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礁海边
黑暗笼罩中,温茹萍躲在一块岩石后,双手拢在嘴边,声嘶力竭地喊道:“云琛,我恨你……安然,你不得好死……陈健,我诅咒你永生得不到真爱,诅咒你的订婚宴是一场娱乐大众的闹剧……”
许久之后,温茹萍喊累了,跌坐在潮湿的沙滩上,眺望着海面上进出港口的船只,喃喃自语道:“云琛,我也曾想过千万种办法试图忘记你,但我陷得太深,太深。你可以对我无情,可以为了安然那个贱人漠视我的存在,甚至对我冷语相向,可我却怎么都停不下追逐你的脚步!你一个不经意的眼神看过来,我都会欣喜若狂,即使我知道你那个眼神不是对我。
云琛,你知道么,过了今晚十二点,我追逐了你整整五年零七个月,你的心就是金刚石,经过我两千零三十五天的火热炙烤也应该达到了熔点,你对我怎么可以如此无情?难道你没有心么?!
云琛,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比我更爱你!安然对你的的爱不及我的千分之一,她只会成为你今生的负累,她就是一棵仰靠参天大树才能生存的藤蔓,离了你,离了她的家人,她一秒都活不下去,我才是那个最适合你的人!”
这里是她的独属领地,连崔敏娜都不知道,每当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会独自一人跑到这里对着大海狂吼乱喊一通。唯有大海能够包容自己卑微的出身,化解云琛对她冷漠无情的伤害,在这里,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对着大海无所顾忌地诅咒安然,诅咒所有她不喜欢的人,平复躁动不甘的心。
陈健从饼子铺出来没有随着父母回家,而是沿着蜿蜒的海岸线来到来到海边,在海滩散步的习惯始于他发现安然疏离他的那天下午,当晚下班后,他拎着两瓶高度白酒在海边喝得酩町大醉,早晨被刺骨的海风吹醒,重感冒一周。
从那之后,他爱上了这一片阒寂寥廓的海滩,在每个相思成疾辗转失眠的夜晚,他都会悄然走出家门,来这里抽上一支烟,然后坐在岩石上,静心聆听海浪拍打岩石的激越韵律,目送它们迸着泡沫消失在岩石间,海深处,幻想着有一天与安然携手走在海滩上。
他抽出一支烟刚想点上,海面上飘来一阵极不协调的嚎啕哭声,他警觉地看了下四周,侧耳细听了会儿,心下一凛,收起香烟,抬脚循着声源地奔去。
温茹萍双手抱腿,头埋在膝上,放声痛哭。
陈健跑到近前看到一抹熟悉的背影,暗松一口气,他以为今晚又要发扬一回舍己救人的精神,闹了半天是这个疯子在兴妖作怪!讥诮地勾起唇角,不无讽刺地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温大美人疯病发作。”
温茹萍一惊,来不及擦干脸上纵横交错的眼泪,转头惊骇地看向他,语无伦次地说道:“怎么、是你来、你想干横(什)么?”
“怎么,害怕了?怕我强了你,还是怕我杀了你?不过这的确是个犯罪的好地方,潮汐一来,痕迹都不会留下。”陈健在她身边坐下来,看着潮涨潮落的海面,抽出一支香烟点上,深吸一口,吐出一串烟圈,说道:“本来往这边跑的时候我还在琢磨如何劝回轻生的人,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如果你温茹萍能有自我了断的勇气,那这个世界就会彻底抹去许多词汇,譬如:无耻,疯子,死缠烂打,歇斯底里等等。”
温茹萍从最初的惊惧中回过神来,低头笑了笑,扭头毫不畏惧地盯着他的侧颜,反唇讥道:“你陈健又是什么好鸟?!我温茹萍再不济,起码以本性示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从不隐瞒我爱云琛的事实!你呢?一面爱惨了不该爱的安然,一面处处标榜自己是云琛的朋友,好兄弟,你就是一个小人,一个伪君子!你说,如果我把你的这份心思告诉云琛或者是安哲,你猜,他们会怎么对付你?安哲怕是第一时间就会让你灰溜溜地滚出大连!至于云琛,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的手段,到时候你陈健就是一过街老鼠!”
陈健侧身扣住她的下巴,哂然一笑,说道:“温茹萍,我觉得我有必要让你认清一个事实,在云琛和安哲面前,我说话的可信度远高于你!你的智商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混进复旦的?该不会是作弊了吧?嗯,有这个可能,像你这种人,没有什么是你不能敢的。”
“呵呵呵……”温茹萍不怒反笑,“陈健,真正犯蠢的那个人是你!你太不了解男人的占有欲了,在这个问题上,可信度等于零,是个男人都会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以云琛的性子那更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停顿了下,向他抛了一个媚眼,嗲声说:“我可是很期待你们好兄弟残杀得一地鸡毛的那一刻噢。”
陈健愣了下,他发现此时的温茹萍有一种他未曾见过的风情,一种让男人血脉贲张的风情,当然这种风情无关情爱,这一点他很清楚。突然,他脑子灵光一闪,掐灭手里的香烟,一把把她扯进怀里,俯下头,狠狠地攫住她的红唇,粗暴而又急切。
温茹萍蓦然睁大眼睛,下一秒,狠命捶打着他,拼命挣扎,“唔……放开我!唔,混蛋,你放开我,唔、唔……”
陈健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循着身体的本能反应吻得更深,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毁掉温茹萍,以备有一天羞辱云琛!
“唔……混蛋,你放开我,救命啊!”温茹萍惊恐的叫骂和呼救被海浪的怒吼声悉数吞了进去。
“这里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陈健把她推到在沙滩上,麻利地把她的双手反剪到头顶,另一只手探到她身后......
温茹萍被他的举动吓呆了,又惊又怕,苦苦哀求道:“陈健,求你放了我,我保证什么都不说,以后还会配合你……”
“我现在就要你配合。”陈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黯哑地诱骗道:“给我,我帮你得到云琛,只有我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也只有我能帮你得到你想要的,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共同的敌人。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不出手帮你吗?我怕你出卖我,但如果我们之间突破了这层关系,你和我就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当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大不了我回头和崔敏娜结盟。”
他知道,此时的温茹萍已被疯狂的执念冲昏了头脑,稍加挑拨,她就会失去理智,心甘情愿地向他献出自己,他无需动强,更不用担心事后她会对自己纠缠不清,因为她的心里装满了云琛,她现在混沌的意识里,他陈健只是一个能够助她获取云琛的同谋,至于代价不在她的预算之内。而自己,在没有得到安然之前,也需要一个能攥在手里,时刻对他惟命是从的合作伙伴,协助他给云琛制造点麻烦,让他没有精力靠近安然,安然的身和心只能属于自己。
温茹萍听他不会强迫自己,停止了挣扎,看着他冷笑道:“崔敏娜喜欢的是你,她巴不得你跟她结盟呢!”
陈健嗤笑一声,“温茹萍,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傻,你以为她为什么随你来连漂?”
温茹萍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为了云琛!她等着你和安然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陈健放柔声音说道:“我周末订婚只是这一切的序曲,你以为我隐匿这么久是为了什么?明天我会想办法说服郑家把订婚宴安排在扬帆举行,那天我会想办法让你靠近云琛。”
“如果不行呢?”
“那就再想办法,只要你和我保持步调一致,最后的胜利一定是我们俩的!”陈健却不想就这样放过她,趁她思索的空隙攻占城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