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由自取？”薛明鸢站了起来，“本宫走到今天这个地方，都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你们两个人！他是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利用完薛家的力量，如今他坐稳了皇位，就将薛家满门抄斩，本宫恨他！恨他！”

不知怎么的，秦素烟听到这一番话，心中一动。这番话她实在太多熟悉，这样的怨念，和她前世太相像了。

如今的凌寒墨就是当年的凌无绝，而薛明鸢就是当年的她。只不过不同的是，秦素烟自作主张将薛家作为了夺嫡的筹码，而薛明鸢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毒妇。

薛明鸢的脸上滑落了两行清泪：“但凡，他给予本宫一点点的宠爱，本宫也没有必要怨恨至此。”

“可是这也不是你杀了两位公主的理由。”

“公主又如何？天凌皇室的人都流着相同肮脏的血液。再说了，你何曾看到本宫亲自动手？凌玉是因为自己丑陋的容颜吓到了村民，所以才被村民们毒杀。而凌春月这个蠢货，本就是死在自己的驸马手上，与本宫何干？”

“可如果没有你，凌玉怎会被烧伤？李瑞又怎么敢杀死高贵的公主？”

“那是她们活该！”薛明鸢眼睛露出了嗜血的凶光，“你应该庆幸的是，你没有死在本宫的手上。”

秦素烟冷眼看着这个暴怒的女人与自己之间不过一尺的距离，真切地感受她的怒火，却丝毫没有恐惧。

“人各有命，妹妹说笑了。”良久，秦素烟不过只回了这一句。

“你说的对，本宫就是贱命一条，活该被人利用，活该竹篮打水一场空，活该就是一枚棋子。”

“你要清楚，若你不是薛家的人，你这枚棋子进不了王府，做不了这天凌国的皇后，也没有办法活到现在。”

薛明鸢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难道本宫还要向你们感恩戴德吗？”

“你从头到尾都错了，你明知道陛下不喜欢你，却执意靠着薛家的身份，强行进了王府。进了王府之后，你也从未安分守己，处处与我作对，这些你都忘了吗？”

“若是不需要薛家的力量，又何苦要娶本宫？”

“因为你是在逼他，如果陛下回绝了你的情意，那么按照薛将军的性子，势必将与陛下为敌，若是如此，陛下的当时的处境将无比艰难，这些你都想过吗？”

薛明鸢抽噎了一会儿，止住了声。

“既然你已经逼迫陛下娶了你，那你就应该清楚，陛下不爱你，那你就不能奢求陛下的宠爱，你明白吗？”

这句话说得轻巧，可是让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对自己的夫君绝情，又谈何容易呢？

“那本宫就活该守活寡吗？”

秦素烟摊了摊手：“皇室多无情，只有利益。只可惜，这么多年，你还没有看透。”

薛明鸢就像一个不懂游戏规则的人，在这场游戏之中，永远是输家。所以她开始愤恨，开始将那些赢家统统杀死，以解她的心头之恨。

现在，这场游戏该结束了。

秦素烟朝苏竹使了使眼色，苏竹上前，递上了一条白绫：“娘娘，请自便。”

“不！”薛明鸢惊恐地摇了摇头，“凭什么！凭什么！”

“对不起，毕竟是我将你逼上了后位，这场罪孽，便让我来结束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