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常年卧床不起无力操持江鹤的婚事,老祖母年迈,江父等人忙于生计,为了让婚事办的体面,老祖母叫了几个亲戚过来帮忙。江鹤也跟着操持,忙的脚不沾地无暇顾及明蕊。
金明蕊闲来无事,好奇昨晚蛇怪的去向,前去花园寻找蛇怪的身影,独自走在园中,只见各处淡雅朴素、曲折幽深,走在其中移步换景,恍若仙境。
忽然一旁的假山那儿传来说话声。
“他江鹤废人一个,凭什么娶这么漂亮的媳妇,依我看您和那个明姑娘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不要乱说,江公子是有福气的人。”
“哼!福气?这也得看咱们,让不让他有这个福气。”
金明蕊悄悄的走上前,看见假山下的石洞里一个满脸褶子的下人正在跟赵宇说话。
“他江鹤算什么玩意,只要公子您点头,我保证他再也无法威胁到您的地位。”中年男人说着,脸上露出一丝狠辣。
随后两人低头不知在嘀咕什么,只见赵宇笑着点点头,男人搓着手,眼里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你这就去办,办成了重重有赏。”
“您就瞧好吧!”
原来偷听这么刺激,金明蕊很少插手凡人俗事,听到他们要干坏事儿明蕊激动的血脉喷张,金明蕊安奈住自己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不断告诉自己要理智。
本来还期待那些人再多说写什么,却看到那二人便已经各自分开。
金明蕊舔了舔嘴角,心想他们只是普通人的凡人,自己若是用镇妖师的法子跟他们玩,岂不是欺负人家,不如用普通人的方法陪他玩,岂不有趣。
金明蕊悄悄的跟着中年男子一路,发现男人偷偷摸摸的出了江府。明蕊找了一个小厮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负责府里采办的吗?我想托人买对儿发钗。”
小厮从来没遇到过明蕊这么漂亮的姑娘跟自己说话,楞了一下说:“哦,他是王胡子,专门负责看护院子上夜的,姑娘要是想买什么东西,叫院子里的丫鬟去办就行。”
金明蕊道了声“谢”,小厮听的魂都酥了,痴痴的看着挪不动步子。
“明姑娘,明姑娘真叫我好找,老太太请您过去吃饭。”
金明蕊扭头看见老祖母房里的丫鬟巧儿正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跑的帕子也掉了,用袖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赵姨妈招呼人在管风亭设下宴席,正等着姑娘去呢。”
金明蕊把自己手帕抽出来递给巧儿,“辛苦你跑一回,我这就过去。”
“我给你带路。”巧儿热的脸色通红,接过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管风亭修建在池中,四面有窗户通风,左右有曲廊跨水接岸。进入亭中,有丫鬟烹茶烫酒,焚香奏乐。
一旁江鹤穿着一身真丝的衣衫,风勾勒出江鹤宽阔的胸膛,细劲的腰肢,明蕊看着他,果然白天看和晚上看效果就是有区别。
“她们在里面说话,咱们不便过去打扰,就在这儿吃。”
金明蕊看向江鹤的眼神太过炙热,江鹤避开她的目光引着她坐下。管风亭下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小妹江蕴卿乘着小船抱着刚折的荷花莲蓬,俏皮的把水波向江鹤。
“哥,你看。”江蕴卿腾出一只手举起一支并蒂荷花。
众人从未见过池子里开并蒂花,一群落座的宾客围了过来赏花,江蕴卿抱着荷花看了眼金明蕊,来了主意,开口作出,“风动荷花香漫天,花倚荷叶滞藕船。”
众人纷纷叫好,江蕴卿的眼神飘向江鹤,坏笑道,“攀荷白鹤弄花影,回溪荡成并蒂莲。”
“好你个江蕴卿,采个花还要拐着弯的打趣我。”江鹤嘴上嫌弃着江蕴卿,却伸手拉她上来,江蕴卿呵呵的笑着,将采来的并蒂花送给江鹤,“好哥哥,我错了还不成嘛!喏,这个送你,你可不许生我的气。”
所有的人里不在乎江鹤容颜被毁的只有两人,一个是金明蕊另一个就是小妹江蕴卿。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江鹤接过并蒂花,找了个花瓶插着端给明蕊看。
老祖母等人听见了外头的热闹,也过来瞧着,“什么好东西,让我们也开开眼。”
江鹤看着屋子里的人担心自己的容貌被她们讨论,踌躇不前,金明蕊拿着花垂眸浅笑的看着江鹤,“走吧!让她们看个新鲜。”
江鹤跟在金明蕊身后,明蕊看了眼江蕴卿,示意她跟过来给江鹤壮胆,蕴卿着丫头果然聪明伶俐一个眼神便知道明蕊的意思。
众人见了持花的金明蕊又对着她那惊人的容貌赞叹了一番,又是对江鹤的一番恭喜。
“承蒙老祖母厚爱,今日才能一直婚约与江公子花开并蒂,明蕊在此敬您一杯。”
金明蕊拿着酒杯一饮而尽,落落大方让老祖母越看越爱,“好丫头,我就喜欢你这性子。”
明蕊坐下的时候,手“无意”间落在江鹤手上,电光火石之间,江鹤的心里像漏了一拍,明蕊抬手垂眸浅笑,江鹤假装镇定。
“哥,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喝酒喝多了?”江蕴卿放下吃了一半的酥山,“要不让嫂子送你回去,再给你喂点迷魂汤。”
江蕴卿故意挑逗,江鹤完好的半张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老祖母他们还真以为江鹤醉了,让几人陪江鹤回去。
几人辞了老祖母,江蕴卿看着江鹤总是偷偷的笑,见明蕊对她使眼色,“我这个人最识趣,为了不让你们找接口让我走,我还是自己提前告辞吧。”
江蕴卿一溜烟的跑过去跟丫头们玩乐,水岸上只剩下江鹤与明蕊。二人沿着水岸慢慢走着,找到了一处巨石坐在石头上休息。
清澈的水面倒影着二人的面孔,江鹤低下头不敢去看,就算是自己没有毁容,凭借自己的长相能与她相配吗?
“真不敢相信,你竟然要嫁给我。”
“你看那儿有对鸳鸯。”金明蕊指着远处的芦苇荡,江鹤抬头去看,耳边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再回头看像明蕊,她回眸浅笑,遮着脸跑远了。江鹤抬手摸着耳边,刚才温热的触觉像是还在。
金明蕊躲着暗处,摸着唇角,脸上藏不住笑意,江鹤小郎君,你迟早都会被我吃干抹净呢!
江鹤走在路上,觉的脚下软绵绵的像是踩在云朵上,时不时摸摸自己的脸。
我是在做梦吗?是的话请不要让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