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鹏站在一处山坡眺望战场。
霍无双带着刀斧手大杀特杀,又破了两架云梯。
飞禽将眼神闪过一丝诧异:“此人是何人?为何从未听过名姓?赤羽飞手下还有这等大将,失算了啊,看来破城没那么简答了。”
他举起令旗左右挥舞两下。
中军枪兵开始推进,往墙角下霍无双军杀去。
长沙刀斧手手里拿的单手开山斧,破坏力十足,但是长度却有些不够,那些汉军枪兵很有经验,隔着两步半举枪就刺,刀斧手的武器只够得到枪杆,一时间被刺得死伤连连。
“哼!”霍无双一声怒哼,弃去手中开山斧,拔出腰间长剑迎敌。
他身形潇洒奔放,剑法迅捷高超,身着一身黄布甲,仿佛风流雅士在战场舞蹈一般。
“噗呲噗呲!!”身形倜傥,剑术却十分凌厉,只是几剑便杀伤两名枪兵。
他身后刀斧手趁机一拥而上,与汉军混战到一起,长枪优势再不显。
“嗯?居然擅长用剑?剑在打仗时杀伤有限,可在此人手里居然能发挥如此大的作用?”姜鹏惊道。
墙角下汉军与霍无双带领的刀斧手混战一团,云梯又被破了五架,一时汉军攻势明显滞慢下来许多。
姜鹏并没露出什么焦虑的神色,只是稍加思索,毫不犹豫地就下令退军。
长沙守军一时没反应过来,今日这仗这么简单?敌人就退兵了?
这不是幻觉,全汉军如退潮一般往后涌去,确实是退兵。
霍无双抬头往赤羽飞看去。
赤羽飞轻轻摇头,示意勿追,只是下令弓箭手射了几发箭矢,杀伤了些退得慢的汉军就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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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鹏这里退军,其余三面城墙的在攻城的汉军也收到讯号,开始撤军。
夏侯杰正被这北面城墙纠缠得一肚子恼火,听到撤军令号,如遇大赦,急忙组织曲部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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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未饷午,汉军便退回了大帐。
夏侯杰摘下头盔,擦了擦汗:“姜鹏,怎么早就退兵了?这样手下弟兄是舒服了,可是粮草可是又多耗了一日啊。”
姜鹏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慢慢思索。
半天这飞禽将才道:“敌军除了赤羽飞还有几名十分厉害的大将,吾等攻城若是还是按老办法,必然无果。”
夏侯杰闻言眉头一皱:“话虽如此,你还是快些制定战术吧,拖久了必会发生变故啊。”
姜鹏却不急,他又传其余两处攻城的将领到来,听取军情。
看着沙盘,再听一阵军情,姜鹏眉头皱得稍微紧些了:“敌方能人众多,吾等却是更不好打这仗了啊!越是如此,吾等还是越发不得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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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停止攻城了。
一连停了两日。
攻守双方均是该用的计策都用了,此时都是静观其变。
战局开始对守城的长沙军有利。
这时变故发生了,许策回来了。
虎贲将军只带了四、五百人回归,他在南阳的战局失利了。
镇南将军张权故卖破绽,诱敌深入,许策孤军深入,中了埋伏,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所幸他未有大碍,如今回来还能更好指挥长沙守军,算是一份大的助力。
可是他退回,那张权居然也跟着退回了。
张权是吴州大将,对荆州有旧账,如今跟益州汉王朱桐倒是一拍即合,居然率兵加入了汉军,准备与姜鹏军共击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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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城主府。
议事大厅。
此时赤羽飞不再独坐高堂,而是与许策并排坐到一起。
大厅的将士谋士多了许多。
许策听过战况,面露忧色:“天下七大将,如今有三将投了汉王,特别是那张权,乃是有名的神箭手,这仗更不好打了。”
赤羽飞闻言也没说什么,如今按地位,长沙最高的还是许策,他也不好评价虎贲将军在南阳的失利,如今守城,需要团结一心方得战胜人数众多的汉军。
赤羽飞与许策商量一番,决定各自守两面。
许策守正面跟南面,赤羽飞守北面跟东面。
正面由许策亲自把守,南面由其弟许义看守。
北面赤羽飞霍无双,东面吕箴白战。
王琦、王芬全力负责后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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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妥当,那汉军又攻了几日,攻守双方皆是换了数次战法,谁也奈何不了谁。
连续几日摩擦,汉军损失连连,长沙军稍好。
期间张权率军主攻东面,吕箴虽计谋过人,无奈白战却不是什么好将,若不是霍无双及时驰援,只怕东面都要被攻破了。
赤羽飞只得让白战回到自己身边,由霍无双带兵,吕箴为军师守城。
就这样,双方来来往往十几日,一直打到八月。
势如破竹的汉军终于在长沙遇到硬骨头了。
时局再变。
朱桐恢复完毕,亲自率军赶到战场。
而其手下木鸦也带来了一个荆州举足轻重的人物。
零陵诸侯,目陵君王萧。
王萧绝非常人,而是荆州豪族王家家主,地位绝然。
在荆州,王姓围观者遍布,但是多听王萧之令。
汉王也不是光靠武力来战,他叫木鸦,费尽口舌心思,终于劝动了荆州这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王萧也没做多大动作,而是直接修书两封,送达王琦、王芬处。
王琦、王芬都是靠着王家的影响力,在长沙为许策筹集军资,王萧这招,无异于釜底抽薪。
王琦接到书信,二话不说,不但马上停止为许策供应军资,而且还帮忙游说霍无双、吕箴二人,遭拒,最后带着家底投了汉王。
这就是大家族家主的实力,一封书信便能并不刃血坏了一方大半后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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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议事厅。
赤羽飞看着王芬,面无表情。
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我都听说了,王书佐你也不必为难,既是家主有令,你便去投他吧,你一介女子,更是较王琦不易啊。”
王芬目光炯炯看着赤羽飞:“我要站在你这边。”
“嗯?”赤羽飞一时没反应过来。
王芬咽了咽口水,有些羞涩又有些倔强:“妾身愿虽冠英侯,无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