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费浅浅一推魏锦铭。他表现的很好,只是他眼神中一片清明,半分情欲都没有。
魏锦铭掸了掸身上的衣服,好像沾染到什么灰尘似的。他坐直了身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轻声问道:“有的时候,不要太聪明。什么都不知道,对你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费浅浅抬起眸子,灼灼地盯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魏锦铭伸出手在她的脸颊旁抚摸过,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反问着:“为什么你不相信本王喜欢你呢?”
费浅浅对于他的答非所问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要想从这样的人口中打听出什么,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
一路上,费浅浅努力地消化着这一天得到的消息,最让她震惊的还是莲峰的身份。他竟然是王爷的私生子,这件事情他从来都没和自己说过。想到这儿,费浅浅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可是什么秘密都告诉给莲峰了,而且也只告诉给莲峰了,可他对自己却一直隐瞒着。
难怪他会和魏锦铭形影不离,难怪他身为大宗师却甘愿做魏锦铭背后的影子。现在,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了。
马车停在了亲王府正门前,这次并没有从角门直接进院,这令费浅浅一颗心再度提了起来。之前魏锦铭说过要给她一个大惊喜,这一路光想着莲峰的事情,到真没注意这件事。
从马车上下来,双脚踏在地面上的感觉真好。魏锦铭牵着她的手,而她则只能被动地跟着他的步伐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亲王府。
当费浅浅看到正厅里坐着的那两个人的时候,终于明白了魏锦铭所说的大惊喜是什么。
“浅浅——”软软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气息。他一如往常的穿着一身火红色长袍,走起路来依旧会露出里面赤果地大腿。他的脖颈上一道唇印是那样的明显,丹凤眼高高挑起,里面是满满的思念和激动。
费浅浅掀了掀眼皮,看着那个妖孽来到自己面前,搓着手想要拉她。她闪躲了下,淡淡地说:“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请自重。”
他的手僵硬在了空中,错愕地看着费浅浅那一脸的平静,有些着急地开口:“浅浅,你怎么了?”
费浅浅依旧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缓缓说道:“你是谁?”
“我是花凡紫啊,我是你的小花呀!”花凡紫用急切的眼神看着费浅浅。
“不认识!”费浅浅干脆地说着。
“我是花凡紫呀!难道你忘记是你从流晶河上将我带回家的吗?你忘了你嫁到范府之后是我每天陪着你吗?”花凡紫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魏锦铭,而魏锦铭却根本不理会他,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费浅浅。
不得不承认,她的演技真的很不错。倘若他也是再度重逢后第一次见她,怕是很容易就被她欺瞒了去呢。
费浅浅看着满脸焦急的花凡紫,干脆别过了头,坚定地说:“不认识!”
范永钰嘴角噙着冷笑,自打另外一个方向走到费浅浅身边,有些自得地对花凡紫说:“你没听到浅浅的话吗?她说不认识你。”
花凡紫紧张地拉着费浅浅的衣袖,一脸的恳求:“浅浅,我知道你生气,你在气我隐瞒你,你在气我故意接近你。我错了,我真的真的错了。浅浅,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可以解释的!”
费浅浅轻轻挣开他的手,笑靥如花:“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说罢,费浅浅转身便走,毫不犹豫地迈步走出正厅,端着肩膀挺得笔直在大双和小双的搀扶下回到了她的别院中。
……
小花,从你决定玩潜伏的那天开始,你就该有所觉悟,想到这一天的!
费浅浅笑得满脸都是眼泪,小双急得直转圈,不停地问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她了云云。大双则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地递了干净的毛巾过去,然后拉着小双出了屋子。
门外忽然响起询问的声音:“夫人在吗?”
“在,可是,夫人现在不想见客。”大双毕恭毕敬的回答着。
一身白袍的文雅书生淡淡一笑:“无妨,我并不是客。”
说罢,不经通报径直推开了房门。
小双哎了一声,想要阻拦,却被大双狠狠地拉扯了一下,不情愿地随着大双走得远远的。
费浅浅在听到外面那声询问的时候便快速擦干了眼泪,并且迅速躺在床上背对着床外。
门被缓缓推开,又被慢慢合上。柔风顺着敞开的窗子吹进来,吹在费浅浅的背上,好像被一只大手抚摸过一样。
陡然,她身子僵硬起来。那不是幻觉也不是错觉,确实是有只大手在顺着她的背轻轻抚着,动作轻柔。
“你是不是打算连我也不记得了?如果不愿理会的话,不如干脆说上一声,我也免得浪费那时间。”声音有些冷,好似不带任何感情的嘲讽。
费浅浅不出声,装睡。
“到是没见过睡觉连鞋子都不脱的人,以后最好演得像一点。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这样刻意隐藏自己。”他先是轻笑,然后声音逐渐的冷,最后声音变小,紧贴在她的耳边狠狠地咬着牙说道:“因为我早就看穿了你。”
“是,我是装睡,我就是不待见你,我不想和你说话。你满足了吗?满意了吗?达到目的了吗?那么请你将自己变成一个球体以一种非常圆润的方式离开我的房间。魏锦铭欢迎你,我不欢迎你。我不是首都,不会打出北京欢迎你的横幅来!”
费浅浅翻身坐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他当初娶她是多么的勉强,下狠手杀费正群的时候应该很痛快吧,很淋漓尽致吧?
范永钰愣了一下,不知道她口中的首都和北京欢迎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从她的口中经常能听到一些奇怪的话。但是他却听明白了那个变成球体圆润方式离开那句话,她无非就是想叫他滚么,至于说的这么委婉?这可真不像是她的性子。不过她耍泼的样子,还真有点当初的感觉。
范永钰嗤了一声:“果真真是费浅浅,攀附上了亲王这棵大树,就对旧人翻脸。现在连亲王大名都可以直言不讳了,你是不是已经爬上他的床了?”
啪——
回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嘴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