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确认,清浅站了起来,即刻冲出房门,不见了踪影。
身后的林慕即便想追,也来不及。
镇上,灯火阑珊。
今天小娥提前忙完,本想早点回去,却在门口被一群人拦了下来。
这群人并非外人,而是赵家那些在赵父生前,阿谀奉承的赵家亲戚。
可惜现在赵父惨死,赵家无人做主,本以为小娥会知难而退找到他们,请求帮助。
谁知道这丫头骨头硬得很,根本没和赵家亲戚任何一个人开口求助,眼看小娥快速振作,准备从此掌管赵家,这些啃惯了赵父老本的人,怎么可能放心把钱财都交给一个未出阁的老姑娘。
“小娥啊,你已经十七岁了!女子及笄十五就要出阁嫁人,如今你都十七了,现在还无父无母,倒不如二叔给你找个好亲家,就嫁了吧,好歹能有个夫家照拂你。”
“是呀,小娥,我们真的不是贪图你手上赵家的财富,只是单纯为你着想,你要是搭理赵家事无大小,哪还有时间生儿育女呢?这女人最大的荣幸不就是为男人生孩子吗?好在你长得还不错,就算是个老姑娘,也会有人要,要不你干脆就嫁给你表哥得了!毕竟都是亲人,肯定不会亏待你。”
“哟!这边还有个想把自己儿子塞出去的?就你儿子那歪瓜裂枣的长相,小娥的相中,按我说,小娥就应该将手上的事都交付给我们,我们在办她置办一份好嫁妆,给她留着,害怕无人来提亲吗?”
小娥冷眼望着面前,左一句右一句,根本没把自己意愿放在心上的亲戚,心中怨恨的同时,也更加清楚自己必须要牢牢抓好父亲给自己留的财产,决不能被这群狼心狗肺的人都夺了去。
“你们即便是打断我的腿!我也绝不会将父亲的财产分给你们一分一毫!”
听到她绝情的话,面前一群男人女人不爽利了。
“小娥你说的什么屁话?什么叫你父亲的财产?我们也是赵家人,怎么就不能分点了?”
“就是,好歹你父亲当年向我们借银子开染布坊的时候,我还借了他点。”
“现在你父亲死了,我们是好心好意看你在外没有依靠,想给你撑腰,怎么到你嘴里,我们就变坏人了?”
被人一群,你一句我一句,小娥只有自己一人,警惕地瞪着他们,恨不得可以用眼睛吓死他们。
然而被金钱懵逼了的人,心里只想着如何将她嫁出去,然后将她手上的财产啊铺子啊,一并转到自己手里,哪有心思真管她?
眼看说了半天,小娥还是不肯放弃抵抗,有人直接上手,就要抓小娥。
围观的百姓们,朝着赵家指指点点,却愣是没有半个人上来帮忙。
不是他们不想,实在即便赵父去世,但赵家其他人,他们也惹不起。
眼看小娥要被带走,忽然一道淡紫色人影出现了人群中,百姓们看到她的容貌,都为之惊艳,而挣扎的小娥看见那抹淡紫,欣喜的叫喊道:“没有用的!赵家所有财产已经被我变卖给东家了!你们就算抓了我,也什么都拿不到!”
赵家人脸色突变。
“怎么可能,你个死丫头片子一定在说谎!你爹才死了多久,你怎么可能财产全部转移!”
小娥冷笑着瞪着说话的悍妇,此人乃是赵父的堂姐,生得一身飚肉,身宽体肥,全是用的赵父的钱养出来的。
平日去赵家,也是每每见着了好东西,就顺手牵羊带走,从来不打一声招呼。
赵父念在堂姐曾经借过一会钱给他,便让她别跟着计较。
“五姑姑!我叫您一身姑姑是心里还尊敬你,但赵家财产事大,我怎么可能拿这种话来开玩笑!父亲的确就在…京都贵人来之后,便将名下所有店铺全部过给了新东家,本来父亲是准备拿着这笔钱带着我去京都,重新开铺子营业的,可谁知赵家遭遇惨案,所有家里值钱的玩意全部一抢而空,更别说你们想要的黄金万两!那简直就是做梦!”
小娥冲着赵家人嘶吼着,什么黄金万两,他们从来没有过,可为了让这群人相信,她不得不撒谎。
“今个便是新东家和赵家约定来取走所有店铺地契的日子,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突然来拦着我,可平日父亲给你们的钱财,已经足够你们吃上三辈子了!莫不是看我一个小姑娘好欺负,还想着把我手上最后一点东西都榨干吗?不过这回你们算错了!赵家的所有财产,全部都已经属于与……那位千金!”
说着,小娥指着站在人群外的清浅,眼中满是恳求和抱歉。
眼下别无他法,只能另辟蹊径了。
小娥指的不是别人,就是忽然消息的清浅。
赵家所有人目光全部朝她望去,就见一名身穿紫色齐腰罗裙,长相倾城气质高贵清雅的姑娘,含着笑站在他们面前,姑娘虽有些气势,但看身量,这群人就知道,还是个小姑娘,当下就觉得小娥在骗人。
小娥却冲出了人群,将一只捂在怀里的木盒子毕恭毕敬的递给了清浅:“新东家!您确认下这里面是不是我爹卖给您的房契和店铺的转让书。”
清浅抿唇没说话,纤纤素手白皙水滑,指腹轻轻在木盒上微微滑动,淡声道:“小娥姑娘和赵叔叔的品性,我是信任的。”
说完,就要抬手去拿木盒子,赵五妹瞪着木盒子,直接破口大骂。
“赵小娥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从未听过兄长说过要将名下所有东西转让!你分明就是自作主张,想变卖家产独活所有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