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修文的事情刚刚被齐王的人知晓,夜无救通过齐王的人所说的话,也了解到了这一情况。”
崇明和尚同样使用了传音的方式,把场间发生变化的原因,通知了夏哲。
“呵呵,老四说的对,侍郎的位置事关重大,吏部也没有直接决定的权利。终归只能是拟定一个候选人的名单,然后由父皇去圈定而已。”
夏笙的脸上挂上了笑容,接着说道:“我刚刚得到消息,工部左侍郎秉修文,涉嫌贪污受贿,已经暂时被京都府衙拘押,因为涉及到侍郎高官,京都府衙没有直接审案的权利,所以目前正在和大理寺进行联系。”
“因为控告秉修文贪污受贿的,是秉修文一个妾室的娘家,以及咱们老六的人,所以整个案子的可信度极高,等到大理寺接受了案宗后,刑部和京都府衙应该都会加入到案子的审理,牵扯到了侍郎,也必然会受到父皇的关注。”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秉修文贪污受贿证据确凿,事实具在,只不过秉修文因为被老六下了重手,目前尚处于昏迷当中,没办法直接经受审讯,但案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接下来吏部……怕是还要再拟定一个工部左侍郎的候选名单。”
“老四啊,按照你刚才所说的意思,涉及到了侍郎的候选名单,最好还是多放几个人的好,这工部左侍郎的名单……不如就咱们兄弟之间,提前商量一下如何?”
看着夏侯的脸色已经不复方才,夏笙着实觉得颇为快意。
一时间对夏哲的情绪,倒也不像之前那么反感了。
至少自己这个混账六弟,并不是再故意针对某个人,而是根本在进行无差别的打击。
前提是……你不要主动去招惹他。
你不主动招惹他,他也就懒得来搭理你,但你要是主动招惹他,那么毫无疑问,肯定会被磕掉一嘴的牙!
“哦?工部左侍郎秉修文出事了?六哥,他怎么惹到你了?居然被你打晕了?”
八皇子,蜀王夏青惊讶的开口问道。
“我此来京都的路上,有一个同行的商队朋友,她运货来京都的收货方,是秉修文的这个妾室的娘家,而他这个妾室的娘家,仗着有秉修文撑腰,想要黑掉我朋友的货却不给银子,我朋友没办法,找到了我的府上。”
夏哲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些都是事实,即便他不说,其他皇子们也可以轻而易举的调查出来。
但此时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可以给其他皇子们造成一个主观的印象,让其他皇子们事后即便去查证,也会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只能怪秉修文倒霉。
“我自然不可能让自己的朋友吃亏,就直接带着朋友去了那个劳什子的余杭记要银子,结果那家人竟然不认识我!还敢跟我叫板?这我能忍吗?直接让他把他的后台叫来,管他什么秉修文秉修武的,肯定是先狠揍一顿再说!”
夏哲撇了撇嘴,接着说道:“那秉修文倒总算是认出我来了,不过没用!我这脾气,是你道歉就能算完的?早干吗去了?对不对?现在是你惹不起我!要是我惹不起你,还不得被你弄死?”
“那余杭记的人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了避免被牵扯,就决定去控告秉修文,以便保全自己。我对这个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如果不是秉修文的话,余杭记的人也不可能如此嚣张!归根结底,还是秉修文的问题!”
听着夏哲说完,几名皇子都有点面面相觑。
但这种‘一言不合就是干’的做法,也确确实实非常符合夏哲的脾气。
所以这件事……只能认为秉修文倒霉,还真是没别的话说。
夏侯其实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在心里面默默的唾弃着秉修文,连黑掉货不给银子这种下作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就不能有点侍郎高官该有的格局吗?
“呵呵,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工部左侍郎的位置空缺了出来,加上之前中风的孙正初,等于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便有两位侍郎必然要挪动位置。虽然说最后圈定人选的是父皇,可要举荐什么人上去,我们却可以提前筛选一番,也算是帮助父皇分忧嘛。”
齐王夏笙笑着开口道。
其他人顿时被拉回了注意力。
确实,相比于侍郎这个官职本身的重要程度,秉修文到底是为了什么而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是真的无所谓。
现在真正应该关心的,是如何能够把空出来的位置,拿到自己手里!
一时间,场间心怀鬼胎的局势,变得更加浓郁起来。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夏哲,却反而彻底的置身事外,根本就没人再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听着其他那些名义上的兄弟,开始互相之间为了能让自己的人进入到候选名单,而直接抛弃了之前其乐融融的气氛,夹枪带棒的彼此针锋相对起来,夏哲却是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歌舞上。
悠哉悠哉的又喝掉了一杯酒,听着一曲终了,舞女们纷纷离场,夏哲仿佛忽然间想起来一般,忽然插话道:“四哥,你回京都也有些日子了,怎么没见你去宰相府走动走动呢?长孙宰相的孙女长孙无忧,不是一直和你两情相悦吗?父皇应该也快给你们指婚了把?”
这话一出口,场间原本已经有些吵闹的气氛,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正互相争的有点面红耳赤的其他皇子们,一下子恢复了冷静,纷纷扭头看向了夏侯。
因为他们被夏哲这番话一提醒,才猛的想到,夏侯可是和他们的大哥夏笙不同!
除了已经有六部的尚书明确的站在了身后以外,夏侯可一直都和老宰相的亲孙女交往甚密!
现在老宰相已经颇为偏帮夏侯了,如果夏侯真的跟老宰相的亲孙女订了亲事,那还得了?!
以老宰相在太夏官场上的影响力,和几乎是遍布全国的门生故旧,这些力量到时候若是全都投向了夏侯,那他们也就不用再争什么了。
直接投降反而会更方便一些。
想到这里,其他皇子们忽然觉得,他们为了一个侍郎的位置,还这么勾心斗角,实在是没有任何必要。
如果不能先联合起来,把夏侯夺嫡的希望打掉,那么其他人就算再怎么努力,都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眼看着其他人变化明显的神态,夏侯的脸色阴沉了起来。
他不知道夏哲是否故意,但至少目前来看……效果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