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秦素烟依旧准时出现在女皇的面前,向她请安。
女皇半瘫在床上,怨恨地看着秦素烟:“你出去。”
秦素烟半垂着眸子,朝女皇行了一礼,道:“儿臣给母皇请安。”
“出去。”
秦素烟站起身:“母皇如今身体有恙,不宜动怒,还请母皇息怒。”
女皇闷哼一声,然后转过了身,背对着秦素烟:“你知道孤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你。”
“是吗?”秦素烟走了过去,“可是母皇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是你最宠爱的女儿吗?”
“孤没有你这样的逆子。你残害手足,你大逆不道,你……咳咳……”
女皇猛烈地咳嗽了几声,随后翻转过身,往床下吐了口血出来。
秦素烟眼见鲜血溅在自己的脚边,只冷冷地往后退了一步,吩咐道:“来人,将这血迹擦掉,欧阳大夫,你就留在这里,好好为女皇诊治。”
“是。”
候在一旁的欧阳心刚上前,女皇便冲她喝道:“滚!”
“母皇,我与你说了多次,不要发怒。再说,这欧阳大夫是母皇亲自承认的医术高明,让欧阳大夫来救治母皇,难道不好吗?”
“别以为孤不知道,这欧阳心是你的人!哈哈,也是,这合宫上下,哪里不是你的人?连孤的身边都不得清净!若不是你送来国师,迷惑于孤,孤怎么可能日饮符水,直至重病不起?”
“国师乃是正道之人,绝不会做奸佞之事,若不是母皇妄求长生之术,国师又怎么可能让母皇心甘情愿地饮下符水呢?”
“逆子!逆子!”
“母皇时日无多,还请积攒些力气吧。”
堂堂一代女皇,靠着铁血手段坐上了皇位,三十年来,处于权势的的巅峰,风光无限,她当初怎么可能会想到自己的晚年如此凄凉,被自己的亲生女儿牢牢捏在手里。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眼前的这个人早就变了。
若秦素烟为女皇的亲生女儿,享受其养育之恩,按照她的性子,并不舍得下此狠手。但可惜的是,她从未从女皇身上得到过母爱,不过一直是一个任女皇利用,用来保五皇女上位的棋子,既然如此,秦素烟也不必再留手了。
秦素烟走出了宫门,远远地便看到祁彦的人正监视着这里,她将视线转移,问苏竹道:“最近昭文殿那里,可有什么动向?”
“回二公主,三皇子最近一直与楼家有来往。奴派人跟踪过,好像是在密谋扳倒二公主的事情。”
秦素烟低下头,走下了台阶:“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主动来与我回报。”
“三皇子虽有意扳倒二公主,但是楼将军好像从未答应过,言语之中多有推诿,好像不太愿意,所以奴还没向公主汇报,想再跟个几日看看。”
秦素烟心里略有些发毛,她清楚,楼星含不会偏向于冷润笙,但是一扯到家国天下,那楼星含会不会帮助自己,便有些不确定了。
秦素烟看了一眼远处一双监视的眼睛,和苏竹吩咐了几句。
苏竹走到了侍卫们的面前:“各位,守着这么些天,也该累着了,今日二公主有令,放你们休息半日。”
“谢二公主殿下。”
“还跪着干什么,快走吧。”
侍卫们如释重负,皆喜笑颜开地离开了。
秦素烟往宫门口走去,道:“今日心情不错,叫人备马轿来,我想出宫散散心。”
“是。”
昭文殿内。
立刻有人传了消息过去:“报告皇夫、三皇子和四皇女,今日女皇寝殿门口的侍卫被二公主放出去休息半日,二公主本人也出宫了。”
冷疏桐的睡意立刻全无:“什么?竟有这么好的机会,你可打听真切了?”
“奴看得千真万确,万不会出错。”
“三哥,这可太好了,不如我们趁此机会……”
冷润笙依旧保持沉着:“不可轻举妄动。”
祁彦有些不解:“为什么?”
“以二姐的性子,不可能会故意做出如此大的纰漏出来,这其中必定有诈。”
“三哥,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如今母皇被软禁多日,若再不趁此机会,与母皇共商对策,还要等到何时?”
冷润笙并未立刻做出答复,按照他的设想,女皇如今已经没有大的用处,自己只要能借到楼家的兵权,并且以讨伐逆贼的旗号攻向二公主,等到大战胜利,四妹便是月兰国名正言顺的一代新皇了。
冷润笙正要开口劝阻,祁彦便道:“桐儿说的没错,若是能得到女皇传位的圣旨,那么便可不必再费心血了。”
“此计若是能得行,二公主早就坐上皇位了,哪里等得到我们出手?”冷润笙急了些,“父亲,四妹,相信我,今天绝对不能轻举妄动,按照我之前所说的计划做,我们手里还是有些胜算的。”
祁彦和冷疏桐都有些坐不住,祁彦道:“可是楼星含到现在都没有答应过你啊!”
冷润笙一下子哑口无言,的确,楼星含的态度越来越不明确,与他的距离也越发疏远,他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关键的是,如今楼家的兵权并未到手,这让冷润笙一下子没了底气。
冷疏桐看出了冷润笙有些泄气,便对冷润笙柔声解释道:“三哥,我知道此举非常冒险,但是如今,我们也只能背水一战了。我先派人去探探虚实,绝对会谨慎行事,好吗?”
冷润笙见冷疏桐如此恳切,便也不拦了,只点点头,放任祁彦和冷疏桐行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