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德销的推波助澜下张巡终于下定了决心将那堵压了自己几年的墙给彻底击碎。
接着就有了这样的一幕——
九龙塘的一家夜店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张巡翘着二郎腿缓缓转着皮椅睨着面前一个脑门微秃的西装革履的四十多岁的男人问道:我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房间里的冷气开得很足男人却汗流满面。
掏出口袋中的手巾抹了一把秃脑门上的汗男人嗫嚅着嘴可是帮主和帮规
张巡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道:帮主是我的女人你怕什么?一切有我为你担着。赚得的钱咱们对半分。
张先生您让我再想想。
行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张巡嘴角漾起一抹讥笑道:如果我收到的消息没错你应该在私下里侵吞了公司里不下三千万吧?!这如果说传进她的耳朵里你还有活路吗?
男人一下子跌进旁边的沙发里说不出话来。
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好外面喧声震天里面却听不见半丝的嘲杂声。
叮——
张巡把玩打火机的声音让正低头凝思的男人吓了一跳。
考虑得怎么样了?张巡眯缝着一双狭长的眸子问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你不会不懂吧?
我我答应你。男人说完这句话原本紧绷的身体顿时委顿了下来。
这样才对嘛!张巡站起身道:你放心振兴帮迟早是我的她伤不了你一根头发。另外那三千万我会给你垫上。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男人赶忙站起来点头哈腰的道:谢谢张先生!
见着男人这个样子张巡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开门而去
女人注定是输得惨的一方她一旦认定一个男人必定会全身心的交付出自己的感情!
比如说阮红俏——
不管她在公司在帮会中是多么的冷若冰霜多么的不近人情但是在私下里她依然是一个渴求爱的真正的小女人。她把对自己爹地的爱对弟弟的爱全部转化到了张巡的身上全心全意的去爱爱得痴狂爱得如火如荼爱得不带一丝怀疑直到爱得葬送了自己的命
这一爱便是好几年
而男人就完全不一样。
有些东西在没得到的时候是珍贵无比;得到了却弃之如敝履。哪怕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爱得天翻地覆待一度冷却下来后曾经的山盟海誓曾经的语甜言在权利在地位的驱使下不过就是一句空话显得那么的苍白那么的不堪一击。继而誓言成了一种欺骗;敷衍成了家常便饭;到最后谎言一次次的横亘在原本相爱的两个人之间慢慢演变成了一种习惯;而所谓的终究成了生活中一剂可有可无的调味品。
今儿是八月十五中秋节公司早早放了假。
阮红俏原本和张巡约好吃大餐的然而到了下午五点他却打电话来说九龙塘的一间夜总会里遇到了一些事情需要处理让她自己在家里随便吃点不要等他。
收了电话阮红俏觉着一个人呆在家里太过冷清就兴起约现在已然在冠华女子学校做老师的素青一起过节的兴致。
紧忙拨了电话得知素青因为男友出差也是一个人在家时立马拢了拢及腰的长发披了件黑色的风衣便驱车前往素青的家接了她就去了先前预定的法国餐厅。
几个月未见的两人品着红酒吃着龙虾套餐听着舒缓的音乐真正的惬意无比。
素青端起酒杯小啜了一口红酒问道:宝贝你和你的巡哥哥都七年了什么时候才把这婚礼给办了?
阮红俏宛然一笑道:我的心思你还知道吗?心中背负着彻骨的仇恨怎么能安心的嫁人?况且我和他现在不过就是一张纸的距离结不结婚也没什么。
唉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不能放下仇恨好好的为自己活一次?这件事素青已经劝了她好些年了然而阮红俏却怎么也听不进去。
阮红俏仰脖将半杯酒一口饮尽扯着餐巾擦了擦嘴微眯着双眸道:我也想让自己轻松下来可是想着爹地与弟弟的惨死我做不到。
素青看着面色凄婉的好友心中亦哀伤不已。宝贝如果你永远查不出凶手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结婚?
是的!阮红俏决然的答。
素青为她的固执感到生气你的巡哥哥那么优秀你难道就不怕被人给拐走了?
呵。看着好友气呼呼的俏脸阮红俏心情大好笑道:对他我还是蛮放心的。不过有的东西是强求不来的是我的便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怎么留也留不住。
素青狠狠瞪了她一眼道:我不管你了随你吧!只是宝贝答应我你要幸福。
嗯。阮红俏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幸福。
电话的指示灯不合时宜的在这个时候闪烁着阮红俏对素青微一示意待素青无奈的朝她摆了摆手后在才起身到洗手间去听了电话。
再回来时满面凝重对素青道了声抱歉后便匆匆结了帐离开了餐厅。
港岛的夜色很美再加上今天是中秋佳节到处都闪现着霓虹彩灯七彩的光影将高楼大厦点缀得如同童话中的世界一般璀璨极了。
然而阮红俏却无心欣赏独自驾着自己的爱车前往九龙塘的郊区一座废仓库驶去。
郊区的夜很静静得有些吓人。
似圆盘一样的月亮耀出清冷的银辉妖艳生姿。
在一间亮着昏黄灯光的仓库门口停了车阮红俏收拾好烦郁的心绪挂上一贯冰冷的面容朝里走去。
一张两米长的、满布灰尘的长桌摆放在仓库的中央在桌子的两头各自站了一群人。一方是一个脑门微秃的中年男人带的一队人马;一方是张巡带着的阮红俏七年来培养的二十个忠诚的手下。
众人见阮红俏进来纷纷弓着身子低着头向她行礼。
经过秃顶男人跟前时阮红俏略微顿了一下那冰冷的眸子射在男人身上让他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那脑门之上密集的汗珠一下子就沁了出来。
阮红俏走到另一头早已擦拭干净的高背椅子上坐好冷冷的道:你坐下!
男人胆怯的望了阮红俏一眼不敢坐。但最终还是在她冷冷的瞪视中战战兢兢的坐了下去却仿若坐在针毡之上身体亦微微的颤抖着。
阮红俏不说话伸手从风衣口袋里掏东西的动作吓得男人跳了起来。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