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理解错了。”向煜没说话。
抬头看着向挽歌,缄默了一秒。
“姐姐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是出去遇到什么事情了?”
向挽歌本来什么都不想说的,但看向煜一副不知道什么就不罢休的样子。
最后她还是开了口:“我跟沐一航出去的时候遇到傅承勋,还有秦思璇的母亲了。”
一提到这两个人,向煜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向挽歌轻笑:“他们能怎么为难我,没有,我们甚至都没说几句话,我就走了。”
向煜看着她,有些病态的面庞在这一刻有些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深沉。
“姐,你很难过的吧。”
“怎么这么说?”
向煜想了想:“姐姐,吧还是爱傅承勋的吧。”
向挽歌忍不住笑了起来:“今天这是怎么了,每个人都在问我这个话题。”
“谁也问你了?”
“沐一航啊。”
“他找你就是说这个吗?”
“是,也不是。”
“怎么说?”
“今天我下去,只是想跟他把一些话说清楚,让他不要再来找我了。至于关于傅承勋的一些事情,不过是无意间提到的。”
“就这些?”
“嗯,就这些。”
“那最后沐一航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还是你觉得,他沐一航是真的爱过我?”
向煜没说话。
向挽歌也不在意:“其实,不论他是爱过我也好,还是没有爱过我,这都不重要了。我也不在意。”
“也是,姐姐的心,从来就没有从傅承勋身上移开过。”
“这话,是在怪我吗?”怪她没有本事,将傅承勋忘了,放下她对傅承勋的那些爱。
向煜突然伸出手,给了向挽歌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从来不觉得,姐姐是能够放下傅承勋,即使傅承勋对姐姐,那般的绝情。”
在向煜的记忆里,第一次听到自己姐姐说起傅承勋,是在八岁那年。
那天,姐姐从学校回来,一脸高兴的对自己说,她今天在学校里面,见到了一个好帅的男人。
没过多久,妈妈的好友顾暖阳来到家里,带着一个男的。
姐姐欣喜到不行,跟她说,那个人就是她在学校看到的人。
姐姐说,那个人叫傅承勋。
后来,姐姐一天比一天喜欢傅承勋,再到后来,嫁给这个男人。
到如今,已经快要有十年之久了。
他知道,就算那个男人狠到极致,就算那个男人伤透了他姐姐的心,他姐姐也依旧爱着这个男人。
但是这爱,对于姐姐来说是痛苦的。
或许她做不到不爱那个男人,但至少,她在尝试着,慢慢地放下这个男人。
“姐,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我只是心疼你。”
“我没事,到了现在,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你苏晚姐来了,我也离开傅承勋了,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有彻底解脱,彻底拥有新生活的那一天的。”
向煜轻轻的拍着向挽歌的背:“姐,我相信你。”
向挽歌淡笑着拉开向煜。
“所以,就不要想太多了好吗,好好养病,把你的身体养好了,姐姐才能彻底的放下心来知道吗?”
“嗯,我知道,姐姐。”
向挽歌点点头。
向煜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你跟我姐弟之间,没有必要避讳那么多。”
向挽歌都这么说了,向煜也不再纠结:“姐,你知道苏晚姐的具体身份吗?”
苏晚的身份?
“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了?”
“没有,就是从苏晚姐出现到现在,她好像就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一般,先是帮我们还了傅承勋的钱,现在又让我们跟她一起去欧洲,我只是好奇,苏晚在欧洲是做什么的?”
向挽歌本是低着头的,听到这里,她慢慢地抬起头,目光温淡的看着向煜:“你想要说什么?或者说你心里对苏晚的到来,持有一定的怀疑态度?”
“倒也不是怀疑,只是苏晚姐对我们好像有点好得过分了,所以我想要问问看,姐姐你对苏晚姐,是怎么看的?”
如果说之向煜说话还有些遮遮掩掩,那么这一刻,他将心里对苏晚的看法说的明明白白的。
向挽歌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这些话你想问多久了?”
“从苏晚姐帮我们还清了傅承勋的钱的那一刻。”
向挽歌还是平静的样子:“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怕姐姐生气。”
“现在就不怕我生气了吗?”
“那么姐姐生气了吗?”
向挽歌慢慢地笑开了。
“你觉得呢,觉得我是应该生气呢,还是不该生气呢?”
她的反问,让向煜低下了头,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
向挽歌在沉默一秒后,淡淡启唇:“小煜,姐姐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在监狱里,跟你苏晚姐的那段过往对吧。”
“嗯。”
“你还记得我当时是跟你怎么说的吗?在监狱的那段日子,有多难,或许我也跟你说过。那个时候,我的精神状态,一度差到连人都认不清楚。监狱里面的人都觉得我是一个麻烦,我还没有得精神病,就把我送到了精神病院。那个时候,我天天度日如年。可是后来,是你苏晚姐,来到精神病院,陪着我,帮我一点一点的走出来,帮我一点一点的康复。小煜,当年如果没有她,或许,我在精神病院根本就熬不过去。”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对于我来说,你苏晚姐已经不只是朋友了,她跟你一样,已经是我当做亲人一般的存在了,亲人是什么,亲人就是在什么时候,都无条件的相信。”
向煜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又怕惹得向挽歌更加不高兴,最后还是没有说。
但向挽歌是什么人,她怎么会看不明白,向煜未出口的话是什么。
“你是想说,我连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这么无条件的相信她?是,我的确是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她这次回来也的确没有告诉我,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可是那又算得了什么。我看得出来,真切的感受得到,她是真心的对我好,也如我看她一般,把我看做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