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酒量不错吗,你这家伙!”一处静谧的酒店客房内,卡洛琳和让正端坐在一张原木方桌的两端,桌子上摆放着各式酒盅和品种繁多的美酒,桌子旁的一堆零散的酒瓶证明了他们两个的酒量的确不容估量,不过两个人的状态也已经是到了再继续灌下去就要瘫倒的地步了。
醉意正浓的卡洛琳看着房间上的表醉醺醺得喊道:“还是有个徒弟好,中午那么多病人能说扔就扔,真是不一般的滋润。”似乎是想到了牛头人事件带来的麻烦,卡洛琳无不得意得说道。
“那是,不过要我说连那种东西都打不过的人干脆还是从那学校滚出去好了。”另一边衣着凌乱的让也大声附和着,说完又倒了倒自己手里的啤酒瓶,在看到一滴不剩的时候便随手扔了出去,似乎是意识到了必须回去给自己徒弟一个交代,卡洛琳很快便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不用魔法解酒吗?你好像会那种东西。”望着卡洛琳不停摸索房门的手,后面的让叫道,似乎是怕她走到一半就倒地不起了。
“如果要解酒的话,那就没有喝的意思了。”说着卡洛琳便离开了房间,只剩下让在房间里喝独酒了。
“真特么带劲。”再次扔掉一瓶高浓度的威士忌,感觉自己已经快看不清东西的让整个趴在了一边的床上,没一会便打起了瞌睡,自己的意识也好像回到了千年前一般。
圣战前期,魔族将军府……
“姐姐!姐姐!”一个长相甜美,剪着茶色卷曲短,描着粉色眼底,穿着色彩极为鲜艳的奇异制服,胸口系着樱红色的大号蝴蝶结,怀里抱着一把心爱的吉他,看上去赫然就是一个向往成为偶像的少女歌手,而她对面的,是一个有着阴郁面孔,穿着黑色的军服,左胸上别着无数金色勋章的女人,正是看起来心事重重的让,原本应该祥和的家庭聚餐上,此时的她看起来却严肃得像个将军一般,哦对,她本来就是将军。
“姐姐,我的新专辑出来了!考尔市长也邀请我们乐队去那里巡回演出了。”似乎看到了自己姐姐脸上的忧愁,少女不断说着自己的趣事,希望借此来让自己心爱的姐姐笑一笑。
“父亲,死了。”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让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面前的少女也收起了笑容,说着让慢慢朝着少女怀里的吉他伸去。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是在打仗!你还唱什么歌!”说着一把拽过吉他摔在了地上,心爱的吉他在自己面前被摔得粉碎,但让的咆哮却没有停止。
“明明你的魔法天赋比我还好,为什么要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东西上,父亲已经牺牲了,我也代替了他的位置,你也给我挥一下身为家族次女的职务啊。”望着面前恐怖的让,少女微微底下了头。
“对不起。”说着便眼里含着热泪跑出了房间,如果是姐姐的话,她一定会听的,就算放弃偶像的道路也无所谓,而此时的让不会明白,自己妹妹原本应该万众瞩目的人生,都被自己的愤怒,全部燃成了灰烬。
战争是无情的,就在整个大战已经结束,就在各种族都在瓜分从人族那里掠夺来的殖民地时,变故再次生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将自己军需官整个举起来的让对着他怒吼道,“我妹妹怎么可能死,你在说这种话,信不信我杀了你!”面目狰狞如同恶魔一般的目光朝着那个可怜的军需官望去。
“将军大人,请冷静一下,柯罗丽小姐率领的法师团在殖民地的边境遇到了一帮暗精灵的袭击,似乎是为了争夺势力范围,在交战中,从悬崖上摔了下去,已经,没有了。”军需官最终还是说出让最不愿接受的东西。
“不可能的,我妹妹那么厉害,不可能的。”泪水像绝堤的大坝一般奔涌而出,跪倒在地的让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为何会这样像个笑话一样死掉,甚至连个烈士的荣誉都没有得到,就这样,让在痛苦中熬过了她最难熬的一百年,当然,也不是以后多好过。
“真是厉害啊,将军大人。”一处酒吧内,让正在跟自己谈的n个男友交涉,不过从那些男人恭维的语气和那不停抖的臂弯可以看出,让的脾气不是特别好。
“是吗?”说着让拿起一边的水果刀朝着自己的臂弯划去,一个几乎可以完整得看到骨髓的伤口随之爆出,但伤口切面窜出的如毛一般繁密的细小电丝在瞬间便封住了流出的血液,就像两团捏合在一起的面团一般迅愈合,就仿佛自己已经变成了魔法元素本身一般,这也是让能够保持颜容不老的秘密,等到让将自己的目光再次投向这个男友的时候,已经被自己的样子吓跑了。
“哼,弱小。”说着让急忙叫来了服务员,示意再来几瓶美酒。
“报告将军!”突然冲进来的军需官对着刚刚喝上瘾的让叫道。
“滚开!”一把将自己手里攥着的酒瓶砸在了那个军官的头上,玻璃碎片扎得那个军需官头破血流,尽管这个倒霉的军需官脸上的血一直在流,但却依然是半跪在地上对着怒气冲冲的让说道:“报告将军,一个自称的冰霜领主的叛军领掀起了叛变,已经有十几个洲沦陷了,魔王大人命令将军大人您务必披甲挂帅亲赴讨伐。”
“好吧好吧,你先下去了吧,还有把那血擦擦。”说着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着自己那破烂不堪的将军府走去。
“哼,真是好久不见了。”望着上面那具有着赤红色外壳,漆黑色的鳞角护肩,青紫色的披风的军用盔甲,以及那把名叫澤楠的神兵利器,吹了吹上面的披着的灰尘,套上盔甲的让朝着墙壁上的一张全家福望去。
“哼,可能马上就要见到你们了,不过谁知道那。”冷哼一声的让朝着自己的军营走去,如果不去打仗的话,可能连自己都要生锈了。
以冰霜领主为的反叛军活动日益强烈,魔王军的次次围剿都被那个精通冰魔法的女人一一化解,甚至已经有人为她冠上了传说中的冰之贤者的威名,眼看着胜利的天平已经慢慢倒向反叛军的方向。
“贤者这种名字,已经这么不值钱了吗”就在奔赴前线的让正在为一个星期前从马格南戈壁进军的东方面军突然人间蒸的苦恼时,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她咂舌
“将军大人!冰霜领主已经独自来到魔王城内了!现在魔王大人正在城堡内与她激战!”依然是那个年老体弱的军需官前来报道魔王城内部的情报。
“立刻给我准备传送法阵!我必须回魔王城!”知道现在保护魔王的重中之重的让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意思了。
“是,将军大人,已经准备了一支魔导师小队进行大型传送阵型的建立,预计可以传送您和一个四百人的小队。”说着那个倒霉的军需官便立刻退去。
魔王城内。
“怎么回事?”原本巍峨壮丽的城堡外全是被冻结的冰棺,里面封着的,皆是由有着魔王血统的旁系亲属组成的亲卫军,率着四百精兵的让很快便看到了空中的异变。
“将军大人,快看!”悬浮在空中,已经近在咫尺的物体清晰可见,是一把由冰晶结成的长矛。
“快躲开!”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危险的让急忙朝着奔去,电光火石之间,落地的冰晶长矛在瞬间化成了一座足有百米宽冰山,四百人小队还未出场便被消灭殆尽。
“你们先在这里听候命令,我一个人进去。”整了整衣襟的让对后面那些估计帮不上什么忙的残兵说道,随后一边念动化雷的咒语一边朝着城堡门口疾奔。
“这里禁止通过。”城堡内不断传来震耳欲聋的大型魔法轰击声,声音愈加低沉的趋势让人明白里面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而门口的一个暗精灵却拦住了让的道路。
“抱歉,不能让你过去。”穿着一身普通的反叛军装束,头上系着头巾的暗精灵说道,与其杂兵般的穿着不同,他的周围围绕着坚固的冰刃,如守护神便护佑在这个试图阻挡让的男人身边,而那些躺在他附近的冰块也证明了他绝对有这个实力。
“你是什么人?胆敢阻挡我的去路!”全身冒出可怕的电花,手中的电刃指着面前不知量力的暗精灵说道。
“我?我叫”暗精灵的话欲言又止,似乎也隐瞒什么“我叫吉普。”
“吉普吗?我想我会记住的。”短暂喧嚣后,不愿久留的让箭步冲去,手中的刀刃径直朝着向自己袭来的冰刃挥去,利刃划过,冰晶龟裂,片刻便如碎裂之镜般稀疏而落。
“很厉害吗?不愧是将军的女儿一样厉害。”看此场景的吉普赞夸道,趁着冰阵阻挡的片刻,短暂的吟唱已然出口。
“秘术冰柩。”
“别忘了,我也是将军。”争执片刻,脚下的土地被如碎瓦般撕裂,银色的液体从地面井喷而出,瞬间如汪洋般将面前的一切覆盖,随后瞬间凝结成坚固的冰晶,仿佛所有喧嚣都便静止一般。
“只是这种程度吗?”解决掉敌人后的吉普再次将目标转向了遥远地方的援军,似乎忘记了那个大意失晋州的让。
“你”从自己胸口没入的魔法剑让自己瞬间失了神。
“傻了把,老!子!会!穿!墙!”再过坚固的冰晶也无法禁锢不住可以将身体化为纯能量体的让,只是那具多余的盔甲没有一并传来,吉普的轻敌让战斗的结局顷刻改变,不想再继续耽误的让试图推开大门。
“不许走!”倒在地上生命垂危的暗精灵拽住了让前进的脚踝,但很快便被对面一脚踢开,城堡内的声音已经全部消失,里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正当让推开大门时。
“好久不见啊,姐姐。”大厅内,一个勉强拄着剑的女人朝着自己望去,青色的长袍已经烂成了一团偏强能够遮体的破布,茶色的短也被鲜血浸湿,而她旁边的,是一个身异处的冰冷尸体,那好像篆刻着遍身荆棘和厉鬼头颅的黑色盔甲和那头紫色的色无疑证明了让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动手吧,姐姐,我已经,能笑着离开了,而且我这个样子,可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靠在剑上的柯罗丽望着自己姐姐迷茫的眼睛,随后便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安详得离开了这个世界,原本充满仇恨和恐惧的无神眸孔也不再散光芒,只有无限的宁静。
“为什么!”望着自己妹妹已经冰冷的身体,感到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溃的让瘫坐在了大门的一端,眼前的事物让她感觉脑袋一片混乱,直到后面的叫喊声再次让这个可怜的女人回到了现实。
“将军大人!里面怎么样了?”剩下的士兵没有听从自己的命令乖乖待在外面,他们离自己只有一墙之隔。
“不,不要进来!”让出极为惶恐的话语,但从门外传来的力道上看只是起了反作用。
“对不起,对,不起。”让慢慢得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破烂的房顶望去,随后伸出右手。
“天谴!”雷鸣声从魔王城阴霾的上空传来,乌云遍布在原本便阴沉的高空之上,黑压压的一片聚集在了一块,出刺眼光芒的紫色红闪电也慢慢汇聚,随着让,咒语的终焉,一道如同利刃般的紫红色巨型闪电出现在高空,百里外的人都能够看到的庞大身躯,仿佛能够代理光明照亮黑夜的刺眼光芒,随后便随着让的一声令下猛地扎进了地上的两具尸体中,巨大的轰鸣声从魔王城中回荡,片刻之后,s级的魔法造成的扬尘慢慢散去,失去魔法支撑的乌云也一并化为乌有,魔王城出现千年未见的朝阳,同时也预示着冰霜领主的逝去和反叛军的终结……
“将军大人!生了什么事?”推门进来的诸位士兵很快便看到了无力得瘫倒在一边的让。
没事,至少叛变结束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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