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些任性傲慢,被宠坏了的富家子弟之外。柳月华当然不是那类人,她也很高兴的答应了亨利的建议。
想来现在就只有亨利有心思去欣赏那所谓的古典音乐了,灰眼男人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思考着红狼的问题,而柳月华则是将注意力投在了灰眼男人身上。
一边的***只是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没有生意上的问题,她就没有说话的必要。
小提琴演奏家的琴技很好,跟这家餐厅的等级一样,非常的有级别。
在听音乐的过程中,所有人都不必说话,相信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不说话,才不会觉得有什么尴尬。亨利满面微笑的眯起眼睛享受着悠扬高雅的乐曲,他很满意现在的气氛,也清楚这些都是他要的结果。
在卫生间处理自己身上红酒的红狼还没有回来,柳月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她至于到那红酒浸染的范围并不是很大,并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去清理。
柳月华抬头看了一下餐厅墙上挂着的一个古老的摇摆挂钟,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真的有些太久了。
"不好意思,请问柳小姐喜欢这小提琴曲吗?"亨利在这时候开口跟柳月华说起了话。
这让本来想去卫生间查看情况的柳月华,不得不打消了念头,这亨利话头一起,接下来可就会说得没完了。
柳月华展开了温和的微笑,说道:"很不错啊,只是这贝多芬创作的曲子总是带着悲伤中带着激昂,让音质有些含蓄的小提琴演奏出来,我个人总觉得有些奇怪呢。"
小提醒对柳月华来说其实并不陌生,她的母亲就很喜欢小提琴的曲子,从柳月华有记忆起,自己的母亲总是时不时的就拿出帕格尼尼的专辑放来听。当然还有其他的很多著名小提琴家的专辑,总之柳月华就是在这耳濡目染之下成长的。
不管亨利现在问她有关小提琴曲的什么问题,柳月华都丝毫不担心自己会做出什么丢脸无知的回答。
二人不知不觉就又聊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在愉快的笑谈中,柳月华也没有停止过对灰眼男人的观察。
柳月华发现,只要时间过得越久,灰眼男人的神色就越来越紧张。现在的灰眼男人,已经在座位上躁动不安起来。
"对不起,我去一下卫生间,失陪了。"灰眼男人说完,身子还没站起来,就看到红狼已经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了。
灰眼男人的身子刚起来,就这么处于半弓着身子的只是,看着红狼带着自信俊雅的微笑走过来。
"不好意思,我离开得太久了。"红狼笑了笑说道,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我要是知道你们聊的这么开心,就该在卫生间里多留一会才对。"
看见灰眼男人定着身子,红狼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你这是干什么?难不成是在说什么笑话,需要肢体语言吗?"说着红狼还做了几个古怪的动作。
灰眼男人这才站直了身子,红狼回来了他本不需要再去卫生间,只是话已经说出来了,怎么好再反悔。
没办法,灰眼男人只是朝着卫生间走过去,既然如此那就顺便查看一下情况也好。一个男人在卫生间里逗留了快半个小时,怎么都有些不正常了。
男士卫生间总是比女士的要干净一点,只是这样的高级餐厅,是不会有脏乱的地方的。
灰眼男人一进门就先四处张望了这明亮宽大的卫生间,跟其他的高级餐厅一样,整洁带着淡淡的清香。在这种卫生间上厕所,简直就可以说也是一种享受。
反手将卫生间的门锁上,灰眼男人推开了每一扇空着的卫生间的门。这二楼一间被亨利包下来了,除了他们几个人不会有人在这二楼。
每一间厕所都是空的,而且很干净,干净得什么也没有。灰眼男人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可是他的疑心病不比亨利轻多少。
"该死。"灰眼男人找不出什么破绽。可是内心的不安让他忍不住的骂了一句。"那个混蛋究竟在这里做了什么?"
在卫生间里不甘心的在每个隐秘的角落都搜查了一番,确定什么都没有之后,灰眼男人也只好怀着一个忐忑的心,回到了那几个人的餐桌。
灰眼男人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但是柳月华却在红狼的脸上发现了一点异样。
柳月华在红狼坐下来的时候,就看到红狼的耳根接近腮部的地方,沾着一丝红色的液体。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是血液的颜色。
不敢将视线停留太久,免得惹人怀疑。柳月华低头切了一块牛排,沾了旁边的番茄酱,送到了红狼的嘴里。
亨利是个英国人,对于这种公众场合就在人前喂食的场景早就见多了,他也并不觉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
"啊,对不起。"柳月华故意的将牛排切得很大块,在送到红狼嘴边的时候,将那番茄酱蹭到了他的脸上,还险些将牛排弄掉下来。
红狼眼疾手快的用两根手指抓住了那差点从嘴边落下的牛排,放到了餐盘里,他不明白柳月华这么做的理由,可是看到接下来的一幕,红狼就瞬间明白了。
柳月华一边说着抱歉,一边也拿起了一张餐巾纸,帮红狼擦去那蹭了半边脸的番茄酱。其间,柳月华将小拇指顶住了餐巾纸在红狼的耳根处轻轻一点。前面的三根手指仍然捏着纸巾为红狼仔细的擦拭着。亨利并没有察觉什么异样。
柳月华将餐巾纸拿下来的时候,将那红色的一点刻意的露在了红狼的眼皮底下。
那番茄酱都是连成一片的红色,只有那一个小红点显得是那么的特别。
红狼看到了那一个红点,面上的微笑还是很自然,只是看着柳月华的眼神微微的变了。
"谢谢。"红狼笑说道。"以后小心一些就是了。"
这句话别有深意,似是对柳月华说的,但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这一个小细节,亨利不会注意到,可是灰眼男人可就难说了。
小提琴的演奏已经结束了,就在那演奏者询问还需不需要下一曲的时候,红狼抢在了亨利前面,摆了摆手示意说不需要。
演奏者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是个地地道道的英国人。他很有绅士风度的微笑鞠了个躬,将小提琴以一种特殊的姿势抱在怀里,迈着优雅的不止离开。而他离开的时候正好遇到从卫生间里出来的灰眼男人,也同样的向他鞠了个躬。
灰眼男人只是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回来,那样子好像是受了什么气,却碍于颜面不能发作一样。
"去卫生间去的有些久呢。"红狼带着调笑的语气会灰眼男人说道。"不会是在卫生间里干什么坏事吧?"
灰眼男人冷冷说道:"卫生间里能做什么坏事,霍先生真是想太多了。"冷冷的回击。
红狼呵呵的笑了,斜着眼睛,笑说道:"别开玩笑了,我们都知道男人在卫生间里能做什么坏事?是吧亨利先生。"
全然不顾这周围还有女士,红狼就这么说起了一些不合适的玩笑话。
亨利在青春期也经常做这样的坏事,但是他现在又怎么能配合红狼将这玩笑继续下去呢。所以亨利只是微微一笑,礼貌而又不带着对灰眼男人的不尊重。
这微笑可是难以拿捏的技巧,若没有很多的实践,光凭在镜子面前练习可是永远做不到的。
灰眼男人正在郁闷之时,听得红狼的嘲弄也不打算再忍气吞声了,便也说道:"那方才霍先生又在卫生间里做什么呢?你在卫生间里逗留的时间,可比我要多上五倍啊。"
这话没有激起红狼的反应,倒是引起了柳月华的注意。原来,注意红狼离开时间的人,并不止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