。
女人还发着烧,昏迷不醒,脸上更是有一道像是被石头划破了似的疤痕,现在已经结了痂。
几天前,男人上山采灵芝,就在山上发现了这个女人,当时女人已经昏迷了,他将女人带回了家,照顾了好几天,还将家里唯一的采来的要拿去卖的灵芝,都给女人吃了下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女人依旧昏迷不醒,他这才想着,好歹要带女人过来医院看看病,但是,他身上的钱不够,又没有什么医保卡,只能先带着女人离开了。
果然,生病这种东西,只有有钱人才生的起。
他们这种穷人,只能回家,只有熬点草药吃吃。
趴在男人背上的女人,在离开医院的时候,还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男人仔细听了听,就听到女人在叫着什么进出,他不知道女人为什么会说这么奇怪的话,但想着也是烧糊涂了,再这样发烧烧下去,他真把这个女人会烧成傻子。
但是,他没有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个可怜的女人带回家了。
男人离开的时候,医院里还在闹。
叶枭知道乔靳初是因为这么多天依旧没有洛弯弯的消息,才会这么失态的,可这样也不是办法,他能拦得住乔靳初一次,可他能拦得住乔靳初一辈子吗?
乔靳初确实快要崩溃了。
每过去一天,他就崩溃一点。
他不敢去想,每天强迫自己睁着眼睛,继续去找,只要还在找,就会有希望。
他不相信,弯弯真的会这么离开他。
他明明说过,她求了平安符以后,就回来了。
他还没来得及看亲子鉴定结果,还没来得及看完以后,告诉她,他最想告诉她的好消息,他还要和她白头到老,生很多孩子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说话不算话?
为什么,再次的将他抛下了?
“洛弯弯——!洛弯弯——!你给我出来——!洛弯弯——!”
乔靳初像是疯了似的,大叫了起来。
还是医院里好几十个医生围过来,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才让乔靳初安静了下来。
乔靳初带来的这些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叶枭还可以说几句话,他让医院先给乔靳初开了一间病房,将乔靳初送去了病房,而他在留几个人照顾乔靳初以后,继续带人继续在附近,在周边,在方圆百里,继续找洛弯弯的下落。
在医院门口,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女人,身子都颤抖了一下。
背着她的男人,又听到了她烧的糊涂的时候,还在叫着的那两个字——进出。
他依旧不知道他背着的这个女人,为什么叫这两个字,她想要进出什么地方。
男人将背上的女人,背上了他的三轮车,就骑着三轮车,将女人带回家了,没有钱,他只能先带她回家,再给她熬点草药,希望她的烧,可以尽快的退下来了。
……
乔靳初到了当天下午,才睁开了眼睛。
他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白茫茫的一片天花板,整个人的脑袋都是空白的。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不想去相信。
他再次从病床上爬了起来,他要去找洛弯弯,他不能倒下,他不能躺下,他要去找弯弯,他相信弯弯肯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他,他一定要去找她。
乔靳初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迎面却撞到了准备进来的叶枭。
叶枭的脸色很难看,还欲言又止。
“叶枭,是不是找到弯弯了?你告诉我,是不是找到弯弯了?”乔靳初看到叶枭想说话又不说话的样子,他的心狠狠的沉了沉,他抓住叶枭就焦急的询问道,“你是不是找到弯弯了,弯弯在哪里?弯弯是不是还活着?她是不是好好的,是不是没有事?”
叶枭看到乔靳初这样子,握紧了双拳。
他实在于心不忍,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乔靳初。
可是,就算现在不说,将来肯定也还是要告诉他的。
“你说话,你说话啊,是不是找到弯弯了?弯弯在哪里?”乔靳初抓住了叶枭的胳膊,像是疯了似的,抓紧了叶枭的胳膊,他的力气大的几乎要将叶枭的双手都给捏碎。
其实,乔靳初看到叶枭的这个模样,就已经猜到了点什么。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他只是想知道一个否定的,他想听到的答案。
叶枭在看到乔靳初脸上的表情之后,他终于避开乔靳初的眼睛,艰难的说出了一句话,一句他不想说,也不愿意说,却不得不说的话,“乔先生,我们的人在半悬崖边上找到了一具被野狗啃噬过,已经看不清全貌的尸体,那具女尸的身上……穿着夫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