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宁,我想先喝口水行吗?”
祁宁目光落在她身上,沉了沉。
语气却还是那么的强势。
“你都不急,我急什么,别说你要先喝水了,你就是现在进去睡一觉我都不拦你。”
苏晚淡淡的笑出声。
向挽歌脸上的表情有些囧。
她端起桌上的水杯,给苏晚,祁宁各自倒了一杯。
但是祁宁没动,甚至把脸都偏了过去,不看她们。
向挽歌跟苏晚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的笑了。
“祁宁,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的疑问,你先喝点水,喝完水我就跟你说,全部都跟你说。”
祁宁翻了个白眼:“谁在意你的那些事情,你爱说不说,随便你。”
向挽歌:“好好好,你不想知道。”
说归说,向挽歌还是在喝了水之后,慢慢地开口。
“我离开傅承勋的身边了,以后都不需要再回去了。”
苏晚喜出望外:“真的?”
向挽歌点点头:“嗯。”
苏晚一把握着向挽歌的手,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激动。
“挽歌,我真的是要爱死你了,你说你速度怎么这么快呢,昨天晚上回去,今天就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祁宁扫了他们一眼,适时的泼冷水。
“不要高兴得太早,如果真的有那么顺利,她又怎么会带着向煜出院。”
苏晚脸上的笑了顿了顿:“也是,挽歌,你快跟我们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你是怎么跟傅承勋说得,他又是什么反应?”
“在医院,他又用小煜的事情威胁我,我忍无可忍,索性就把你给我的那张卡甩给他了,反正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的,那我为什么要无谓的拖着时间呢。”
“要挟你,他怎么要挟的?”
“做得对。”
同时响起的两道声音,前面一道是祁宁,后面一道是苏晚的。
向挽歌:“……”
她想了想,回答祁宁。
“带着医生来,说是如果我再反抗他,他就要让医生停了我弟弟的治疗。”
她语速平缓,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太大的起伏波动。
但祁宁知道,对于她说说,向煜就是她的命。
傅承勋说那些话,无疑就是往她最为难受,最为敏感的神经上去刺。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再次打断沉默的是祁宁。
“那后来他是什么态度?”
“他似乎也没有想到,我会有钱给他,还一下子就是两百万。第一反应,当然是让人去查那张卡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向挽歌说。
祁宁明显的不相信:“傅承勋会那么容易就放你离开?”
“怎么就不可能?”向挽歌反问。
祁宁被她问的一愣,有些话差点就说出来了。
——因为他很在乎你,就算当初,知道你的病情,我让他放你离开,还你自由,他都没有答应,现在,又怎么会这么容易的就放你离开呢?
这些话,向挽歌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对于向挽歌来说,如今的傅承勋,哪怕他说了那些话,也只会得来她的一句轻嘲。
她根本不会相信。
“我只是觉得,这不是他的做事风格。”想了想,他这么说。
向挽歌看向他,沉默了一下,说:“你还真是了解他。”
对,正如祁宁说的,轻易的放她走,不是傅承勋的做事风格,更不符合他这么久以来,对她的禁锢。
回想到离开病房之前,傅承勋最后说的那句话。
——向挽歌,你现在有本事离开这里,后面,你就不要跪着回来求我。
——向挽歌,你信不信,你敢迈出这间病房,我保证,整个江城,没有一个人敢收你弟弟。
想到这些,向挽歌手放在太阳穴,轻轻地按着。
这也是她没有跟祁宁一起去他在的那个医院的原因。
傅承勋,为人冷情,在她的事情上,更是一点都不留情面。
她知道,他向来言出必行。
从她决定不顾一切,带着向煜走出那间病房的时候,她就知道,从那一刻起,整个江城,不会再有一个医院,敢要向煜。
“你不带着向煜去医院,是不是她说什么了?”
向挽歌顿了顿,点头。
“他放了狠话,如果我敢带着小煜离开,这江城,不会再有一个医院敢要小煜。”
祁宁双手交握,放在腿上。
没有说话。
傅承勋有这个能力,就算他是医生,他也没有办法,说服医院的领导,接受向煜。
各自沉默了好一会,祁宁问:“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
向挽歌身体往后仰,靠在沙发上:“我也还没有想清楚,给我一点时间吧。”
“病情怎么办?”
“你跟我之前不是制定了一份康复方案吗?这几天,先按照方案来吧。”
祁宁盯着她:“我不是说向煜,我说你。”
向挽歌身体僵了僵,随后不在意的笑了:“我没事,不需要担心。”
“呵……没事。”
祁宁冷笑。
苏晚坐在一边,纠结了一下还是开口。
“要不,我们尽快安排离开吧。”
苏晚虽然表现淡然,但是他知道,祁宁担心的那些。
她嘴上不说,但心里知道。
“挽歌,跟我去欧洲吧,去了那里,你现在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再有了。”
祁宁没说话,看着向挽歌。
向挽歌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她才开口:“晚晚,再等等。”
等什么三个字,到了嘴边,苏晚又吞了回去。
“向煜的情况,我可以稳定,甚至可以治疗,至于你……”
祁宁说到这里停了半秒。
“反正你什么都不在意,我多说也没有什么意思,随便你吧。药我拿给你,至于吃不吃,吃了能坚持多久,这些是你的事情。”
祁宁说完这话,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向挽歌跟着站起来。
“好了,也不用送我了,让一个心脏都要不行的人送我,我怕自己罪过。”
祁宁说完这话,就直接迈开步子离开。
向挽歌跟苏晚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你这朋友,说话还真是有意思。”苏晚说。
向挽歌抬头看她:“你是想说他的毒舌吧。”