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狼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
应召女郎顺势坐了下来,交叠着修长白皙的双腿,挨身靠在了红狼的怀里。
"请我来的人真是太不礼貌了,居然要我这个客人等他这么久。"
红狼的眼睛开始变得像酒一样的醉人,没有几个女人能抵挡他的这种眼神。
应召女郎妩媚的勾唇一笑。
"他也没有不礼貌,这不是让我在招待你吗。"
红狼低头轻轻的在应召女郎的脖颈之间摩挲,他知道女人什么地方比较敏感。
"所谓的招待,不会只是百威啤酒而已吧。"
这个应召女郎不是普通的应召女郎。
她从红狼的手指,嗅出了百威啤酒的味道。不然,又怎么会知道他喜欢喝这种啤酒呢。
成天跟酒精打交道的人,也未必能熟悉的记得每种酒的味道。
嗅觉这么出众,如果把她推荐给老总,或许在鉴别药物上,会有用吧。
但是念头刚起,红狼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看见了应召女郎的耳朵后面,有一个小小的圆形疤痕。
这是被被烟头烫了之后会留下的疤痕。
即使化了妆,还是遮掩不了应召女郎本来的肤色。
红狼牵起了应召女郎的手,细细的摸索着。
应召女郎咯咯的笑了。
"讨厌。"
娇嗔一声。
红狼也跟着笑了,她以为自己是在跟她调情。
其实红狼只是在印证自己内心的猜测。
耳后烟头烫伤的疤痕,她应该不是自愿在这里工作的。而且还曾经受过了这里的人的虐待,用烟头可比用手脚来更加的重。
红狼将头靠近应召女郎的脖颈,轻轻吐气。
"你欠他多少钱?"
应召女郎的身体僵硬的颤抖了一下。
"我知道他在看着我们。"
这一下颤抖可以是被挑逗敏感的颤抖,也可以是秘密被揭穿的慌张。
应召女郎将脸埋在了红狼的胸膛,遮掩住了自己的表情。
她以为自己已经很能熟练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红狼的话,猛然的划开了她最深处的伤口。
"数不清,也还不完。"
红狼对穷苦的女人都抱有一丝同情。
这可能是源于很多年前,那个逝去的伙伴吧。
"那我们就不还了。"
红狼说道。
"你离开这里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凭你的能力,应该可以在纽约生活下去的。"
应召女郎苦笑,她的本事,卖酒的本事吗。
谁说卖酒就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只要不是在酒吧推销。或许会有公司愿意接受她,至少她还有推销能力。
"如果可以走的话,倒是可以活下去。"
红狼点了点头,这个女人还没有自暴自弃。
"很好。"
红狼推开了应召女郎,扯下了领带,猛地喝下了一杯的百威啤酒。
"你们老板再不来,我可就把这里的酒都喝完。到时候,可别来找我买单。"
刻意的高声叫喊。
红狼转身,朝着应召女郎眨了一下左眼。
应召女郎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被派来招呼红狼之前,洪少威就吩咐过她。只要红狼不耐烦了,就出去吧。
女人出去了,自然会有其他人进来。
"这位先生,好大的脾气啊。是我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洪少威谈吐斯文,穿着得体。
红狼这才看清楚洪少威的模样。
长相很俊俏,其中还透着亲和温润,在家族里就是那种长辈看到就会心花怒放的孩子。只要在多说几句身体健康,阿姨越来越年轻之类的话。
那群三姑六婆,绝对能让他哄到天上去。
"请坐吧。"
洪少威自己先坐了下来,习惯性的解开了西装的纽扣。
红狼也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身子斜到一边,显得傲慢无礼。
洪少威这种送到面前不要的人,你越是听话可能他反而失了兴趣。
红狼等了他将近半个小时,这时候多多少少可以展现出不耐烦。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洪少威。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红狼拍了拍领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弄脏了一样。
"刚才那个女人不错,她叫什么名字?"
洪少威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让她再回来。"
红狼比了个中指。
"你以为我是那种下半身的动物吗,少看不起人了。我喜欢她,要她做我的女朋友。"
洪少威再也笑不出来了,还没有人在他面前可以大声的说一句话,更别提比中指了。
在念大学的时候,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就在篮球赛上对他比了中指。
还不等他说话,那一群跟着他混吃混喝的小跟屁虫,就已经冲了上去每人一拳一脚的将他打进了重症急救室。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把那个女人给我吧。"
洪少威有些感**狼的直接,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买卖。
狮子大开口是他担心的问题,本想着通过软磨硬泡将分成压低一些。
红狼这一开口,把所有的利润都送进了他的口袋。
那个女人的父亲欠了他的赌债而已,那陈芝麻烂谷子的账目,他早就不放在眼里了。
"好,没问题。小顾是个好女孩,我本来也打算让她到我的公司去上班的。不然在这种地方,太可惜了。"
洪少威举起了酒杯。
"合作愉快。"
红狼摆了摆手,表示了拒绝。
"先别急着愉快,我只要那个女人,但是价钱还是要谈的。"
"什么?"
洪少威面色又是变了,不过很快就调整了回来。
"你说个数吧。"
红狼比出了一个手指。
"一百万,没问题。"
红狼轻蔑的笑了。
洪少威抿了一口酒,晃动着酒杯。
"堂堂洪少爷,不是这么抠门吗。"
洪少威坐直了身子,看了看时间,刻意的晃动了一下手腕上全球限量版的劳力士手表。
"我一会还有会议要开,你说个数吧,无论多少我现在就开支票。"
一点激将法都受不了,这个洪少威真的是博士学位吗。
"支票给我,我来写吧。"
洪少威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揾怒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支票,摔在了红狼面前的桌子上。
红狼大笔一挥,写下了自己想要的数字。
看着那一行数字。
洪少威的脸色变得跟红酒一样的鲜艳。
"这是一场的价钱,下一次,再谈吧。"红狼笑的很自然。"当然,如果洪少爷不喜欢的话,可以找其他人。撕了这张支票,我们好聚好散。"
洪少威盯着红狼,那眼睛就像一把火在燃烧。渐渐的,那团火眼熄灭的了,转而代之的,是笑意。
"哪的话,你值得起这个价钱。"
这对洪少威来说,是稳赚不赔的生意啊。
只要选择的对手跟野蛮熊差不多就行了。
不,比野蛮熊还要强都没什么关系。
因为他一招就胜利了。
野蛮熊输的彻彻底底。
洪少威在赌拳上,也算是混了很多年了。
他见过很多血肉横飞的场面,也见过很多精彩绝伦的KO。
但是那些比赛,都没有今天这一场这么精彩。
五百万美金,赚了这么一场博人眼球的拳秀。
还有了一个这么好的商机。
只要下一场,他投下去一个亿。
这三千万美金,就算是丢进河里,他也不心疼。
红狼举起了酒杯。
"合作愉快。"
洪少威将支票给了红狼手里,他很自信的就付了全款。
他的经济学老师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被他气得吐血。
没有关系,红狼怀揣着他的支票。要是逃走了,他可以联络美国警方。
在美国这个治安很好的地方,这么一个亚洲面孔,很容易就可以在众人之中,将他搜捕出来。
"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红狼面对这种问题,每次的答复都不同。
既然在同一天,那就用同一个名字吧。
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里,用两个名字,会有种****的错觉。
"詹姆斯。"
洪少威怀疑的看了红狼一眼。
"英文名?"
红狼很无奈,一个男人怎么会纠结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呢。
"你不是问我怎么称呼吗,又没有问我叫什么名字。"
洪少威被抢白,又是笑了笑。
红狼心想,真不愧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短短几年就把公司扩展到了国际市场上,也不是就凭身家的吧。
这掩饰尴尬的笑,自然流畅没有多加修饰。
演员也没有办法这么好的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
红狼个人是这么想的。
"那留个联系方式吧,我的拳赛都是跟朋友之间玩的。"
红狼将上衣口袋的手机拿出来看了下时间,又放回了口袋。
"洪少爷不是连一部手机,都不舍得给我吧。如果不舍得的话,那就把你手机上的钻石给我吧。我去买个好点的手机,随时恭候你的邀请,随叫随到。"
洪少威放下了酒杯,杯子在桌面上敲出了很大的声响。
向助手做了个手势。
助手附下身子,听着洪少威在耳边的吩咐。
助手走出了门,不久之后,那个应召女郎又被叫了进来。
"小顾跟你走,我要是有了比赛,就会通知她。"
洪少威双手摊在沙发上,语气很讽刺。
"你这么喜欢她,短时间内,应该会形影不离吧。"
短时间内,这话真的很刺耳。
红狼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西装。
"当然。"
也不说再见,牵起了小顾的手,打开包厢的门。大步的走了出去,洪少威那被呛得一脸气愤的表情,他不想也没兴趣再去看。
"小顾,你的全名叫什么?"
小顾一脸惊讶的看着红狼,瞪着两个圆圆的眼珠。
"全名叫什么,哑巴了?"
红狼问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已经整整一年没有踏出那间酒吧了。"
小顾回头看了看那间酒吧,不可思议的说道。
她尝试过逃跑,很多次。
每次被抓回来,都是一顿毒打。
管理人员打也打累了,再打下去非把人打死不可。
听说小顾还欠着洪少威的钱,在这里工作实际上就是为了还钱。
包吃包住,没有工资。
手头上的零花钱,就是客人给的小费。
一个女孩,总有些东西要买。一分钱不给,也太不近人情了。
就凭着每天赚来的小费,小顾出去买东西的机会,都会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