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浅浅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圣尊邪笑的脸庞,尖叫着:“要我的身子?你大老远把我抓来就是为了要我的身子?”
圣尊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心情竟似格外大好。
“难道你不觉得麻烦吗?天下女人多的是……”费浅浅企图和对方说说道理。
“但天下只有一个费浅浅。”圣尊快速打断了她的话。
费浅浅绝不相信这件事情如此简单,凭着他的身手,完全迷*奸了自己,就算他用强的,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而他却大费周折将自己从魏国带到这里来,好吃好喝的供着,然后还费尽心思帮自己打通筋络。难不成他想说因为他比较强,怕她身子弱承受不住么?
“那你为什么不早下手?”她怒气冲天问着。
“我不想你死的太早,你的身子太弱,承受不住我的掠夺。”他淡定的回答着。
呸——
费浅浅一口唾沫吐在地,就连身前不远那个怪人此刻在她心中都不那么可怕了。
“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她冷笑着:“我只听说过有累死的牛,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耕坏的田地。”
虽然这个比喻有点粗俗,但却十分恰当。
牢房中的老鬼发出刺耳的笑声,好像骨头磨擦过一样,令人忍不住痛苦地紧蹙眉头。
“桀桀桀桀——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竟然被一个丫头说得连话都没有了。”老鬼毫不客气地嘲笑着圣尊,一点都没有惧怕的神色。
“小丫头,你够种。老鬼我在这里已经关了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有勇气的。就冲着你和他势不两立,老鬼我放过你一马,你上去吧。”老鬼缩回了手,向后退了一步,表示自己的诚意。
费浅浅见状,连忙提着裙子往上走。她可以冲动,可以不顾后果和圣尊呛声,但首要的还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可就在她刚刚提着裙子迈上一步的时候,老鬼眼中忽然发射出一道精光,猛地重新扑了上来。
“纯阴女,她竟然是纯阴女,难怪你会舍不得杀了她!”老鬼一扑扑了个空,忍不住大声叫着。
就在她扑向费浅浅的时候,圣尊已经快他一步用冰蚕丝缠上她的腰,一甩手将她凌空提了上去,避免了老鬼的鬼爪。
圣尊伸手点上了费浅浅的穴道,她尚要抗议,却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昏死了过去。
“我想留你一命!”圣尊懒洋洋地开口。
“留我一命?”老鬼嘲笑着开口,发出似哭一样的声音:“我现在的样子不如死了更好。”
“可你不想死。每次这里关押进了人犯,你不是照样生吞了对方么?看看这满牢的森森白骨,还不都是你的杰作么?”圣尊在面对老鬼的时候,仿佛话说的很多。
老鬼丧气地胯下肩膀,引起身上铁链一阵阵哗哗响:“没错,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被你们母子施计把我困在这里,终有一天我会报仇的!”
“凭你现在这个样子?”圣尊冷笑看着老鬼,忽然轻声说道:“我已经超越大宗师境界了,就在不久之前。如今,我手中又有纯阴女,你说,你有可能打败我么?”
老鬼难以置信地看着圣尊,口中发出绝望的叫声:“你已经是武神了?传说中的武神?不!这不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你都不可能有机会打败我。”圣尊依旧冰冷,说完话,抱着费浅浅软绵绵的身子飘然离去。唯独老鬼的嚎叫飘荡在通道之中。
*****
费浅浅觉得自己很倒霉,最起码这次被人抓了之后,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昏睡过去,而她却没本事反抗。
这次醒来,她大吃一惊,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一间正常的房间里。没有石室,没有那个可怕的老鬼,没有圣尊。
“难道之前我是在做梦?”费浅浅忽地坐起身,四处打量着。
果真是在房间里,原来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就在她尚未来得及高兴的时候,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圣尊一身黑衣长袍出现在费浅浅的眼前。
“还没醒,还没醒,继续睡……”费浅浅绝望地重新趴下,抵死不去看圣尊一眼。原本以为噩梦结束,可她却悲剧的发现这一切只是个开始。
“既然醒了,就起来吃一些东西吧。稍后我们还要赶路。”圣尊淡淡说着,自顾自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却没喝,只是用手指在茶水中沾了沾,然后就着湿润揉着额心。
费浅浅一骨碌爬起来,好奇的问:“上路?我们要去哪里?”
“有没有兴趣去看看江湖?”圣尊反问。
费浅浅摆出一副的到高僧的模样,悠悠说道:“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
圣尊带着一丝讶然和欣赏的目光看着费浅浅。就是她,是她没错,总是会说出一些惊天动地的话来,虽然有的时候听着粗俗,道理却通俗易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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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境内吐道上,一位身穿对襟敞领黑衣长袍的男人纵马疾驰而过。凌乱长发被风吹起,飘在身后。眼前被黑发遮挡住了半边脸,仅仅露在外的右侧脸庞上露着紧张表情。
他的嘴唇紧紧抿着,整个身子伏低在马背上,尽量让自己与马成为一体,减少阻力。腰间长剑随着颠簸的动作不住摇晃着,尽管才是初夏,山里的温度又特别的低,但他还是露出结实的胸膛,丝毫不觉得寒冷。
莲峰整个人散发出肃杀之气,他忽然目光一闪,用力地拉扯着马背上的缰绳。快速奔驰的马吃痛地扬起前蹄,嘴里发出不满的嘶鸣。
“出来吧,鬼鬼祟祟的。”莲峰冲着身边两侧黑压压的树林提声喊着,充满了戒备。
除了惊起一树林歇息的鸟,没有任何声响。但他坚信不是自己的错觉,也不是因为自己过分紧张。林子里有敌人,这是一定的。
“真要逼我出手吗?”莲峰拉着马在原地转着,视线冷冷扫着树林深处。身为魏国唯一一个大宗师,他的感觉异常灵敏,况且,此刻不但是他,就连他身下的马也开始不安起来,打着喷响,总想要挣脱莲峰的控制逃窜开去。
树林深处忽然传来沙沙的声音,莲峰目光一凛,刚要拔出剑来,忽然从头上掉下一张巨大的网,铺天盖地向莲峰压了过来。莲峰快速抽出手中宝剑,迎着网落下的方向挥了出去。
网在莲峰头上不出三尺的地方变得破碎不堪,变成了一段一段的掉落在地上。莲峰刚刚看似挥出了一剑,实际却在挥出去之后迅速变换了十几剑,将一张网破坏得体无完肤。
树林中这时声音越加的大,从树林深处忽然窜出很多人。他们都是江湖打扮,短褂长裤,个个孔武有力手握锋利的兵器,虎视眈眈地望着莲峰。
莲峰捏紧了手中的宝剑,纵身跳下马,在马身上拍了一巴掌。那匹棕红色高头大马嘶叫了一声,猛地窜了出去。
没人去阻拦一匹马,尤其是身上空空,没有挂任何东西的马。那些人任由棕红马跑过去,其中带头一位虬髯大汉瓮声瓮气地开了口:“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哥几个也能放你一条生路。”
莲峰不悦地紧蹙眉头,这已经是他进入赵国境内遇见的第四波人了。他们见到自己的时候都是在向自己要什么东西,但是他却不知道有什么是他必须要交出来的。姑且不论他是否真的有什么他们觊觎的,即便是有,凭着大宗师的身份,也不是这帮小虾米可以惦记的。
缓缓递出长剑,莲峰根本不屑与这帮人多说什么。这些不过是跳梁小丑,能不顾死活地拦在自己面前,定然是受了他人的指示,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接到的是什么风声,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这些人连性命都不要。
大宗师的不需要出剑,他的剑一直没离鞘,但剑身发出的气势就足以压倒对面那些人。
一瞬——
所有事情只是一瞬便结束了,没人看得清楚莲峰的出手,也没人有机会向别人描述莲峰的恐怖,因为这些人,都丧命在莲峰的剑下。而他,从头到尾剑没出鞘。
莲峰看都没看那些人一眼,笃定绝对不会留活口。既然他们找死,他便没有理由留下他们的性命。他吹了声口哨,原本跑得不见踪影的棕红色高头大马得得地跑了回来,乖顺地站在莲峰的身边。他翻身上马,继续向前疾驰,重新踏上寻找费浅浅的道路。
这就是大宗师所达到的境界,可圣尊却已经超过了大宗师的级别,达到了武神境地。只是不知这两人碰撞到一起之后,会发生什么样惊天动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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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莲峰努力地寻找着费浅浅踪迹的时候,她已经跟着圣尊离开了圣门,离开了乌龙山,来到了一个水乡温泉镇的地方。
这个小镇处在赵国境内东南方向,是赵国通往楚国的必经之路。小镇上客栈酒肆最多,只因这里人来人往,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在这里投宿一夜才继续上路的。
圣尊和费浅浅便在一个阳光明媚、草长莺飞的下午来到了水乡温泉镇。此刻他们二人的身份却是少爷和随身侍奉的丫鬟,对此,费浅浅虽然想表达一下严重的抗议,但她却不敢,她甚至连逃跑的心都不敢有。她还没自信到能在圣尊的眼皮底下顺利溜走而不留下点什么,如果他留下的是完整的自己还好说,但就怕他留下的只是自己的一条胳膊或者是一条腿。
水乡温泉镇最近来往的人骤然多了不少,听说三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就要在燕国召开,不少人纷纷赶来打算参加武林大会。而若想到达燕国,一是从赵国走水乡温泉镇到达,二则是从楚国走水路。江湖中人嫌少喜欢走水路的,除了齐国那些习惯了水上活动的人,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了走旱路。
“水乡温泉镇。这里真的有温泉吗?”费浅浅跟在圣尊的身后寸步不离,不是她想把丫鬟的角色扮演的尽职,而是她身上分文没有。原本身上到是有点值钱的首饰,可都被圣尊没收了。美其名曰:“丫鬟哪有那么富贵的。”
圣尊向前行的脚步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叫这个名字,自然便会有温泉。”
“我们去泡温泉好不好?”费浅浅眼中闪烁着两簇名曰希望的火花。泡温泉,一直都是她的奢望,只是如今夏天,到不能更加尽兴。倘若是冬季,漫天大雪,而人则舒服地感受着温泉水的滚热,那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
圣尊斜乜着费浅浅,看着她脸上那种朝气十足的活力,不知怎地心中一动,却忽地抓紧她的衣领,冷哼了一声。
“不知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是你是你还是你!”费浅浅毫不犹豫地回答,难以想像堂堂公主、右相千金、军机大人的儿媳妇,竟然是个这么窝囊的人。
对于这二人的动作,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们依旧匆忙地赶路,或脸上带着疲惫和满足地走进一件件客栈。可圣尊却知道,他们已经被人跟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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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范府。
费正群已经几日没来找麻烦了,范府上下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三姨奶奶不由分说地趁着众人忙碌不堪的时候抢了一大笔的银票和珠宝,带着陪嫁过来的丫鬟离开了范府,连声招呼都没打。四姨奶奶长吁短叹,又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给瘫痪在床上的范老爷知道,真怕他一股火会直接过去了。
二夫人这几日憔悴不堪,宫里宫外的走着,上下都要打点,好不容易平息了圣上的怒火,绕了范永钰一名。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辞官不久的范永钰很快便迎来了监察院一处的人,五花大绑送去了监察院的牢房里,只等圣上亲自过问。
因为有了二夫人的打点,范永钰起码没遭到什么罪,监察员也一直都没用刑。既然皇上发话要过问,在那之前,监察员就要保证范永钰的周全。虽然明知范永钰不会吃多少苦,可二夫人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再度进宫,找到了宫中唯一的亲人。
“妹妹,大少爷真的不会有事吗?”二夫人担忧地问着,尽管知道不合规矩,可她就是想要听一句暖心窝的话。
花淑妃端坐在摇椅上,任由阳光洒在身上,缓缓启口:“姐姐不必担忧。圣上虽然恼恨范永钰对小公主下毒手,但此举却是在保护他。”
“此话怎讲?”二夫人听出花淑妃话中有话,忍不住往前凑了凑,两人挨在了一起。
花淑妃依旧小心地看看左右,确定即便是那些宫女太监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这才开口:“有监察院在,任何人也无法伤到他。他若是继续留在范府,保不准哪天右相久等不到爱女,真的火爆地冲了起来,到时候范永钰只能干受着。”
顿了一顿,花淑妃继续开口:“不要指望范府的护院可以阻挡得了虎卫,如今虎卫大权在右相手中,就连皇上都无法调动。不然的话,皇上为何如此纵容小公主几次三番的挑衅?毫不客气的说,费正群现在逼宫的话,皇上都必须老老实实的从皇位上下来。”
这可是涉及到皇室秘闻的,因此花淑妃说的格外小心。如果不是因为身边这人乃是和自己关系非常不错的姐姐,她恐怕会把这些话压在肚子里一辈子也不肯说出来的。这些事情如果泄漏了去,肯定会引起朝堂乃至全国大乱。身为皇帝,却不掌权。区区右相,却掌控着整个魏国的生死。这话,只能烂在肚子里。
二夫人一凛,知道花淑妃能和自己说这么多已经实属难得了,她乖乖地向花淑妃福了福身子,匆忙离开了皇宫。
范永钰的安全暂时得到了保证,那么她就要好好把这个家支撑起来。已经跑了一个三姨奶奶,她可不希望老爷瘫得这段时间,再有其他人趁着自己的不注意把整个范家给搬空了。
二夫人回到范府的时候,意外地看到四姨奶奶端坐在大厅里,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陪伴在范老爷身边。二夫人心觉奇怪,忍不住出声问道:“妹妹怎么坐在这?累的了话回屋里歇着多好。”
这就是伶俐的二夫人,有花淑妃那样一个机敏的妹妹,身为姐姐,二夫人自然也不一般。她并没有质问四姨奶奶为什么不守在范老爷的床边,却用关心四姨奶奶的借口问出了心中想要问的事情。
四姨奶奶正出神,忽然听到二夫人的声音,抬起头来,脸上是暗暗惊喜。她四处望了望,拉着二夫人的手轻声说道:“姐姐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四姨奶奶的房间,这是二夫人第二次进入这个房间。虽然嫁入范家已经十五年,却是第二次进入四姨奶奶的房间。而上一次,则是范老爷迎娶四姨奶奶之前,她命人将这里打扫干净后来检查时候踏进过一次。
生活在同一所大院中的一家人,却是第二次进入四姨奶奶的房间,二夫人心里觉得有些讽刺,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
“不知妹妹找我何事?我刚刚才从宫里回来,心里惦记着老爷。妹妹若是有事,还是长话短说的好。”二夫人搬出范老爷,就是希望四姨奶奶废话少说。是想分家还是要干什么,直说便是了。
四姨奶奶并不吭声,只是在屋内床上方的墙壁上忽然身后叩击了几下,然后飘身而下。
就在四姨奶奶落地之后不久,床板忽然侧着翻开,露出一个直通向下的地道。二夫人讶异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难以相信在四姨奶奶的房间里竟然有暗道。而这一切,都是她所不知道的。
忽然,二夫人觉得自己很失败。一直以来,她都以大夫人为心中的典范。大夫人是个恬静温柔的女人,从来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可她性子虽然柔弱,却将范府上下打理的头头是道,家里没有任何事情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自大夫人过世之后,二夫人便一直想要扶正,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她觉得自己已经配做范家第一夫人了,可范老爷却迟迟没有要扶正自己的打算。今日见到四姨奶奶房间内的地道,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失败,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眼前是尚且算得上乖巧听话的四姨奶奶,她或许不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可若是三姨奶奶,谁能保证她不会顺着地道带着人直接把范家上下连窝端了?
四姨奶奶拿起桌上的灯,率先顺着楼梯走了下去,口中说道:“姐姐小心,妹妹会帮姐姐照着路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二夫人心生警惕,由不得她不去怀疑了。四姨奶奶这么急着要把自己带进地道里去,难不成是想杀人灭口,坐稳范家第一夫人的位置么?
“姐姐跟我来便是了。相信妹妹,这件事情有关老爷。”四姨奶奶迟疑了下,忙不迭地表示自己的清白。
二夫人一听事关范老爷,顾不上太多。虽然依旧充满疑惑,却还是跟着四姨奶奶走了下去。
地道很宽阔,两旁是青石板转加固,地道里相隔不远便有灯光。因此四姨奶奶一到了地面下就把灯吹灭了,顺便在墙壁上突起的按钮旋转了两下,只听得头顶吱吱呀呀一阵响,床板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二夫人这次连最后一丝逃脱出去的希望都没有了,她只能迎着头皮跟随四姨奶奶的脚步继续向前。走过一条长长的通道之后,眼前出现的是一个硕大的空间。
这是一个空荡荡的房子,中央只有一个池子,里面注满了清水,此刻水池中有个人正舒服地泡着澡。二夫人一件,顿时惊呼出声——
“老爷,怎么是你?你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