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了一声,避开他目光不言语。
但他却似玩弄上瘾了,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一张薄唇欲上前。然我却心急抬手甩了他一巴掌。这巴掌我甩得是何其潇洒,何其解气。以往的不满顷刻便消除了。
芍弋捂着脸发愤上前,双手擒住我,低声怒喝:“你这是做甚么。”
我别过头未搭理他。然他却松开我手揉着脸颊凉凉道:“不曾想过你气力还挺大。”
我悄悄将目光移过去,只见他白净的脸上无缘多了只手掌印,心中不免觉着有些好笑,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他这下也不恼怒,只单手捂脸,严肃道:“说吧,你欠的,本君要如何加倍奉还给你。”
“诶?”我尚未反应过来,他又接着,“方才还未进屋时就听见你与那侍卫在调情,当着夫君面同下人聊这些。你瞧,本君今晚是将你炖汤喝,还是……”
话未完我已轻轻摸了自己左脸一把,“行了行了,我俩各一掌,扯平。”
他撩起唇角,“真是败给你了。”我明明白白看见他一把将我拽进怀里,对着额亲了亲。
他定是醉了,定是醉了!竟对我做出这样的举动。但为何……我心中却没有一丝反抗,反而,想让他将我搂得更紧。
明明不曾与他有过这等接触,但为何我总觉着这份温暖好生熟悉,像是很早前便存在的,对他的怀抱的渴望。
对他怀抱……的渴望……?!
我狂甩头,不可能,不可能。堂堂猫妖本仙的我竟会对这厮的怀抱持有欲望,这太拉低本仙的审美水准了!!一定是本仙近来夜里没睡好,神经衰弱导致的幻觉……本仙我是绝对不可能对芍弋这厮动心的!
待他松开我时,我还在暗自纠结着方才的问题,没甚么大动静。芍弋见状拍拍我脸,唤道,“真真?”语气暧昧,我真真是连同头皮到手脚都抖了一番。咳咳,真真什么的,还真是好久未听过有人这么唤我了。
我拉长了脸,“莫唤我真真。”
他了然,“你可是觉得这太亲昵了?”
咳咳,尚算他仍有丝自知之明。我点点头。
“不然你让我唤你什么?”
呃,竟然忘了他会这样问我。我哑然,思忖良久,还是厚脸皮道:“呃……那啥,那你还是唤我真真好些。素真的话你叫起来我反而不习惯。”
他捏着我脸,笑道:“你果然是本君见过的女子中最独特的。”
我呸!!什么叫他见过的女子中最独特的?本仙不过是对名称爱好这些东西有些忌讳罢了,哪谈得上甚么独特。
我堪堪赔笑,“敢问公子见过的女子可多?”
他甚自然地回答,
“不多。”
我心急还想着插话,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将想好的话生生咽了下去。那厮接着说,
“但总比你见过的男子多。”
我:……
我不知道为何素日都不来看我一眼的芍弋偏偏在今日来牢里看我,还莫名地对我动手动脚。说实话,这样的芍弋比平时的他讨我欢喜多了。起码,不会整日板着脸对我。
“所以,你到底来这里想做甚么?”我问他。
“看你。”他说这话时不会脸红么?平日见也不愿意见我一面的芍弋君竟会在夜半来牢房里探我,实在太可笑了。
见我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他摊手无奈道:“你瞧,我甚么也没带,也没通知其他人。潇潇我一早就让她回房好生歇着。”
“这些事我不屑知道。”我自鼻腔哼了一声。
他便不出声乖乖盘膝坐下。
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我同芍弋共处一间房,坐在同个地上,【心平气和】地聊天。
然而他并没我想得那般不尽人意,我总算明白潇潇为何会抛弃外头那只醉汉转而投向他的怀抱。
嗯,对了。说起那醉汉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我转头去看。那厮已趴在桌上酣然大睡。怕是芍弋进来时已将他拍晕了。
打了个哈欠我见时候确实不早,且牢门没锁便想着要不要趁芍弋不注意时偷溜出去。
刚起身就被他拽住,芍弋的声音从脖子后幽幽传来:“以为你能逃得了么?”
我抹了一把脖子,转身捏了个大方的笑容道:“呵呵,芍弋君你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个内急,想出去行个方便……”
他漆黑的目光没有任何温度,“忍着!”
我……我真恨不得一把将他拍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忍着?!你给老娘忍着试试?一宿不解手看你受得了么?
我好容易将内心的冲动忍下去,安慰自己:莫冲动莫冲动,你不是誓要做个肚里能撑船的气量大的猫妖么?不要为了这点小事毁了自己美好前途,这厮不值得你生气……
他将头埋在我锁骨处,“除非,我同你出去……”
将将忍下去的火再次猛烈蹿出,我一甩手飞跃至牢门,趁他还未反应过来麻利地将锁头一扣。
“素真!!”他三步作两步越到门前,怒视我,“你竟窃走我身上的钥匙!!”
我回头正经道:“可不是窃,这叫拿。我夫君身上的东西为何我不能拿……”说完才瞥见倒在墙角的扶灵,走得急了,竟忘了将扶灵带出来……
我一拍脑门,贼兮兮道:“咳咳,看在芍弋君你今夜怕是睡不好的份上,我还是……”
话未完那锁链又自门上掉下。
一道青影掠过,芍弋一脸阴暗地站在我面前,目光似喷火,他一字一句道:“你认为拿走那钥匙我就没法出来了?”
我将钥匙塞他手上,转身背起扶灵,这丫头看着挺轻实际上还挺有重量。颠簸了一下摆正身姿我一步跨出牢门,边往外走边呵呵笑道:“呵呵,芍弋君你多虑了……”
“是这样么?”芍弋的脸模模糊糊呈在视线中,声音飘渺虚无。只觉脑中有什么在搅糊,疼得紧了。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该死。被他算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