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思考后,沈欣决定回娘家住一段时间。
她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秦勇过来看她,他感觉不对劲,就快步走到她身边,关切地望着她,惊讶地问道:“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沈欣急忙跪下请安,然后回答道:“儿臣准备回娘家。”
秦勇皱皱眉头,双手放在背后,责备道:“既然嫁到了宫里,就要遵守宫里的规矩,不能想回娘家就回娘家。对了,你和坤儿商量过了吗?”
沈欣眼圈一红,伤心得说不出话来。她想起了成亲前,母亲曾苦口婆心地对她说:“宫里的规矩非常多,多说多错,多做多错,你要多长个心眼儿。”
秦勇见状,朝旁边的宫女厉声道:“快说!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孤?”
宫女抹抹眼泪,道:“皇上已经数月没有来皇后的寝宫了。”
沈欣泣声道:“皇上宠爱别的妃子,宫里的人都在笑话儿臣,儿臣再也受不了了。”
秦勇拍拍她的肩膀,道:“孩子,你想得太多了。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你还年轻,以后就习惯了。”
沈欣一筹莫展地道:“呆在宫里太闷了,儿臣越来越想娘家了,太上皇就恩准儿臣回醉鸿院住一段时间吧。”
秦勇严肃地道:“胡闹!孤可不能让天下人知道你来自醉鸿院那种地方,你再也不能回去了。要是觉得闷,可以去赏赏花,看看戏。”
沈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秦勇摇摇头,语重心长地道:“回娘家能解决什么问题?男人都是挨鞭子不挨棍子——吃软不吃硬的,你的脾气也太倔强了,听孤的,好好地劝劝你的夫君,让他回心转意,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沈欣面无表情地道:“儿臣知道太上皇是为儿臣好。”
秦勇双手叉腰,沉声道:“哪个皇上不是喜新厌旧的?宠爱的妃子可以常常更换,但是,皇后却不是可以随便更换的。好好地相夫教子,将来你就是太后啊!”
沈欣表情痛苦地道:“那得熬多少年啊?”
秦勇淡然道:“不管坤儿封了多少个妃子,你就安安稳稳地做你的皇后。不要争风吃醋,做有损皇家颜面的事,以免落人笑柄。”
沈欣擦干眼泪,道:“多谢太上皇教诲。”
柯坤带着瑞玉出外游玩了很多时日。
沈欣听到柯坤要赶回来过寿的消息,顿时喜出望外。她认为这是一个让她的夫君回心转意的绝佳机会。她在御花园精心准备了一个寿宴。
这一天,柯坤如期赶了回来。
沈欣急忙上前向他请安。
柯坤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未理会她。他若无其事地甩甩胳膊,拉着瑞玉朝宴席走去。
沈欣失望地望着他的背影,那背影似乎变得陌生了。
柯坤坐定后,沈欣拿着一块绸缎走过来,上面绣着一对神仙眷侣,她道:"这是臣妾为皇上绣制的礼物。"他接过来,随手扔在案几上。
瑞玉拉着柯坤的袖子,娇声道:"皇上,来玩捉迷藏吧。"
柯坤笑呵呵地道:"好。"
瑞玉用自己的香帕将柯坤的双眼蒙住,她在前面跑,发出"咯咯"地笑声,边跑边喊道:"快来抓我!"
柯坤在后面追,他不小心撞在案几上,绸缎滑落在地。
二人跑来跑去,不一会儿,绸缎被踩得肮脏不堪。
他们玩累了,便坐下来喝酒。
沈欣多日没见柯坤,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便朝他走过去。突然,放蜡烛的木架子倒下来,砸在她的脑袋上,顿时,她的额头上鲜血直流。宫女们惊叫起来,迅速帮她包扎好。
这时,柯坤道:"把朕最爱喝的酒拿来。"
张公公小心翼翼地道:"皇上,皇后的脑袋被砸伤了。"
柯坤看也不看沈欣一眼,他摆摆手,不耐烦地道:"这种小事就不用告诉朕了,快把朕的酒拿来。"
张公公连忙道:"是,奴才这就去。"
沈欣看着这一幕,她不安地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突然明白了什么。她转过身,失神地朝自己的寝宫走去,她边走边轻声念叨:"坤儿已经答不再爱我了。"
第二天,瑞玉醒来,开始梳妆打扮。
她试了很多佩戴的饰品,都不称自己的心意,忽然想起那日去皇后的寝宫,看到一些价值不菲的饰品。她便央求柯坤去皇后那里挑选一些,他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瑞玉到了沈欣的寝宫,正巧沈欣不在,她很快便挑好了一些。
忽然,她看到了一枝精美绝伦的头饰,便拿起来观赏。
沈欣的贴上宫女站在旁边,鼓足勇气道:"禀娘娘,这个叫'凤凰展翅',只有皇后才可以佩戴的。"
瑞玉冷哼一声,吩咐道:"给本宫装起来。"
沈欣的贴身宫女正要阻拦,沈欣回来了,她瞥了瑞玉一眼,不屑地道:"让她拿走。"
一日,瑞玉和柯坤在御花园观赏歌舞。
瑞玉饶有兴致地看着舞女们的翩翩起舞,忽然发现有个舞女长得非常漂亮,她开始担心起来,担心这个舞女会很快取代她这个宠妃的位置。
刚学会走路的太子左手拿着拨浪鼓,右手拿着糕点,开心地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他咿咿呀呀地喊着:"母后,母后……"
瑞玉十分不悦,她忽然想到,以色侍人,岂能长久?她摸着隆起的肚子,暗道:"只要自己做了太后,就什么都不怕了。"她看了太子一眼,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几天后,太子便淹死在御花园的池子里。
夜幕低垂,沈欣流着泪为儿子沐浴更衣。
这时,张公公拿来一大块红布,将太子的手抱起来,伪装成被斩断的样子。
沈欣面无表情地道:"张公公,你这是做什么?"
张公公道:"这是丧葬习俗,这样做可以避免在阴间被太子宰杀的牲畜咬太子的手。"
沈欣抽泣道:"他还是个孩子,有做坏事的能力吗?他死得太冤了!"
众僧念完《往生咒》,接着开始念阿弥陀圣号,念到想要休息的时候,念回向偈:"愿生西方净土中,九品莲花为父母,花开见佛悟无生,不退菩萨为伴侣。"
沈欣朝大门看了看,问道:"皇上怎么还没有来?不来看看太子吗?"
张公公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心痛地道:"皇上正在陪贵妃娘娘,说来了会伤心,所以就不来了。"
沈欣静静地走到自己的寝房,从箱子里取出三尺白绫。
过了许久,只听一个宫女发出尖利的叫声:"皇后悬梁自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