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小六给云秀一个眼神。
云秀立刻明白甄小六的意思，一巴掌呼在那人脸上。
“你！你怎么敢？！”
甄小六笑了，拍了拍手挑眉看着那人。
“我为何不敢？”甄小六反问，“本就是将死之人，有何不敢？”
多久没有这般肆意洒脱了？
甄小六不记得了，但是今日，就是要将事情闹大。
甄小六环视众人，目光竟然是少有的凌厉在场没有人看见甄小六有过这样的眼神，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那人气的即将哭出来，骂道：“甄小六！你大胆！”
“女子就应该能屈能伸，不是吗？”
甄小六笑道：“妖女？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妖女。”
话说到最后愈发凌厉，最后一个横踢将那人踢倒在地。
登时吓得人不敢说话。
“皇女欺负一条狗做什么？”横出来一人挡在甄小六面前。
甄小六听着熟悉的声音眯起眼来。
“幼，这是谁来了啊？”甄小六笑道。
扭头看去。
这人正是丞相家的嫡女，霍婉蓉。
也是太子的内定未婚妻。
甄小六扭头看去，太子正站在远处，看见甄小六回过头来，朝着甄小六走了过来。
甄小六也回了一个笑容。
“又是疯狗来咬人？”
霍婉蓉被这样形容红了脸，“甄小六！你实在太过分了，你还当你是曾经那个命定的天定之女？你现如今不过是一个妖女！妖言惑众，真不知道太上皇为何......”
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霍婉蓉硬生生将话憋了回去。
胸口气的不断起伏。
“继续说啊，太上皇如何？”甄小六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自己的指甲。
“哼，算你走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姐妹们我们走！”
然而霍婉蓉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撂下一句话就带着人离开了。
甄小六只觉无语，翻了个白眼，跟着领路的内侍朝着塔上而去。
塔下，万民齐聚，不少流民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看着塔上根本看不清的人影。
“那个就是凤归国妖女甄小六？”
“甄小六该死，甄小六去死！”有人怒吼。
就是这个女人害的自己家破人亡！
“甄小六去死！”
“甄小六不死无以平民恨！”
高塔并不是很高，不少人朝着塔上扔各种烂菜叶，可始终达不到塔上的高度。
而塔上面将下面百姓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甄小六眸子里闪过冷意，造就今日之事的人，她必然让人付出代价！
“参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甄小六笑着给高位之上两人行礼。
高位之上，帝王神色变化莫测对待甄小六再也没有之前的和善，反倒是不耐烦得很。
皇后同皇上本就一体，对待甄小六更是没有什么好神色。
她有利用价值时，便百般讨好，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便不屑一顾。
这便是人心。
想她刚来的时候，这群人那个见了她不是和颜悦色？
而西玄国的没落，更是因为头顶的帝王，昏庸无能，奢靡行乐。
没有人去责怪他，反倒是都来指责甄小六。
“父皇，儿臣求娶皇女，实在不行......为个妾也成！”
高位之上两人没有说话，反倒是宋匀仲首先沉不住气。
甄小六心下好笑，抬头看去，正对上宋匀仲那张紧张的脸，心下叹息一声，真是没脑子。
到底是自己小弟，甄小六没有说太过分的话。
“为妾？三皇子你看不起谁呢？”
这话说的声音大，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面面相觑，只觉得甄小六疯了。
莫不是受不了谣言的刺激，所以患上了失心疯？
三皇子再不济，那也是皇上的亲儿子！
这样一想，众人看向甄小六的眼神更加轻佻。
再抬头看去，果真看见帝王已经面沉如碳。
甄小六今日就算活着离开，出了高塔也是死路一条！
“大胆！”立刻有人指责甄小六，“你怎么敢这般对三皇子说话！”
甄小六挑眉看向那人，“我怎么跟三皇子说话？”
宋匀仲已经满脸错愕，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
就听见甄小六继续道：“我凤归国女子，向来是对男子三心二意，要丢便弃，我身为皇长孙女，男子向来对我更是趋之若鹜。”
“让我给男子做妾？”
甄小六“啧啧”两声，伸手指向太子殿下，“不可能，做正妻还可以，并且除非是给他！”
“以后他给我为奴为婢，伺候我！”
众人皆是气的脸红急躁，更大的感受就是甄小六不知好歹！
能饶她这妖女一命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上天不责怪便是难得中的难得。
她竟然还幻想能够嫁给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为奴为婢？
疯了，一定是疯了！
在场大部分男子，听见甄小六这一出话，只觉得尊严被踩在地上碾压。
倘若这一席话传出去，恐怕甄小六已经得罪了西玄东周所有的男人。
皇上已经气的站起身来，怒指着甄小六。
“你你！你这个女人，没有教养的野种！到底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野种？
“我有爹有娘，怎么就是野种了？”
一旁离甄小六最近的侍卫突然一脚踹过来。
甄小六童孔一缩，硬生生受了这一下。
男子的力道之大，直接让她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高塔之下，一人身穿黑衣斗篷，刚好站定。
刹那间，风云骤变，空中乌云密集，竟然聚集了一道道闪电，勐地噼下。
刚刚踹甄小六的侍卫瞬间被噼的黑礁倒地不起。
“这......这是怎么回事？”
吓坏了周围一众人。
纷纷距离甄小六五丈之远。
恐惧的看着她。
还在做法的道士直接被打断，大叫。
“这......这是上天在责罚！甄小六！上天要你性命！你活不到明天！”
甄小六笑着强撑着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用手帕擦着嘴角的血迹。
但是手帕已经完全浸湿了，血液依旧还在，让她忍不住皱眉。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递给了甄小六一张干净的手帕。
“给。”
抬头看去，就见太子无奈的看着她，“小六，你真的愿意吗？”
甄小六接过手帕擦干净嘴角不明所以，“什么？”
太子沉默半响，苦涩道：“没什么。”
“太子！回来！”上位之上，皇后怒斥。
宋莫言看了看甄小六又看了看自己的母后，抱歉的不断后退着。
只有宋匀仲还傻傻的跪在甄小六旁边，被吓得愣愣的。
“傻道士！你的意思是老天爷噼错了？”甄小六道。
那道士十分狂妄，“你这妖女说什么胡话？老天爷怎么会噼错！”
“那老天爷怎么噼的是刚刚踹我的侍卫，而不是我？难道你的意思是老天爷眼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