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姬无双收拾好行李准时出发，在楼下叫上了车直奔郊区一座说不上名字的山。

C市是旅游大市，每逢节假日，五湖四海而来的游客特别多，因此到了这种假期，即使是深夜，也有许多人在营业。

司机是个小年轻，十分健谈。姬无双一上车他就开始拼命夸赞自己的家乡，夸得天花乱坠，半天都没有停下。姬无双抽了抽嘴角，好不容易找了个空档问道：“这个时间点还有商店开着吗？”

“你问的是什么商店？”姬无双还没来得及回答，司机又开始了飞天彩虹夸赞，“我跟你说啊，别的城市这个点不一定有商店开着，但是我们C市肯定是有的。平时吧，这个点少，但是现在这不是长假吗？好多商店都改成了二十四小时营业……”

眼看这话题又要岔到“C市有多么多么美，C市有多么多么大，C市有多么多么繁华”以及“C市有多么多么……”姬无双也想不出来的形容词上，他急忙出声：“有卖古装的地方吗？还有登山装备，最好还有假发。”

司机在车内后视镜中奇怪地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姬无双：“你该不会是干直播的吧？就你这个长相……哈？”

姬无双腮边肌一跳一跳的：车辆行驶途中，乘客是否可以殴打司机？

招财憋笑，言简意赅：“不可以。”

顿了顿，又道：“但是你可以考虑投诉。”

于是，姬无双对着前边问：“请问一下你们这个投诉电话是多少？”

司机滔滔不绝的声音戛然而止，笑得一脸勉强：“投……投诉？哈哈哈……开什么玩笑，我们这个没有投诉的哦！我们公司的员工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不坑人，不骗人，不绕路，不以其他名义多收钱……见人就笑，尤其对于客户，我们会唱歌，会讲笑话，会谁单口相声，也会找各种话题跟顾客聊天，让顾客旅途不孤单……我们的服务态度远远比车技还要棒的哦……”

姬无双瞥见前边副驾座椅后头贴着的号码，淡淡打断道：“投诉电话是078345428是吗？”

“……”司机稳住颤抖的方向盘，笑着转移话题，“刚刚咱们说到哪了？我想想……你要买古装、假发和登山装备是吗？”

“嗯。”

“我们C市又被称为山城，所以这个时间点卖登山装备的专卖店还挺多，但是古装和假发就不清楚了，靠近古城的那个夜市应该有专营店。”

见司机总算能不废话，姬无双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不容易逃脱李飞的魔爪，这七天他想一个人静静：“那，你说的那个夜市里面有卖登山装备的专卖店吗？”

司机又从后视镜看了看后座上这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孩儿，犹豫道：“有是有……”

姬无双笑：“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有是有’？”

司机道：“就是，比较贵，是飞狼牌的。”

姬无双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飞狼牌”，大致看了一下，里面的商品确实价格不菲，单说鞋子，最高的达到二十多万元一双，最低的也得五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