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希拿开外套,小心翼翼的挽起已经烧破的衣袖,只见浅朵熙白皙的手腕已经被灼烧得红了一片,庆幸的是她戴在手腕上的玉镯帮她减少了更多的伤害,而那只玉镯却是被烧黑。
“幸好有这玉镯护着,否则就不是这样的轻伤了。”浅朵熙凝视手腕上的灼红,轻叹着。
“快准备冰敷,我去拿医药箱过来。”余婉静对李婶说着,她自己则动身去拿医药箱。
小希挨着浅朵熙坐着,满是歉意的说:“都是我不好,不应该玩烟花棒。”
浅朵熙看向儿子,抬起没受伤的手抚摸他的头,“这事不怪你,谁都预料不到这样的事情。”
夏以希把她的袖子全都挽起,仔细检查还有哪里受伤,除了手腕处的轻微灼伤,其他地方都无恙,他也就放下心来。
他看着那只被烧黑的玉镯,“我先帮你把玉镯摘下来。”说着,他尽量小心不碰到浅朵熙手腕上被烧伤的肌肤,把那只玉镯摘下来。
“这玉镯被烧黑了怎么办?”浅朵熙满是心疼,怎么说这都是余婉静送给她的见面礼。
“过段时间我送去玉器店就是了,现在要担心的还是你的伤口。”夏以希轻声道,她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关心这个玉镯,但不可否认这个玉镯让她少受了伤害,他凝眉打量手里的玉镯。
之后,一家人看着夏以希帮浅朵熙处理好伤口才各自回房,并叮嘱她晚上休息的时候小心些不要碰到伤口。
这会,浅朵熙坐在卧室的皮椅里,满是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手腕被缠了一层绷带,没有想到新年的第一天就触了霉头,她心里隐隐有不安,目光不经意的瞥到不远的桌上正放着那一只玉镯,她盯着玉镯倏然陷入沉思。
“发什么呆?还不休息?”夏以希刚沐浴完毕,一手拿着毛巾擦拭濡湿的黑发,见浅朵熙并没有乖乖的睡觉,他微皱起眉。
浅朵熙抬头便见夏以希站在她身边,俯视着她,俊眉微蹙。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竟是带着一点撒娇的语气,“以希,我妈妈留给我的那个玉镯你可不可以还给我了?”
夏以希将毛巾搭在椅背上,转眸望她,“你还是认为你妈妈留给你的玉镯和我妈给你的这一只玉镯很像?”
“嗯,何况你妈妈曾跟我说她拍下的这一只玉镯原本是一对的,有一只下落不明,这一只才被放到拍卖会上。”她指一指桌面上的玉镯。
“玉镯不都是一个样,你怎么肯定你妈妈留给你的和这一只就是一对?”夏以希沉声询问。
“我也说不出来,但我就是感觉它们原本就是一对,不相信你可以把我妈留给我的那只拿来比较一下。”浅朵熙的目的还是要拿回她的玉镯。
夏以希稍微沉默了一会,接着他说:“你等着。”他穿上睡袍走向房门。
“你去哪里?”浅朵熙惊疑的问。
“拿你的玉镯。”他没有回头,轻声回应后打开房门走出去。
浅朵熙望着合起的门,暗忖难道他一直把玉镯藏在家里?她有点懊恼,她在家里休养了那么久怎么就没有发现?她平时应该好好找一找才是。
一会,夏以希手里拿着一个锦盒走进来。
浅朵熙猛地坐直了身子直盯着他手里的锦盒,那里面就是她的玉镯?
见她这样紧张,夏以希蓦然一笑,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准备打开盒子,侧首瞥一眼浅朵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在锦盒上,“不用那么紧张。”他淡笑着说,却是故意没有立即打开锦盒。
浅朵熙抬眸睨他,干脆直接把锦盒从他手里拿过来,“我这宝贝被你扣押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可以重新要回来,谁知道你会不会又拿去藏着,我当然要谨慎一点。”
她还特意转身背对他,深怕他会把锦盒抢走似的,夏以希有些哭笑不得的瞧她的小动作,长身靠向椅背,并没有去理会她。
浅朵熙打开锦盒,里面静躺着一只光泽莹润的玉镯,她微微屏住呼吸,拿起玉镯,在灯光下通体透亮夹带着一丝绿意的白玉色泽是最上层的,和余婉静给她的那一只玉镯一看就是出自同一玉质。
“你看看,是不是和你老妈给我的这一只很像?就连这片绿点的位置都是一样的。”她拿起桌面上的玉镯和她那一只一起放到夏以希面前。
夏以希俯首靠向她,眼眸看向她递过来的两只玉镯,其中的一只刚才被火灼烧过有些黑,不过还有没有被烧黑的地方,现在两只玉镯放在一起比较一看,还真的是同一玉质制造出来的一对玉镯。
“这样看还真的是一对。”夏以希不否认。
“本来就是。”浅朵熙一副她没有看错的自信表情,随即她敛起神色,“以希,既然这玉镯是一对的,那意思是我可以抓住这个线索打听我妈的下落。”
夏以希注视着她,和她四目相对,他一贯平静淡然的神情,“这是个好线索。”他颔首。
“那我明天就问问你妈当年拍卖会的事情。”浅朵熙已经迫不及待,这么多年,她依旧没有忘记要找她的妈妈,浅朵熙真想当面问一问她为什么要把她抛弃在孤儿院门前。
“什么我妈?我妈现在也是你妈妈。”夏以希纠正她。
浅朵熙却被他这话绕得有点愣,什么你、妈我妈的?见他蹙眉,她连忙笑道,“是,你妈妈现在也是我妈妈。”但她还是要找到她的亲妈不可,她低头看见锦盒里还放着她当年落下的记者证。
她拿出记者证在夏以希面前晃动,“夏以希,没想到你把我的东西保存得那么好,还有这张记者证,你该不会是看见我的相片,认为我长得还不错所以一直惦记着我吧?”
否则怎么隔了那么多年,第一次在酒会上见面他就认出她,何况那么多年过去,她早已经褪去当年的稚气,又是一个孩子的妈妈,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成熟不少,他怎么能第一眼就认出她?
夏以希眼眸一眯,斜睨她得意的在他面前晃动那张记者证,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沉声道:“我的确一直惦记着你,不是因为你的长得还不错,仅仅是因为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哪个女人像你那么大胆,居然做出那种事情!”
浅朵熙被他深邃的眼眸瞪得有点不自然,尤其是看见他薄唇勾起的若有似无的弧度,似在笑她那么不知害臊竟敢去偷他的种!
她瞬间觉得自己就是在自讨没趣,用力要收回自己的手,谁知道他却不放,还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向她逼近,浅朵熙迫不得已的仰靠着椅子,抬头看在她上方的夏以希,听到他如鬼魅一般的嗓音,“那你说说看,为什么要偷我的种?你该不会在暗中偷窥我很久,或者是暗恋我很久,就那么想要我的孩子?嗯?”
浅朵熙感觉脸颊在发烫,不由自主的抬起双手抵抗住他欺近的结实胸膛,明明对他的气息已经很熟悉,怎么还是不受控制的就被他扰乱了心神,她负气一般撇开头,“我……我只是帮筱筱做一下实验而已。”
她嘴硬的说着,她才不会承认她确实偷窥他很久,但还谈不上暗恋,她不过是想要个孩子陪她度过下半生,刚好他的基因太好,所以……
夏以希显然很不满她这样的答案,长臂一伸,猛然捞起椅子上的她,浅朵熙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被他抱起。
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下一刻已经被他放到床上,浅朵熙一阵惊慌,这家伙该不会又要那啥……她拉起被子护在身子前,警惕的瞪他,“夏以希我现在是伤者,你别想欺负我!”她还特意抬起缠着绷带的手给他看。
夏以希淡看她一眼,掀开被子躺到她身边,然后就没有了动作。
她一脸狐疑的瞪他,似乎不相信他就那么轻易的放过她,“你……”她试探着开口。
“很晚了,你还不休息吗?”他微眯着眼眸,语气淡淡,好像真的是她想多了。
浅朵熙面色一囧,不肯承认是她变成了色女,可是……他也没有多正经好吧。须臾,她乖乖的躺到他身边,还没有躺好,那个人就伸手过来把她抱过去。
浅朵熙一惊,头已经枕在他的臂膀上,她抬眸瞪他,“你干什么?”
“抱着睡暖一点。”他很有理由。
浅朵熙不否认他的身体很暖和,就像一个热源,在大冬天里确实很吸引人,于是她不再抗拒,伸出手搂住他的腰,就连腿都很不客气的压到他的长腿上,完全把他当成暖炉抱在怀里。
夏以希有些惊愕她的举动,却没有多说什么,搂紧了她,两人相依相偎的互相取暖。
窗外寒夜寂静,才安静了半会,浅朵熙突然开口,“以希,你说这新年的第一天我就受伤,是不是很不吉利?”她在他怀里闷闷的说。
闻言,夏以希倏然睁开眼,“瞎想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