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哲站在崇明的身侧，好奇的打量了下崇明。
发现崇明的双眼之中，一片漠然，没有任何的感情流露。
和变身之前相比，现在的崇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幽冷的、生人勿进的气息。
并且给人的感觉，极致危险！
“少爷，请站远一点，接下来的战斗，会很难控制，小心别被波及。”
沙哑的声音从崇明的嗓子里发出，听起来竟是有那么几分机械的质感。
虽然仍旧称呼夏哲为少爷，但从语调之中，夏哲感受不到任何以前的亲切。
但现在明显不是纠结这种问题的时候，夏恒的气息已经提升到了顶点，悬浮在半空之中，仿佛天上一下子挂了两个太阳一般。
尽管看起来夏恒当前的目标，已经完全转移到了崇明的身上，可夏哲相信，夏恒绝对不介意在战斗的过程中，顺手把他也抹去。
所以听着崇明的提醒，夏哲毫不犹豫的点头转身，用尽全力的朝着尽可能远的方向奔跑起来。
刚刚跑出去没几秒的时间，夏恒却已经朝着崇明发动了泰山压顶一般的攻势！
崇明六只胳膊高举，没有任何闪躲的打算，直接选择了正面相抗。
双方发生碰撞的那一瞬间，便仿佛有炸弹爆裂一般，周围的空气都因此折射、并产生了巨大的冲击波！
夏哲只觉得后背传来了恐怖的冲势，在冲击波的荡漾下，当场被掀飞到了数十米的高空！
然后随着这冲击波的力道，一下子甩到了数公里之外的距离！
直到冲击波的势头渐缓，他才重重的的砸在了地上。
当场吐出几口血来后，夏哲略显艰难的站起身，一脸惊骇的扭头看向了崇明和夏恒战斗的方向。
两股仿佛要纵贯天地的气息，正在激烈的碰撞着。
在这种碰撞下，说一句日月无光、天地变色，绝对不为过！
感受着脚下明显的大地震颤，夏哲本能的用力咽了口唾沫。
这就是超凡境强者全力以赴的模样？这特么根本就不是人了吧？！
两个披着人皮的变形金刚在战斗？
不对，按照眼前正在发生的这一切的标准去看，变形金刚的破坏力都远远比不上他们啊！
这是披着人皮的奥特曼吧！
夏哲瞠目结舌的看着视线极远处所发生的战斗场面。
虽然被冲击波震飞了如此之远的距离，导致身体受了不轻的伤，但此时此刻，瞧着那战斗的声势，夏哲却是颇觉幸运。
能在这样的战斗声浪中活下来，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吧？
崇明和夏恒两人之间的战斗，由于彼此之间的气息互相紧密的纠缠在一起，竟然形成了巨大的龙卷！
这龙卷呈黑色，直冲云霄，让夏哲身在数公里之外，都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巨大的风力，几乎要再次把他卷入空中！
不过从两人交互纠缠的气息之中，夏哲也能够察觉到一些不同之处。
夏恒显然是标准的超凡境气息，那股气息，已经能够和天地完全交融在一起，可以动用天地之力、天地之规，化天地为己用，举手投足，尽是沧海人间。
而崇明的气息强度，尽管和夏恒有着差距，但在夏哲的感知当中，这股气息，却隐隐的凌驾于天地之上！
也就是说，即便崇明的气息，在量上无法和夏恒相比，可质上却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所以两人在碰撞之后，能够打得势均力敌。
这让夏哲产生了一些判断。
之前他就感觉，先天大圆满之后晋级超凡，可能并不是一个正确的做法。
或许超凡境，只是亘古以来，无数先天大圆满前仆后继、却始终不得其法的情况下，无奈琢磨出来的替代品。
这个替代品虽然可以让先天大圆满更进一步、突破桎梏，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
但同样也会彻底的堵死后续的前进道路。
相比较而言，在夏哲想来，最正确的做法，或许本就是在先天大圆满之后，直接突破圣境！
只是这条路实在太难走通了，才会让过去那些惊才绝艳之辈，在绝望的情绪影响下，最终搞出了‘超凡’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境界。
当然，这些只是夏哲的猜测。
不过从崇明跟夏恒之间的战斗来看，这种猜测……很可能就是事实！
由于两人之间战斗的声势过于恐怖，那直冲云霄的巨大黑色龙卷，即便隔着几百里的距离，都能够看到，所以两人的战斗，很快便吸引到了附近琅琊郡城内外的先天强者！
足足十几道身影，从琅琊郡城内呼啸而出，很快便来到了夏哲的周围，站在夏哲附近，再不敢继续接近一步。
因为即便是站在距离战斗中心这么远的距离上，他们都已经有种风雨飘摇的感觉。
仿佛滔天骇浪之中的扁舟，随时有可能被卷入海底、粉身碎骨！
琅琊郡城附近的先天强者，当然不只是十几名这么少。
宗门、贵族、府衙和驻军之中的先天加在一起，数量肯定比这个多的多。
但夏恒跟崇明之间的战斗声势过于恐怖，真正敢前来近距离观看的先天强者，也就只有足够自信的这十几人了。
至于其他的先天，因为生怕被战斗的余波波及，所以非常谨慎的选择了当鹌鹑。
“朋友……发生战斗的两位……都是什么人？这是……超凡之战吗？”
十几名先天停在了夏哲附近后，自然是先行跟夏哲打招呼，然后试探着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询问的同时，这十几名先天也在不着痕迹的观察夏哲，想要判断出夏哲的来历。
“嗯……算是超凡之战吧，至于发生战斗的两位是什么人……这个我很难回答你们。”
夏哲耸了耸肩，伸手朝着那巨大的黑色龙卷一指，接着说道：“因为里面的具体情况，站在这里根本就看不清楚。可继续接近的话，你们也看到了……这里大概就算是极限了，继续接近……纵然拥有先天境界，也可能会被余波撕碎。”
那十几名先天并未怀疑夏哲的说法。
因为站在夏哲的身旁，他们就能清清楚楚的感知到那狂暴的混乱气息，黑色龙卷的边缘风力，则已经可以把他们吹的站立不稳。
继续接近……确确实实需要无畏的勇气和完全不怕死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