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隐蔽的角度，在所有人都将大半目光汇聚到了莫成紧紧攥着的拳头上时，除了暗自留意着莫言的李扬外，他们都没有发现莫言的小动作。

然而，事实上此时此刻的莫成宛若是一个灵智未开的死物一样，尤其是在这神智回归的片刻里，莫成根本无法控制着他的身体。

紧接着，在众人眼中忤逆了老爷子意志的莫成会在下一刻被莫问天制止住，这一点是所有人都意料之中的结局。

但是受制于身前石墩的阻挡，加之这虽然面积不小的石塔内却因为充填满了人员的因果让莫问天老爷子一身还虚境巅峰的实力根本无法完全地施展。

莫成的忤逆让莫问天感觉到了权威被人挑衅的恼怒，纵然无法在瞬间将他那二孙子给像是拎小鸡一样地拉过去，可尽淫武道一生的莫问天却有的是拿下莫成的手段。

只见石桌的那一头，莫问天猛然暴喝了一声：“混账东西！”紧接着，莫浩几人的眼中就看到了老爷子那突然拔起的手臂上璀璨的精元光华一闪，继而全部汇聚到了那只如枯木一样的大手中。

猛地，莫问天那只在精元华光下显得枯木逢春似的大手隔空就想着莫成的后背上拍去！

莫言眼见着，眼角流露出一丝不知名的笑意。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老爷子那拍去的一掌给吸引住了的时候，不动声色的莫言又一次悄然地偏移了自己的位置。

下一幕，刚刚好似是大梦初醒了一样的莫成眼中堪堪恢复了一丝神光，却看着自己已经偏离了不知到那儿去的拳头刚要收回，莫成却又感觉到了下盘的不稳，一抹失重的感觉让莫成看着眼瞳中越来越清晰地墙面纹理一阵心惊。

莫成极力控制着自己扑倒的身体，刚刚找回到了一点对身体的掌控感，就在莫成想要稳稳地直立起来的时候，紧随着后背传来的那一股强大的推力，莫成啊啊大叫了一声，受到了冲击的他一下子毫无防备地和冰冷崎岖的石壁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就是因为这样的尖叫，让所有人都认定了莫成一贯清醒的意识。

此刻，莫问天的脸色隐隐有些难看了。身为直系子孙，莫成先前的表现让他这个二掌门觉得在族人面前丢了老大的脸面。

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莫言缓缓地向着人群之中走了过来。

看莫言那淡然自若的样子，几乎让所有的族人都忘却了莫言之前所处于的风口浪尖的位置，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事不粘身的旁观者一样。

静谧，整座石塔中一声不响着。

面对着所有人都慢慢汇聚到了自己身上的诧异眼神，莫言旁若无人地在李扬身旁的石墩上坐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声不合时宜的痛嚎声打破了这片静谧的氛围。

“啊呜！”先前面门和石壁零距离接触而肿胀了不知一圈的莫成堪堪从蔓延冒金星的状态下清醒了过来。

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莫成这时忘记了石塔内还有着定海神针般的莫问天的存在，被人偷袭地屈辱让莫成感觉到了一阵憋屈。他莫成是何许人也，堂堂自由联盟五大世家之一的嫡子，就然在莫家的石塔内被人给偷袭了！

“简直不可饶恕！”莫成心说着，满腔的愤怒让他忍不住大嗓门地对着一旁正对着莫成那充满了喜感的面包似的脸偷笑着的旁系族人颐指气使地吼了起来：“草泥马，哪个龟孙子敢下手阴老子！”

莫成的这一副纨绔式样，在莫家旁系的后辈族人眼中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作为族中长辈的一些族老们却愣然地看着此刻在他们眼中显得有些陌生的晚辈。他们是在无法将眼前的此人和那个一直彬彬有礼的侄孙辈儿重叠在一起。

“混账，给老夫闭嘴！等武斗会结束了，看老夫怎么收拾你这个不肖子孙！”怒极的莫问天说着，身影瞬间从石桌边化作了一阵幻影，直直冲到了莫成的眼前，狠狠地左右开弓给莫成留下了两记响亮的耳光。

一重一轻地连接着，促狭的莫家族人们却发现此刻静默不语傻了眼的莫成那原先已经不太对称的脸颊两边此时在两记耳光地催化下，如同一款智能机器发酵过后的面包一样，变得极为匀称了起来。

莫成两边双颊具是红通通的，肿肿的不细看的话却是充满了肉感。被拱起的双颊给挤得变得狭小了的眼缝，让莫成看起你就像是一个活脱脱的胖啥子。

“二爷爷消消气，这盘棋不是还没有下完吗？”这时候，莫言兀地出声了。

“哼！”闻言，莫问天对着莫成冷哼了一声，随即向着摆满了棋子的石桌走去。

接下来的时辰里，怒气冲冲地莫问天一言不发地继续和李扬执子厮杀着，而在场的所有人都静默了。老爷子阴沉着的脸色，似乎压迫者这四周围的大气，让莫起一辈儿的所有人都不敢大口地喘息。

自然，莫言是除此之外的。

在老爷子的气场下，莫言脸色如常地看着石桌上棋局之间的胶着，同样箴言不发地秉持着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良好品质。

这时候，原本被这些后辈们讨论着的三甲争夺赛早已经上演了，而与四家石塔内热火朝天聊着场上那六人之间一招一式不同的是，莫家好像没有一个人再去关心那三甲的人选，仿佛都被这眼前厮杀着也异常激烈的棋局给吸引了一般。

眼看着即将填满了的石桌上，刻画出来的线格子黑白交错着令人眼花的棋路。

“问天，你输了！”这时候，李扬的声音响了起来，让莫起诸人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轻松。

“终于下完了！”不知在这压抑下过去了多久的莫起他们闻言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输了！”莫问天看也不看那密密麻麻的棋路，痛快地弃子站起身说着。

这时候，角斗场上制裁员通过螺旋音盒放大了的声音传呼了过来。

莫家之中，没有人去关心这一次的结果。这所谓的前三甲的胜负，本就是五大世家子弟眼中的一场小小的闹剧。

“明天，该我上场了吧！”莫言临了看着准备要离去的莫问天说着。

“你可以选择不去！”因为莫成的缘故，再者加上此刻棋局输了的莫问天闻言有些不满瞪着眼珠，对莫言哼着。

“是啊，反正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呗。”莫言无所谓地笑了笑，让莫问天没来由地感觉到心里难受。这时候，似乎所有人都能够体会到在武斗场上，莫言被人羞辱的场景！

莫问天有些沉默了。

这时候，莫言接着说道：“好像四年之前我替莫家输了一条矿场吧！”

“这小子问这话到底啥意思？”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冒出了这样的疑惑。

“嗯，一座矿场而已。不过，比起四年之前莫成这混账东西，你要好上许多！”莫问天冷不丁地扫视了一眼莫成，哼哼道。

四年之前的武斗会上，被莫家众人寄予了厚望的莫成雄心勃勃地想要在武斗会上得到一个好看的名次，未尝没抱有了和白天明一较高下的心思。然而事实是，在接连轻松地打败了两个石家和木家的旁系子弟后，莫成就变得不可一世了起来。

在第三场莫家和白家的对抗上，被白家挤兑着，莫家不得不与白家下注豪赌着胜负的归宿。

骄兵必败！说得不正就是那时尾巴翘上天了的莫成吗。在莫成的眼中，那个作为自己对手的白家旁系子弟届时不过是一个先天之境三重天的武者，而那时的莫成却是先天之境巅峰了！

几乎毫无悬念的格局，最后却因为莫成的一时大意，中了对手埋下的一个破绽百出的圈套，一下子就遭遇了滑铁卢。

那一场武斗，莫家为莫成的一时大意付出了极尽莫言失败所要遭受损失的近百倍之多。

此时此刻，莫成也不由回想到了四年之前的情形，一种羞愧到无地自容地感觉让莫成心里极度扭曲了起来，莫起等人也不由向着磨蹭的额身上投来了那幸灾乐祸的眼神。

被众人刺激着，莫成心中的羞愧渐渐化作了对莫言的愤恨！他独自一人埋头不语着，此时此刻的焦点已经完全落在了莫言这个大多数人认知的废柴身上，而莫成仅仅是一个供人取笑的小丑！

“这一次，莫家又打算为武斗会付出多少代价呢？”莫言轻轻敲击着石桌面，直视着莫问天说着。

闻言，所有人的眼中都流露出了一丝震惊。

“这小子以为自己是谁，敢在二爷爷面前如此放肆！”莫起等几个在家族中地位算是不错的三代后辈见此情景直愣愣地心说着。

就算是此间地位最高的李扬和莫问天两个人都眼睛发直地看着侃侃而谈地莫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莫言突然伸手探向莫问天手边的黑子坛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埝子，落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