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苏晚坐了一会,意识终于清醒了一些。
想起刚才让厉泽尧去帮她找药,一找就是这么半天都没有过来,她掀开被子下床。
迈步朝着厉泽尧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找不到吗,我记着我……”就是放在这里。
苏晚没有说完的话瞬间止住,视线落在厉泽尧手里的那个小药瓶,她的情绪起伏。
厉泽尧听到声音回过头,视线在她跟手上那个小小的瓶子上来回。
沉默,无止境的沉默环绕在两个人身上。
厉泽尧心思深沉不可测,苏晚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想要开口打破这沉默,可是话到嘴边,她又不知道要怎么说。
告诉厉泽尧这是她的安眠药,告诉他,她一直都患有心里疾病,自从宋乐言死去之后。
“这是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低沉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沉默。
厉泽尧神情如常,语气也没有太大的起伏,但是苏晚清楚,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这就是普通的维生素。”
“普通的维生素?”男人反问,声音中透着一丝轻嘲。
“苏晚,你是当我傻子吗?这是维生素,你是当我不认识维生素?”
苏晚抿唇,手心里有细细的汗。
“这就是我身体不舒服吃的药。”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你身体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这若只是身体不舒服吃的药,你何至于把她放在最底下抽屉的角落里?”
苏晚察觉出了厉泽尧语气的不快,显然,已经有了动怒的趋势。
可是,她还是不是很想说:“厉泽尧,一定要逼着我说出来吗?”
“逼你?苏晚,我是你丈夫,我的妻子,一直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服用着我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物,我想要知道,这还成我逼你了?”
苏晚心里很压抑,厉泽尧的质问就像是一堵厚厚的城墙堵在她心口,让她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可是,我并不想说。”
厉泽尧看着她,脸色越来越不好:“不想说?苏晚,你是不是一直记不住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苏晚低着头不说话,她知道厉泽尧的不悦,也知道这不悦,大部分都是因为自己的态度。
“厉泽尧,我没有忘记我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忘记我是你的妻子,但就算我们是夫妻,我也应该有着自己的隐私不是吗?”
说到这里,苏晚顿了顿,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笃定:“而且我觉得,我说了,可能会让你的心情更加不悦。”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会不悦?”
“因为你是厉泽尧,从我认识你第一天起你就心思深沉。”
“可是我也是你丈夫,苏晚,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丈夫放在眼里,到底有没有把这个家放在眼里?”厉泽尧的声音有些冷,动怒已经是很显然的事情。
苏晚垂眸不语。
她总觉得,她与厉泽尧的每次谈话,似乎都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一般,厉泽尧很少让步,而她对于那些隐晦的事情,从来都是难以启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