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望了一眼君娴搭在肩上的手,道:“虽说你说的是事实,可我还是无法对你释怀!”
君娴一挑眉,道:“如果说我是给你机会报仇呢?”
老刀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面色一凛,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君娴心一狠,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压低语气,阴冷的道:“我的意思是,你现下有个机会除去魏宁!”
老刀望着君娴,狐疑的问道:“她不是有恩于你么?就算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亦放过了你,你何以比我还要恨她?”
君娴面色羞红,心里恨极他提及这事,隐隐起了杀机,然而现在有求于他,却是放下姿态,微微蹙着眉问道:“你到底是愿不愿意?现下她中毒未解,毫无还手之力,你若错过这个机会,再想除去她,难上加难!”
老刀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嗤笑道:“她必定是得罪了你,或者是威胁到你了吧?”
“你管那许多作甚?”君娴微愠,近乎吼的低声道:“你到底做不做?不做我找别人去!”
老刀定了定心,道:“做!只是现在迫切想除去她的是你,事成之后,我有什么好处?”
“哼,只要你听命于我,为我做事,他朝我做了皇后,荣华富贵、权势地位,你要什么好处没有?”君娴说着,高傲的抬起头。
“这也扯得太远了,荣华富贵都是虚物,权势地位我老刀也不甚稀罕,不如你给我点实际的吧。”老刀说着,眯着双目,目光猥琐的在君娴的身上上下游移着。
君娴在青楼长大,怎么会不明白他这目光所代表的含义?当下怒极,喝道:“你这是找死!”
“呵,我老刀最不怕的就是死!”老刀不买账,无所谓的道:“随便你答不答应,如今这里,只有你我是大燕人,你能找的,也只有我而已!我虽不知道那魏宁在什么地方威胁到你了,但我老刀并不笨。除去魏宁,你得到的好处必然比我多,不然你哪会用得着来找我这个仇人去解决她?”
君娴转过身,脑子里快速的权衡着利弊。
哼,罢了,事成之后将他除去,也可谓神不知鬼不觉。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儿,我豁出去了!
再转身,脸上挂上妩媚的笑,道:“就依了你吧。”
老刀面色一喜,淫邪的道:“老刀我快半年没碰过女人了,想死我了。”说着一把将君娴扯进怀中,对着她的嘴就要亲上去。
君娴头向后一倾,左右望了望,柔声阻道:“猴急啥啊?你看这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过来,哪适合干那事?咱们找个舒服点的地方,特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呵,小妖精,就依你。走,我知道个地方,那里不会有人去的。”老刀说着领头而去。
君娴阴戾的望着老刀的背影,虽是不情不愿,却也是跟着老刀去了城西偏僻之地的一所闲置草屋。
屋子里散发出的霉味让君娴一阵恶心,但是想着阮红俏那凌厉嚣张的气焰与暮千雨对阮红俏的温柔,让她觉得她是再也不能退缩了。
掩上有些破败的木门,老刀迫不及待的打横抱起君娴,朝里间的床榻走去。
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仍在榻上,三两下除去二人身上的束缚,没有前奏,没有温柔,老刀急切的实行共战,与之结合。
想着暮千雨那张俊邪的脸,听着木床摇摆出的声音,以及感受着身上男人的重量与狂暴的律动,君娴虽觉得一阵不甘与耻辱,却还要隐忍着情绪媚笑着迎合……
一次次的索取,直到男人累趴在身上才宣告结束。
魏宁,你所加诸于我的一切,必将还以血的代价!
“小妖精,你真是太美丽了,如今就算为你死也是值了。”老刀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才翻身躺在一侧。
放心,我会如你愿的!君娴心里恶狠狠的说。
忍住想呕的冲动,君娴脸上却依旧挂着明媚的笑容,侧身支着头,温柔抚上男人满脸的虬须,道:“只要能杀了魏宁,以后你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
“真的?”老刀双眼放光。
“嗯。”君娴含羞点头。
“看来她还真是得罪了你啊。”老刀大手不安分的摩挲着,道:“说吧,要怎么做?”
君娴不着痕迹的移开他的手,道:“暮千雨晚上会与她在一起,我们自是没机会下手,酉时,趁暮千雨用膳的晨光,你从将军府后门进入,我将两个守卫解决了,你再行动。是刀劈,是放火,还是其他手段,你自己决定。”
“好!都听你的。”
燕军退至百里外安营扎寨,严令大军好好休息,准备即将到来的大战。一众幽州城民全数撤至附近城郡,免受战争殃及。
燕藜沿途安排斥候三里一哨,五里一岗,时刻警惕着幽州放向的动静,一有消息,即刻报上。
召集孟珈等一众将领在议事大帐完善了作战计划与部署,全军只等约定的时间一到,城中传出信号,便会挥军幽州城。
此一战,务必将日暮军全数歼灭。
屏退一众人等,一时间,大帐里安静了下来。燕藜坐回条案前,摊开一张宣纸,取了笔挂上的玉笔,饱蘸浓墨,似乎想写些什么,眸子凝视着笔尖,却久久不能下笔。
突然之间,脑间就浮现出那一张绝色容颜。或温柔,或深情,或坚定,或决绝,或不屑……各种各样的表情,像翻书一般,来回在燕藜的脑中浮动着。
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满面的柔情似水般温柔,那幽黑的眸子也变得悠远起来。
宁儿,你这个小东西,为何总能轻易的牵动燕藜的心?那么小小的一张脸,怎么会有那么多燕藜看不厌、满心爱的表情?
咱们的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像你多些还是像燕藜多些?
嗯,燕藜还是希望是个男孩,还要像燕藜多一点,这样,就不会招来那许多男子让我们做爹娘的操心了。
爹爹……
还真是个新奇的字眼,还有七个月,燕藜就要做爹爹了,好期待啊……
“啪——”笔尖上的墨汁滴落纸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墨汁霎时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像一朵墨色的小野花。
“呵。”燕藜哑然失笑。
左手扯开被染花的纸,换上一张新纸张,燕藜挥笔便在纸上勾勒起来。
不多时,一名怀抱婴儿的女子便跃然于纸上。只见女子低眉含笑,慈爱的凝视着怀中的婴儿,脸上是掩不住的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