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兰看向齐恒,她也认出了齐恒,“我道是谁,原来是凉王世子啊。”
云楚皱了皱眉,韩秀兰对齐恒也太不恭敬了吧?何止是不恭敬,她跟齐恒说话的口气,就像是在吩咐下人做事一样。
齐恒再怎么也是凉王世子,而韩秀兰只是韩振的一个庶女罢了!
韩秀兰的确是没把齐恒放在眼里。
齐恒算什么?不过就是凉王世子,又不受宠,她为什么要把齐恒放眼里?
他爹娘(王氏)说了,在这个京城,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她高兴!
韩秀兰心情不好,眼角余光瞥到那捂着脸的妇人,眼里的厌恶加深了几分,“你个丑妇长得丑,还出来吓人。
本姑娘今儿个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来人啊,抓住这丑妇,本姑娘要狠狠打她二十下鞭子!”
云楚忍不住说道,“韩姑娘你从马上掉下来,是马儿发了狂,跟这位老婆婆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教本姑娘怎么做事?”韩秀兰对云楚,比对齐恒更不客气。
齐恒再怎么,也算是她的表哥,是明盛帝的亲孙子。
云楚算什么?虽说穿戴得不错,但韩秀兰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可见她没什么身份。
云楚终于找到了一个比安荣公主还霸道嚣张的。
韩秀兰理都不理云楚,直接吩咐下人抓那妇人,这时一道天青色身影匆匆赶来,在看到被抓住的妇人时,大喊了一声,“娘!”
齐恒和云楚看到来人,眼里纷纷闪过一丝惊讶,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林致远。
林致远将那抓了妇人的小厮通通推开,安抚着不停惊叫的妇人,拍着她的背,柔声劝慰,“娘,别怕。儿子来了,儿子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妇人紧紧依偎在林致远的怀里,接着探出头,指了指韩秀兰,“坏人!想用鞭子打我!”
说完,妇人又指了指云楚,“好人,帮我。”
林致远冰冷如刀的视线倏地看向韩秀兰,韩秀兰被看的从脚底升起一股冷意,冷得浑身都想颤抖,可她忍住了,“原来是文信侯啊。我不知道这丑——这老夫人是你亲娘,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云楚看向韩秀兰,原以为她不会说人话,看来她还是会说的,只是对不同人说不同话。
韩秀兰这会儿其实很不好受,她竟然给个男宠低头了?
林致远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个以色侍人的男宠吗?
韩秀兰喜欢的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喜欢的是真男人!
林致远这样的,在韩秀兰眼里根本不算男人!
可偏偏这些年明盛帝最宠的就是林致远,对他的恩宠远远超过其他人,让韩振都忍不住对他心生忌惮,特地叮嘱韩秀兰不可跟林致远对上。
否则以韩秀兰的心高气傲,是断然不会跟林致远低头,说软话。
韩秀兰觉得自个儿委屈大了,可林致远看向她的视线并没有一点变化,仍然十分冰冷,“想打本侯的母亲?韩姑娘好大的胆子啊。”
韩秀兰自认已经低头道歉了,可林致远还这样不依不饶,说话十分不客气,她心头火起,瞪着林致远道,“俗话说得好,不知者无罪!我事前是不知道她是侯爷您的母亲。
再说您母亲不是好好的吗?又没少根头发,侯爷您还想如何?”
说完,韩秀兰还不解气,没忍住嘀咕了一句,“没想到侯爷您长得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却有个容貌如恶鬼的亲娘。明知道您亲娘出来会吓人,就该好好让人待在家里,别出来。”
云楚看向韩秀兰,她这是不把人得罪死,就不甘心啊。
林致远嘴边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舔了舔嘴唇,“韩姑娘说得真是太好了。
你这番教导,让本侯怎么报答你呢?哦,本侯想到该怎么报答你了。”
说完,林致远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韩秀兰跟前,劈手夺下了韩秀兰手里的鞭子。
云楚瞪大眼睛,她原以为林致远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现在看来她看走眼了,林致远的功夫真厉害啊!身形如鬼魅,动作快得她几乎没看清。
韩秀兰比云楚还震惊,她真没想到林致远这么个她看不上的男宠竟有这样的身手。
很快韩秀兰就顾不上震惊了,因为林致远扬起鞭子对着她的脸狠狠打了一下。
韩秀兰痛得大叫出声,下一刻捂着脸,手上黏腻腻的,她把手拿下来一看,果然全是血,“你——你敢打我!?”
林致远目光冰冷,嘴边笑意更盛,就如通向地狱两侧的彼岸花在一瞬间齐齐绽放,鲜艳夺目又充满了危险,“本侯打了,你又能如何?如果本侯的母亲掉了一根头发,你要挨的就不止这一下鞭子了。”
“我爹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瞧!”韩秀兰恨恨瞪着林致远。
林致远随意一笑,“好啊,本侯等着韩大指挥使来找本侯算账。”
韩秀兰很想跟林致远拼了,可她带来的下人纷纷劝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处理韩秀兰脸上的伤啊!
女儿家的容貌多重要啊,要是毁了容,那可就完了。
韩秀兰也在意自己的容貌,又恶狠狠剜了眼林致远,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恨恨离去。
林致远将母亲交给下人,然后对着齐恒和云楚道谢,“多谢两位救了本侯的母亲,你们的恩情,本侯定会找机会报答。”
云楚摇头,“侯爷言重了,其实我没做什么,谈不上什么恩情不恩情的。”
林致远没说什么,只道,“本侯就先告辞了。”
说完,林致远就转了身,很温柔地替母亲戴上干净的黒巾,又搀扶着她离开。
云楚见林致远对他母亲这般温柔,不由对齐恒说道,“文信侯真是一个孝顺的人。”
“他麻烦大了。韩振把韩秀兰当心肝宝贝,而林致远如今打了韩秀兰的脸,韩振不会放过他的。”
云楚有些担心,“文信侯不会有事吧?”
“你很担心文信侯?”齐恒的语气有些怪怪的。
云楚没听出齐恒话里的不对,只道,“比起韩秀兰,我当然更希望文信侯好了。
说真的,文信侯打韩秀兰那一鞭子,打得真叫人解气!”
韩秀兰拽什么啊,看看她在闹市纵马,伤了多少人,又掀翻了多少小摊,那些人难道就活该被韩秀兰欺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